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沒端上來，安若雪還在思考昨晚的事情，她看了一眼辰風，忍不住問道：“你昨晚也去過造紙廠吧？你那麼厲害，怎麼會讓它給跑了？”
辰風說道：“你既然知道它是袁天罡和李淳風的靈器，你不知道他們兩個留下的東西是什麼嗎？”
安若雪遲疑地說道：“我當然知道，可能是《推背圖》，說實話我也懷疑是這件靈器，只不過我並不清楚它具體有什麼樣的能力，是推測別人的命運？或是推測事情的進展？我並沒有接觸過，也不好下結論。”
安若雪沒有正面與這件靈器碰面，不像辰風那樣抓到了一幅畫，從畫裡知道這件靈器能夠偵測一個地點並且能夠預知該地點的未來動向。
這種能力對任何鎮靈師來說都相當棘手，幾乎不可能提前接近靈器，更別說想要封印它了。
辰風說道：“既然它是用來預測大唐國運乃至後世的事情，肯定也知道自己的命運。”
安若雪怔了一下，驚訝道：“你是說它可以提前知道有人會對它下手？”
“是這樣，你們昨晚來之前就已經被看見了。”
安若雪手指輕輕地敲擊着桌子，思索着，說道：“那就麻煩了，如果它可以預知我們要去抓它，我們那基本是抓不住的。”
“那不一定。”
“你有辦法？”
安若雪眼睛亮了起來，自從在長盛村之後，她總是覺得辰風很不簡單，這個傢伙欠捶的同時，卻有很多秘密。
辰風沒有回答，安若雪他們一行人可以被靈器偵測到，但他不會。
如果要去找那件靈器，帶着安若雪必然不是明智的選擇，安若雪會被靈器預先知道，容易打草驚蛇。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安若雪也可以用來吸引靈器的注意力，他則打靈器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現在他對靈器的瞭解太少，他需要更多關於靈器的信息才能決定下一步計劃。
安若雪又問道：“我是因爲小高的信息才知道這東西在造紙廠，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辰風託着下巴，點着自己的手機，漫不經心地說道：“用軟件唄。”
安若雪伸出脖子瞄了一眼辰風的手機，發現辰風手機上裝了無數的軟件，圍脖，貼巴，喵撲，狐撲，豆醬，龍滿，同城……各種社區交流軟件，看得安若雪一愣一愣的。
“你手機怎麼這麼多軟件啊？”安若雪問道。
“時事新聞一手掌控，天下詭事一應俱全。”
辰風淡定地說道。
“你們就是靠這個方式收集靈器消息的？”
安若雪十分懷疑。
“差不多吧！”
其實他們九號驛站尋找靈器都是依靠《禹貢地域圖》的大範圍搜索，因爲靈器的波動是間歇性的，當被《禹貢地域圖》捕捉到的時候，就會顯示出來。
很顯然，《禹貢地域圖》的搜索方式比安若雪他們要更加精準，至少它直接給出了造紙廠和辦公樓兩個精確的地點，而安若雪他們追了幾個城市，前天才確定靈器在造紙廠。
辰風下載這麼多軟件只是爲了搜尋當地新聞資料，並不一定真的派上用場，但每到一個地方，先多瞭解當地社區訊息是沒錯的。
“我纔不信，你們肯定是用什麼靈器蒐集吧？”安若雪問道。
“愛信不信。”辰風說道。
安若雪撇了一下嘴，又問道：“你去過那座大廈了沒有？”
“沒有，我昨晚剛來，只去了造紙廠。”
安若雪點頭道：“哦對，安凝姐說過了，你是那個在機場的偷窺賊。”
辰風簡單地說道：“我對她沒興趣，你讓她不要自作多情。”
安若雪笑嘻嘻地說道：“我知道，你其實還是很可愛的。”
可愛！？
可愛是這麼形容的嗎？
辰風腹誹了一下，直接說他一身正氣，品行端正不是更好？
四份牛排很快就送上來，湯汁還在滋滋作響，服務員還提醒小孩子等一會兒再吃，但空空已經迫不及待地拿起叉子大快朵頤。
“妙妙最喜歡菲力牛排，可惜她不在，那我就勉爲其難替她吃了。”
空空吃得滿嘴都是油，自己要吃兩份，還得找個藉口。
妙妙現在還在家裡，跟着辰老爸。平常有事，都是空空跑腿，妙妙畢竟是小女孩，要捧在掌心寵的，她在家裡也不會吃虧，辰老爸總是會給她吃好喝好的。
空空和妙妙胃口很大，外出吃飯都是吃雙人份，要不是辰風現在工資高，恐怕還養不起這兩個小傢伙。爲了塞住這兩個小傢伙的嘴，他也得努力工作賺錢。
“若雪姐姐，你不喜歡吃這個嗎？怎麼吃得那麼慢啊？”空空問道。
安若雪吃東西的時候慢條斯理，用餐刀切一小塊下來，再用叉子叉起，緩緩地咀嚼着，舉止得當，倒是很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不像空空，餐刀都不用，牛排直接咬，他的牙齒可比刀子厲害多了。
“沒有，我媽媽說了，女孩子家吃東西要有吃相，男孩子請吃飯，要細嚼慢嚥，最好就是——那個文雅一些。”安若雪說道。
“嘖嘖，你還懂得文雅？文雅的女孩子哪裡會闖進別人房間裡？”辰風頭也不擡地說道。
安若雪“撲哧”一聲笑起來：“好吧，好吧，我也很討厭那套規矩，但我媽說女孩子就應該有女孩子相，尤其是跟男生吃飯的時候，吃飯只能吃三分飽，一定要表現出那種小胃口女孩的樣子，不然會把人家嚇跑的。”
“你又不是跟我約會，管那麼多幹啥？”辰風心不在焉地說道。
“就是啊，哪有約會還帶着小孩的。”
空空滿不在乎地咬着牛排，口齒不清。
辰風和安若雪都停下來，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落在空空身上。
眼神怪異。
小燈泡自己都不知道閃到別人眼睛了，還能說得這麼若無其事。
安若雪想了想，道：“你說得對。”
但她還是很認真緩慢地吃着自己的東西，不慌不忙。
“你應該清楚，就算我帶你去找靈器，找到了也是屬於我的。”
辰風把話放在前頭，省得到時候說不清楚。
“我明白。”安若雪點頭。
“那你還跟着我做什麼？”
“我們有一個人在調查靈器的時候消失了，所以如果你如果能夠找到靈器，我想把他找回來。”安若雪說道。
“具體是怎麼丟的？他沒有給你留下什麼線索嗎？”
辰風記得昨晚安若雪和安建海他們在造紙廠說的話，但具體情況他也不清楚。
“這個還真有，但我不確定這算不算線索。”安若雪說道。
“是什麼線索？說說看！”辰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