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退休老傅的臥底生涯
老傅打開門後，看着出現在門口的許白，有些吃驚。
“小白。”
“老傅。”
許白露出笑容，朝着儘管已經退休，但那種精英探員氣質怎麼都掩飾不住的老傅說道：“不請我進去坐坐？”
老傅回神，側過身子，邀請許白進屋。
許白微微一笑。
他和老傅，不僅僅是街坊鄰居的關係來着。
準確的來說的話，老傅，可以說是許白人生道路上的領路人來着。
當年許白能夠上執法大學，就是因爲老傅爲他寫的一份推薦信，成爲他的品格擔保人，這才讓許白有驚無險的進入執法大學的。
許白走進屋內，習慣性的看了一眼屋內的擺設和佈局。
老傅則是在關上門後，邀請着許白朝着不遠處的沙發落座。
“坐吧，喝杯茶。”
“好。”
許白點頭，從善如流。
過了一會兒。
許白接過了老傅泡好的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好喝。”
坐在對面的老傅頭也不擡：“你來我這，肯定不是來喝茶的，說吧，什麼事情。”
許白笑了笑，放下手上的茶杯，看去老傅。
“昨晚的事情，你知道了？”
“嗯。”
老傅低頭泡着第三杯茶水，頭也不擡的說道：“早上出門買菜的時候，聽說了，似乎來找侯亮的？”
許白笑了笑：“這是明面上的。”
老傅擡頭詫異的看了一眼許白。
“找你的？”
“一半吧。”
“什麼意思。”
“有人找我了，同樣，也有人試圖綁架我的徒弟。”
“綁……”
老傅聽到這句話，微微一愣，皺眉道：“蘇萌？”
許白點頭，然後，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老傅，左雷，這個人，伱認識……”
“哐……”
許白收聲，看着他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對面的老傅，似乎一個失神，直接將手上的茶碗給掉落在了茶臺上。
茶碗掉落在茶臺上，發出了一聲脆響。
許白揚眉。
老傅回神，拿過毛巾，連忙擦拭着跑出茶臺外面的茶水，一邊擡頭看去許白：“你剛剛說誰，左雷？”
許白點頭。
“對，左雷。”
“這不可能。”
“嗯？”
“左雷已經失蹤二十多年了。”
“什麼？”
許白聽到老傅這帶着吃驚的話語，也是微微一愣。
下一秒。
許白似乎想到了什麼，腦海中，一些斷斷續續的線索飛速的閃過自己的腦海。
老傅當時說的話。
陳默說的話。
陳山的八卦情報。
還有……
左雷當晚說過的話。
我這一次回來，就是要將我失去的東西拿回來？
天道在上。
不會吧。
許白頭腦風暴着，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忍不住的擡頭看去老傅，語氣有些震驚：“這個左雷，不會是蘇如玉的前夫吧。”
老傅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嘶！
許白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左雷是蘇萌的爸爸？”
老傅表情瞬間變得古怪了起來。
許白再一次一愣。
倒吸氣！
大口。
“不會吧。”
“我不知道。”
“啊。”
“我真不知道。”
老傅搖頭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答案是我不知道，而且，我們當時都簽了保密協議的，說的話，我們要賠錢的，一大筆錢。”
許白表情變得古怪了起來。
“保密協議？”
“對。”
“跟誰，國土安全局，還是蘇家？”
“後者。”
“哦。”
許白表情恍然，然後很是配合的聽懂了老傅的言外之意，從口袋裡面，取出了自己鳳城警署的徽章，啪嘰一聲，拍在了茶臺上，擡頭看去老傅：“老傅啊，你知道我們的政策的，阻礙執法人員辦案或者對執法人員隱瞞案件相關信息，這罪名可不小呢，蘇家的保密協議，可打不過我們執法機構的調查令的。”
老傅看着許白掏出來的鳳城警署的徽章，看向許白，眼神流露出一絲讚賞的意味：“好吧，你想問什麼？”
保密協議也是分等級的。
如果他是和國土安全局簽署的保密協議的話，那麼，自然，那就是聯邦級別的，就算許白取出了徽章，他也是沒有辦法說的。
但他是和蘇家籤的保密協議來着，不是聯邦，也不屬於地方，只屬於個人。
他不能主動去說，但不表示，他不能被動去說。
畢竟，蘇家的保密協議，可不能保證他在對抗執法之後，能夠讓他免除牢獄之災的。
許白靠在沙發上，看向老傅。
“所有事情，我想知道，我究竟在調查什麼。”
“我也想知道。”
老傅笑着搖頭，隨即看去許白：“如果我告訴你，我之所以從國土安全局退休，是因爲有人不想讓我繼續耗在當年的綁架案上面呢。”
許白皺了皺眉：“當年的綁架案，不是已經結案了嗎？”
老傅搖了搖頭。
“是結案了，但，對於我而言，並沒有結案，當時我們在偵破這案子的時候，不管是內部的，還是外界的，受到的壓力都很大。”
“不管是局裡，亦或者是蘇家，都想盡快把這個案子了結。”
“尤其是在那兩名綁架者供出了主謀是左雷之後，這種聲音更大了。”
老傅回想着當年辦這個案子時候的畫面，搖頭。
“在所有證據，都指向左雷之後，局長要求我們儘快結案，蘇家那邊也是施壓，我不同意。”
“最後，我被調離了這個案子，第二天，這個案子就直接結案了，速度快的，如同龍捲風從未登陸過一樣。”
“蘇如玉那邊火速的找來了市政廳的人兒，將自己的信息給完成了修改。”
“之後就是保密協議，參與過此案件的人，都被蘇氏銀行的人找到，以極高的保密費，換取了除我之外，所有辦案人員的保密簽字。”
“……”
許白點了點頭，然後有些好奇的看向老傅：“你說，當時你沒有簽字？”
老傅搖頭。
“沒有，他們以爲能收買我，換取我緘口不言，怎麼可能呢，所以，我拒絕了簽字，並且一直在暗中調查。”
“你調查到什麼了。”
“和你一樣，剛剛準備詢問我的事情。”
老傅擡頭看了一眼許白，然後說道：“不過，正當我準備繼續調查下去的時候，蘇家的人，那個蘇半城就找上門來了，給了一個我無法拒絕的條件，讓我簽署了保密協議，並且在第二天，我就辦理了病退的手續，從國土安全局離開了。”
許白眨了眨眼睛：“無法拒絕的條件？”
老傅嘆了一口氣，看去許白，彷彿在認罪一樣：“我年輕的時候，去一個犯罪組織臥底，在那裡，我遇到了當時組織頭目的老婆，然後有一天，組織頭目帶着我們去和另外一個幫派幹架，結果，不幸死了，守靈那天，我在陪着她，那年她才二十二歲，一身白色孝衣，那晚打雷着，她害怕，我陪着她，結果，一不留神……”
許白還沒等老傅話說完，嘴巴已經張大了：“你睡了大嫂？”
嘶。
今天一下子連續接受到兩個消息暴擊的許白，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用不過來了。
“等等。”
許白連忙擺手，有些不解的看去老傅：“這不是你啊，去年我回來的時候，你不還一直囑咐我，千萬不要去臥底的嗎。”
老傅面無表情的看着許白：“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爲啥勸告你千萬不要去臥底嗎？”
許白摸着下巴，然後看去老傅：“怕我也睡大嫂？”
老傅搖頭：“不，我是怕你睡了所有人的大嫂。”
許白有些無語的看了一眼老傅。
感情他在老傅眼中是這樣子的人？
怎麼可能。
我明明只是不懂得拒絕而已。
這是純情的表現。
許白極度困惑，爲什麼沒人理解他，但更加讓他不理解的還是這件事情：“這就是你無法拒絕的條件，擔心蘇半城說出你臥底的時候睡了大嫂的事情，這叫事情嗎？”
這特麼的連個醜聞都不算。
甚至……
蘇半城要是真的這麼幹了，指不定，這件事情，反而會激勵新生代的臥底們，以老傅爲榜樣，臥底犯罪組織爭取也睡個大嫂。
老傅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的確不是醜聞，但這也不是我簽字的原因，最大的原因是，他告訴我，大嫂和我女兒的下落了。”
許白眨了眨眼睛：“什麼，女兒？”
老傅表情惆悵：“是啊，女兒，我找了整整十年的女兒，當年我知道她懷孕了，但等到我從局裡復職出來，她已經走了，我找了整整十年，蘇半城以這個爲條件，讓我簽署保密協議，這個條件，我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許白點了點頭。
這個條件……
的確讓人無法拒絕。
等一下。
許白回過神來，有些不解的看向老傅：“不是，你都知道你大嫂懷孕了，然後呢，你有提前告訴她你的身份嗎？”
老傅點頭。
“說了。”
“那我就不能理解了。”
許白皺眉道：“大嫂都知道你的身份了，從黑道大佬妻子變成國土安全探員妻子，這是地位的提升啊，她瘋了會離開你，這沒理由啊。”
老傅深吸了一口氣：“是啊，後來我也認真的想了想，可能，是我告訴她，我的身份了，但我沒有告訴她，大佬是我下黑手捅死的吧。”
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