我跟詩雨小姐嚇得慌忙往後退去。
眼前的水鬼,從身形看應該是一隻女鬼,而且看起來還有分眼熟。
詩雨小姐臉色蒼白的道:“疲門鬼醫,傳說有四大鬼衛紅白藍黃,沒想到竟然是真的,你應該就是紅衣鬼衛。”
紅衣鬼衛並沒有答話,緩緩轉過身去,然後擡起手來,手指指向鬼醫館的方向,她的手指白中透綠,指甲卻鮮紅如血,看她的舉動示意讓我們把鬼了鬼送回去。
既然已經搶出來了,斷然沒有送回去的可能,最多就是戰,自從成爲一香陰陽師後,我還沒真正的收過一隻鬼。
我道:“不還回去又怎麼樣?”今天,鬼了鬼我搶定了,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讓她出手救治瞎子。
詩雨小姐則罵道:“你傻了,你沒看出來人家很兇嗎?快把鬼醫還給人家。”
我道:“她兇,我也不是吃素的。”手掌一翻,手中捏住一張黃符,向着她的額頭貼去,可我的黃符還沒貼到她,她的身軀往後倒去,轟的一身,倒進河裡,小船頓時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我心中大驚,她要是把船弄翻了,掉進水裡,那恐怕就沒有勝算了,當即我動作極快的,拿出了瓶浸泡糯米用的老白乾,向河裡扔去,隨即操持起搖櫓,迎着老白乾酒瓶拍打過去,砰的一聲響,玻璃瓶碎裂開來,裡面的六十八度的老白乾灑了出來,我心念一動,嗡的一聲黃符就燒了起來,向着河邊擲去,嗡又是一聲,這一聲可比符火燒着要猛烈的多,整個河邊燒了起來。
我大叫:“快!”
不待我提醒,詩雨小姐已經麻溜的搖起搖櫓逃命了。
剛纔我已經佈下了迷鬼陣,怎麼還讓紅衣鬼衛發現了?
我猜想一定是搖櫓入水太深了,出了迷鬼陣的有效範圍。
轉頭向船頭的迷鬼陣望去,由於剛纔劇烈的搖晃,蠟燭打翻了,裡面有一支蠟燭已經熄滅,我趕緊跑過去,重新佈置了一個迷鬼陣,同時提醒道:“詩雨小姐,搖櫓不要入水太深。”
詩雨小姐罵道:“笨死,搖櫓入水不深,怎麼走得快。”
我道:“立刻靠到岸邊,我們上岸。”同時我從書包裡面拿出一根紅繩,紅繩尾端綁上一根未點燃的蠟燭,然後沉入水裡,估摸着水位已經比搖櫓深了,這樣就能預判,水鬼有沒有發現小船了。
河岸就幾米,一下就到了,詩雨小姐率先跳上了岸,我背上書包,抱起鬼了鬼
就跳上了岸。
這水路是不能走了。
詩雨小姐好像對這裡很熟,邁開大長腿,在前面跑的很快,我則抱着鬼了鬼吃力的跟着,突然,腳下一緊,低頭一看,地裡冒出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腳踝,不由的一驚,使盡的掙扎了起來,他的力道很大,任我怎麼掙扎都沒用,我迅速放下鬼了鬼單手扶住,另外一隻手中捏着黃符就燒了過去,那隻鬼手吃痛的縮了回去,我的褲腳也給燒着了,迅速拍掉火焰,聽到沙沙的聲音,擡頭一看遠端一個沙堆包推展過來。
我順勢把懷裡的鬼了鬼推給了詩雨小姐,她伸手扶住。
我就地一個打滾,右手拿住一張黃符向着沙包堆貼去,可黃符貼在沙包上面,那隻鬼就埋入了地裡,看樣子是一隻地鬼,地鬼很少見,地鬼的死因大多都是被活埋。
以前還挺多的,但現在幾乎沒有了,這隻地鬼有可能是以前遺留下來的,那麼道行就很深了。
我手中捏着一張黃符,仔細的注意着周圍的動靜,身後突然感到陰風浮動,轉身望去,一個鬼影從地下冒了上來,一拳向我的背後打來,雖然已經是一香陰陽師道行暴漲,但畢竟是血肉之軀跟常人無異,而地鬼又以力道強著稱,從他拳頭上的力道看來,遠勝當初的鬼僧無道,捱上這一拳恐怕有性命之危,慌忙之間,我也顧不得形象了,當即往前一個翻滾,堪堪躲開了地鬼的攻擊。
成爲一香陰陽師後,我的速率也是暴漲了,遠比普通人要快的多,要不然,換做以前的我一定躲不開。
地鬼一拳落空,當即一個箭步往前一衝,一腳就向我踢來,根本不給我喘息的機會,我順勢再往前又一個翻滾,百忙之中抽出一張黃符,心念一動,點燃後,向着後方扔去,地鬼只是一閃身就躲了過去,根本沒有影響到他前進的速度,我順勢一個掃堂腿,這一腳正好掃在他的支撐腿上,地鬼當即側飛了起來,往地上摔落下去。
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我怎麼肯放過,當即就夾着黃符往他身體貼去,就算不能封住天靈,貼在他的身上以我現在的道行也足以對他造成極大的傷害,黃符落在了的腳上,嗤嗤聲響,地鬼的腿如遭點擊一般顫抖。
黃符分鎮壓性跟攻擊性兩大類,鎮壓性持久,而攻擊性的作用就是傷害大,但都是瞬間的,上面的法力耗盡,或者被鬼氣抵消了,都會失去效用。
我使用的就是攻擊類。
地鬼吃痛的嚎叫了一聲,立刻就爬
了起來,但他被貼過黃符的右腿踮在地上不停的顫抖,看樣子傷到他了。
一香陰陽師的道行真不是蓋的!
我心中一喜,迅速從書包裡面拿出桃木劍,這是一把短的桃木劍,可以斜放進書包裡,中正劍因爲攜帶太不方便,我沒帶出來,我劍指壓在桃木劍上念起了咒語,加持桃木劍的威力,唸完就揮舞着桃木劍就撲了上去。
黃符只能對他造成傷害,而桃木劍經過威力加持足以殺死他。
地鬼看到我手中的桃木劍臉上露出了忌憚的表情,而他的腳又受了傷,已經影響到他的敏捷,他被我逼的連連後退,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我豪氣沖天,在這一刻,我才真正的感受到自己像一個陰陽師了。
我怒吼一聲:“給我死”。
手中的長木劍斜劈過去,正中地鬼胸膛,地鬼胸膛瀰漫着的陰森鬼氣,出現一道劍痕,他痛苦的咆哮了起來,當即他向地面如同跳水一樣撲去,沒入了地裡。
我當即折返回來,拿起書包,來到詩雨小姐的身旁,她則把鬼了鬼推還給了我,我伸手攬住鬼了鬼纖細的腰身,順勢一個新娘抱將她抱了起來,然後快步往外逃。
詩雨小姐緊跟而上,她詫異的道:“看不出來,你道行很深啊,應該有一香陰陽師的水準了吧。”
我點了點頭,也不謙虛,有就有。
可能是奔跑把她癲的實在太厲害了,懷裡的鬼了鬼鼻翼裡面發出嗯的一聲,垂掛在一旁的纖手揚了起來,摁在自己光潔的腦門上,我見此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她居然在這個時候清醒了。
鬼了鬼艱難的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到我,清澈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愕。
我慌忙放她下來。
鬼了鬼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恢復了以往的淡然,冷冷的注視着我,說道:“是你,你竟然挾持我!”
我應激的搖了搖頭,可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是在挾持她,又點了點頭。
夜風吹來,鬼了鬼感到有些冷,才意識到自己只穿着薄如蟬翼的睡衣,幾乎是半透明的,破天荒的露出了慌亂之色,伸手護在胸前。
我慌忙移開視線,雖說是劫持她,可畢竟是有求人家,態度還是要好一點,就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遞給了她。
鬼了鬼憤怒的一把接過去穿在身上,這樣,她才安心了一點。
詩雨小姐翻了一個白眼道:“已經被看過了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