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這棟樓的房東，樓有門禁，我經常盯着門的監控！”老頭說道，“每天有沒有陌生人來我們這樓，我都很清楚！我沒看見你們怎麼進來的！”
房東這工作果然是閒啊！
“你沒看清楚。”
辰風準備轉身離開，他早就應該這麼做的，因爲警察馬上就來了，雖然監控對他是無效的，但被這老頭看到，等下自己就列爲嫌疑人了。
可是老頭在後面喊道：“等等，你也是個活神仙，對不對？”
“活神仙？”
辰風停住了腳步。
老頭那渾濁的眼裡出現了一絲激動的神色：“我見過活神仙，他們會施展各種仙術。我沒看見你怎麼進樓，你肯定是施展仙術進樓的，你會穿牆術！你是不是來調查這附近發生的怪事？”
附近發生的怪事？
“你見過什麼怪事？”辰風不動聲色地問道。
“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活神仙？”老頭急切地問道。
辰風沉思了片刻，老頭所說的活神仙，估計是他曾經遇見的某位鎮靈師。
“你說是就是吧。”辰風說道。
“證明給我看。”
老頭似乎迫切想要見見辰風的本事。
辰風伸出手指，點了一下老頭的手臂，再次問道：“有什麼怪事？”
老頭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這裡好多人都被邪物盯上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會出來到處亂走，他們似乎在尋找什麼！”
老頭說完這話，忽然瞪大了眼睛，這些話並不是他自願說出來的，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他激動不已：“您果然是活神仙！”
辰風不是很在意神仙這個說法，他問道：“夢遊嗎？”
“什麼是夢遊？”
老頭不是很懂得這個。
“有人做夢的時候，會起牀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很正常。”
“那每天晚上有八九個人起牀走動，還互相說話，這也正常？”
“八九個人？”
辰風和空空對視了一眼，說實話夢遊的人本來就很少見了，八九個人一起夢遊，這就不對勁了。
“你從監控裡看見他們在互相說話？”
“對！”老頭顫巍巍地點頭，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說道：“這裡不方便說話，來我家……我叫翁成業，因爲排老三，這一帶的人都叫我翁三伯。”
說完，老頭覺得不合適，又補充道：“您叫我翁成業就好。”
翁三伯急切地朝辰風揮了揮手，然後掏出門禁卡，進了辰風剛纔出來的那棟樓，他在一樓靠偏角的那個房間停下，打開了門，讓辰風和空空進去，然後又關上了門。
這個房間很整齊，牀上的被子都疊得方方正正，看得出老頭平常勤於收拾，有一臺半新不舊的電視機，旁邊還有兩臺電腦顯示屏，上面是整棟樓的監控。
“你真的是活神仙嗎？”
翁三伯似乎還想確認一下。
“你還想要我怎麼證明？”辰風問道。
“我上次遇到的神仙會各種法術變化，還能召喚火焰……”
“這種嗎？”
辰風打了個響指，氣訣化作陣術，一股火苗從他的指尖冒了出來。
“還是這種？”
空空壞笑着吹了口氣，頓時整個房間都颳起了旋風，吹得老頭僅有的幾根頭髮都翹起來。
“是活神仙！你們真的是活神仙，神仙在上……”
翁三伯激動萬分，把柺杖一扔，身子一伏，就要跪下去。
“等等，起來！起來！”
辰風強行用氣訣把這老頭拖起來，不讓他亂拜。
“跪拜是跪死人的，我是不是‘活神仙’我不知道，但我能確定，我是——活人。”
辰風擺了擺手，讓老頭坐到椅子上去。
可是老頭看辰風的目光卻充滿了敬畏和虔誠，不敢坐下去，雙手合十，說道：“你們都是活神仙，身份高貴，應該的，應該的，神仙莫怪，神仙莫怪。”
老一輩向來信這種神怪之事，翁三伯一大把年紀了，以前估計被鎮靈師忽悠過，所以對這種事深信不疑，看見辰風和空空展示了氣訣，就把辰風當作高高在上的神仙了。
“翁三伯，讓我看看監控。”
“兩位神仙大人叫我翁成業就好。”翁三伯連忙說道。
“不礙事，入鄉隨俗。”
空空已經坐到電腦邊，熟練地調出了監控畫面，辰風也盯着那畫面。
在昨晚凌晨一點二十一分的時候，303的門被打開，一個穿着褲衩的男子神情木訥地走了出來，目光似乎無神地在走廊裡徘徊着。
很快，308的房間也有個青年人走出來，開始在走廊徘徊着，兩人互相擡頭看了對方一眼，嘴巴里說着什麼話。
接着411、506……
總共九個人從自己的房間裡來到走廊，其中還包括了剛纔買菜的捲髮婦女和那個黑眼圈女孩。
這些人在走廊徘徊着，然後順着樓梯，一起來到了405房間門口，大家都圍在了405房間門口，就盯着那間屋子。
大概一分鐘，又各自散開，回自己房間裡去了。
“405，那不是——我們剛纔出來的那個房間嗎？”
空空驚訝地轉頭看着辰風。
那打工的父子倆就住在這個出租屋裡，而昨晚那個時候，就是那男子自殺的時間點！
這到底怎麼回事？
“再往前一個晚上看看。”辰風說道。
空空把畫面往前調，前天晚上仍然有七八個人從房間裡出來，在走廊裡徘徊着，不過奇怪的是，他們那晚並沒有集中在405，也沒有集中在哪一個房間，更像是漫無目的地溜達，又或者是在尋找什麼。
空空仔細看着畫面，像是發現了什麼，說道：“哥哥，前天晚上夢遊的人和昨晚夢遊的人不是同一批人！”
“兩位仙人，其實每天晚上都不是同一批人。”翁三伯在旁邊恭敬地提醒道。
辰風又讓空空把畫面往回放，果然事情和他說得一樣。這件事是從一個禮拜前開始的，這一個禮拜開始，每個晚上都有人夢遊。
“你發現了沒有，空空。”
“什麼？”
“這些人就好像在接力一樣，你看，301晚上的人開始夢遊，他徘徊了片刻，最後停在了202，然後就回去了，第二天就從202的人開始夢遊，但301就沒有出來夢遊了。”
辰風分析道。
“還真是！夢遊接龍嗎？”
空空覺得很新奇，他轉頭問道：“翁三伯，一個禮拜前就發生這種事，你都知道了，就沒做點什麼？”
翁三伯心有餘悸地說道：“我是第二天查看監控的時候，發現了這件事，覺得奇怪，當晚我就想去看個究竟。可是我跟他們喊話，他們忽然都盯着我，把我嚇得魂飛魄散，開始追我，我拼命地往前跑啊跑，差點就被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