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齊的切面之上，一抹綠意，顯現了出來。
和之前聶雲的紅翡相比，這抹綠意並不怎麼豔麗，但是透明度上卻遠非聶雲的三塊紅翡能比擬的。看着這抹綠意，就好像是看着一潭綠水一般，饒是這工作車間內開着空調，溫度並不算低，但在場幾人看到這抹綠意，還是感覺到了絲絲的涼意。
並不是身體生理上的感覺，而是一種心理上的感覺！
即便這包藏在毛料之中的翡翠只顯現出了一點兒邊角，但就是這一點兒邊角，卻給了人一種心靈上的震懾！
“這是……玻璃地啊！”
看到這抹綠意，嚴老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
玻璃地，在翡翠之中，算是最上等的了，近乎完全透明，沒有絲毫的雜質，真就如碧水一般。這麼一塊翡翠，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得天地之造化的產物。
“小夥子，你先挪一邊去！”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嚴老一伸手，直接把劉俊偉撥到了一邊取，自己走上前來，腦袋靠近這玉石切面，兩隻眼睛緊緊盯着這塊毛料的切面。
“賭漲！絕對是賭漲！就算是隻切出拳頭那麼大一塊翡翠來，價值都得五百萬往上啊。要是這翡翠更大的話，等完全切出來，雕成整個的擺件，那就是天下之間，獨一無二，價值過千萬啊！”看了大約三五秒鐘，嚴老忽的開口說道。
“嘶……”
在場幾個人，除了聶雲之外，幾乎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劉俊偉更是下意識的瞅了聶雲一眼。
剛纔切出三百萬的翡翠來，劉俊偉已經覺得收下那塊翡翠有些不大好了，現在這塊毛料，一開天窗，價錢就直奔着千萬去了。如果之前聶雲沒提醒自己，自己把三塊毛料都要着的話，現在可就難辦了……而現在，自己要了那塊三百萬的翡翠，雖然也比較變態，但是這麼一塊玻璃地翡翠一比，那就是毛毛雨，根本算不上什麼了。
“丫頭，這塊毛料，還切不切？”
轉過頭來，嚴老向莊雅雯問道。
如果開了天窗，賭漲只不過是百萬的話，那是肯定要繼續切的。嚴老看的出來，不說莊雅雯，就是聶雲和劉俊偉，身家也都不低，未必在乎那一百萬，哪怕再一刀下去，賭跌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現在這塊玻璃地的翡翠，要不要切，就得先向莊雅雯問好了。
這塊開了天窗的毛料，絕對是賭漲了，放到雅緻珠玉的拍賣行，拍出八百萬的高價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現在如果再切的話，一刀下去，繼續賭漲，可能就過了千萬，甚至一千五百萬。
要是賭跌，一刀下去，這八百萬的毛料，說不定就連一百萬都不值了。
涉及到七八百萬，嚴老就不得不謹慎了。
即便莊雅雯不缺這幾百萬，但這麼鉅額的金錢，也不是說扔就扔掉的。雖然莊雅雯送了劉俊偉三百萬的翡翠，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但這是禮尚往來，聯繫感情。將來莊雅雯和劉俊偉合作的話，劉俊偉也會給莊雅雯找回來。
切還是不切，得莊雅雯做主。
哪怕嚴老是莊雅雯爺爺輩的人，這種情況下，也不好擅自做決定。
“嚴爺爺，切吧。本來我們這次，對這批毛料的期望已經很低了，如果不是聶雲和偉子過來，沾了他們的好運氣，說不定還出不了玻璃地翡翠呢。這次無論賭漲還是賭跌，咱們都是賺了，既然這樣，還怕什麼？”
深吸了一口氣，莊雅雯神色凝重，緩緩說道。
雖然按照唯物主義觀點，就算聶雲和劉俊偉不過來，這一批毛料一樣能出紅翡，能出玻璃地翡翠。
但是現在客觀事實是，聶雲和劉俊偉來了，這批毛料一下子賭漲了，所以把原因歸結於聶雲和劉俊偉帶來的運氣，也完全可以。畢竟，誰也沒法讓時間倒流，回到過去，讓聶雲和劉俊偉別來這兒，再切開這幾塊毛料，看看有玉沒玉……所以說，莊雅雯說這翡翠是白賺來的，也說得通。
既是白賺來的，不怕賭跌，自然要切了！
“那行，小馮，你艹刀，從這兒切一刀！”嚴老點了點頭，讓出身位來，讓馮師傅艹刀切石。這麼一塊價值近千萬的毛料，讓劉俊偉這個外行艹刀，就有點兒冒險了。
馮師傅深呼吸了幾下，平復好心境，穩穩握住切石機，開始艹作了起來。
一刀下去，衆人又是一陣驚呼！
“又出綠了？賭漲！賭漲啊，我讓小馮切這邊，已經是夠保守了，原本想着三下擦出綠來，就算賭漲，想不到這一下就出綠了，這塊翡翠，絕對價值不菲啊！”這一次，嚴老直接笑出聲來了。
這一刀切下去，立刻見綠，這塊翡翠毛料基本就沒有了賭跌的可能姓了，在場幾個人都是鬆了一口氣，臉上都顯出了喜色。馮師傅也立刻輕鬆了起來，在嚴老的指導之下，不急不緩的將這塊翡翠切了出來。
一塊近三十公分長，寬度在十五公分上下的墨綠色翡翠，顯現在了衆人面前。
“出十幾個鐲子，二十多個小掛件都沒有問題，單單是這塊翡翠，價值就在兩千五百萬往上啊！”看着這塊翡翠，嚴老直接評估出了一個價格。
單單是這一塊翡翠，就把這批毛料的本錢全抵了，還有大量的剩餘。
當然了，也不是每一批毛料都能出價值千萬的翡翠的，不過即便如此，也足以看出賭石這一個行業的暴利了。
傳聞中莊雅雯伯父莊伯言靠賭石發家，顯然傳言不虛。
這一塊翡翠出來，劉俊偉拿着那塊價值三百萬的翡翠，也算是心安理得了。
怎麼說來着，見者有份，莊雅雯吃肉，聶雲幾個人好歹也跟着喝個湯！
不過接下來的切石，就沒那麼幸運了，田甄和蘇怡挑選的毛料，居然都沒有出玉，不過這兩個女孩子總共六塊毛料，卻出了三塊翡翠，這個概率也極高了。
“大家今天加加班，爭取把這些毛料解出來吧，這個月大家每人獎金增加兩千，每解出一塊翡翠來，獎金再增加一百！”
聶雲幾個人解石完畢，莊雅雯吩咐這邊的工作人員道。
說是加加班，實際上，就是變着法給這些工作人員加獎金罷了。
一般的公司業績好了，員工加獎金，這一次出了價值千萬的翡翠，莊雅雯得了利，對於手下員工，自然也要有所表示。
“好了，我們上第十九層吧，那邊是做雕件的工作車間。這塊翡翠得拿給鐵老，讓他看看能不能雕成一個擺件，分割了的話，有些可惜了。正好聶雲你這塊紅翡，也拿去給鐵老看看吧。”莊雅雯說道。
先是叫了幾個安保人員過來，把那塊價值千萬的翡翠放到了保險箱裡，幾個人這才向着十九樓而去。
到了十九樓，聶雲幾個人立刻發現，這個十九樓，和下面解石車間不同，這邊並不是開放狀態的，而是一個一個的房間。
“這邊的玉雕師傅，都是我們高薪聘請來的手藝精湛的師傅，一般只做一些獨一無二的雕件，拿出去拍賣的。至於那些飾品、玉鐲等普通玉飾，則是在另外的車間製造，尤其是一些玉質不是很好的飾物，很多都是機械化作業雕琢出來的。”走進這十九層，莊雅雯說道。
聶雲點了點頭，很多玉店售賣的玉飾，價值最便宜的甚至幾百塊幾十塊，那樣的玉飾，自然不需要這些手藝高超的玉雕師傅親自雕琢。
“到裡面吧，最裡面那個房間，就是鐵老的工作間。”莊雅雯說道。
帶着幾個人向裡面走去，到了最裡面一個房間，莊雅雯伸手輕輕敲了一下門。
裡面還沒等傳出“請進”的聲音來，莊雅雯先推門走了進去。
只見這個工作間被隔成了兩層，中間是一層玻璃，聶雲這些人在外面一層，透過玻璃，能夠看到裡間的情況。
這裡間的面積比較大，除了一些傳統的刻刀之類的東西，竟然還有一些先進的儀器，儀器之上都是帶着電腦。一個大約六十多歲，身材高大健碩的老者，正拿着一塊晶透的玉石，在一臺儀器之前專心艹作。
這種情況和聶雲劉俊偉幾個人想的都不一樣。
原本幾人以爲，這邊做玉雕，都是幾個老師傅，手裡拿着金剛刀，一刀一刀的慢慢劃，卻想不到這邊竟然也用上了現代儀器。
當然了，製作玉雕用現代儀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至少可以先把一塊玉石切出一個雛形來。精細的地方，再讓老師傅慢慢的雕琢，若是直接讓老師傅們一刀一刀的切，未免也太蛋疼了一點兒。一些翡翠的硬度比金剛石都差不了太多，這東西不是豆腐，一刀刀切，也能把人活活累死……最重要的是，自己動手切，效率也不行啊……“這位，就是鐵老了！”
看着裡間裡這位老者，莊雅雯低聲說道。
“這裡間和外面，是完全隔音的，就是爲了防止在師傅們艹作的時候受到打攪，造成失誤。現在鐵老正在工作，等一會兒他停下來了，我們再按鈴進去吧！”莊雅雯說着，指了指外間的一個電子鈴音的按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