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關山鎮,隨着夜幕降臨,也是華燈初上,白天辛勞迴歸的人,總算可以歇口氣,享受一下了,加上一些走商走江湖的到來,讓得這個大山中的小鎮,反而更加熱鬧了起來。
鎮中央的一處不小的庭院內燈火通明,但與喧囂的大街相比,卻顯得有些冷清。
“少爺,照道理這選拔賽也完了,毅兒也該回來了,怎麼到現在都還不見身影?”庭院最爲氣派的正廳,一名鬚髮花白的老管家恭敬地對端坐中庭的中年長鬚男子道,眉頭稍皺,神色赫然有些擔憂。
中年長鬚男子也是疑惑地皺起眉頭,“許是服用了瘋魔丹傷及了元氣,正在閉關修煉療傷!”
“毅兒千萬要安然無恙纔好!”老管家識趣地沒有再搭話。
就在此時,一名僕從快步走了進來,對着兩人拱拱手道:“少爺,玄先生回來了!”
“快請!”長鬚中年男子揮揮手道。
僕從點頭快步走了出去,轉眼間就看到其領着一名四五十歲的黃衣男子進來,長鬚中年男子當即迎了上去,“義兄,你回來了?”
“乘風!”黃衣男子點點頭,目光橫掃了一眼大廳,“二弟,怎麼不見毅兒!”
“哎,不滿大哥,我之前讓你幫我回家族取的是瘋魔丹。毅兒在昨天的比試中帶回來的瘋魔丹,結果不慎導致反噬,僅僅奪得了第十名,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估計還在東瑤閉關療傷!”長鬚中年男子長嘆一聲道。
“二弟,你怎麼那麼糊塗,瘋魔丹儘管效用非凡,但是對身體的負荷也是極大的,一個不好毅兒可就毀了!”黃衣男子猛搖頭嘆道。
“我的確是糊塗了,希望毅兒能夠挺過這一關!”長鬚中年男子也是輕搖頭,懊悔不已。
“走,我們上東瑤看毅兒吧!”黃衣男子一拍椅子道。
“大哥,這個……東瑤非凡地,我們貿然前往,可不一定能夠進入得了!”
“毅兒受傷了,至今都有沒有傳回消息,若是東瑤不允許,即使是闖也要去!”黃衣男子堅定地道。
“大哥,此事還是再等等吧!”長鬚中年男子搖搖頭。
“二弟,你何時變得如此婆婆媽媽的?難道有什麼事情瞞着我這個哥哥麼?”黃衣男子目光一轉,看着有些漫不經心的長鬚中年男子,臉色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是任誰都能夠看出其心中疑惑重重。
“咻!”
就在長鬚中年男子有些遲疑之際,一抹破風之聲響起,一道不易發現的尖銳冰箭,自廳外激射而來,而且竟直取那名老管家。
“小賊,你敢?”
“哪裡的小賊?”
長鬚中年男子和黃衣男子不約而同地大喝一聲,身上的煞氣也是在瞬間爆發,其中長鬚中年男子直接閃身到老管家身前,拳頭帶着濃重的煞氣直接迎向冰箭,而那黃衣男子則是黑袍猛張,如同夜鶯般直撲出大廳外冰箭激射來方向。
“嘭!”
一聲爆裂聲響起,頓時冰渣四濺,老管家至此方知道自己已經自鬼門關走了一遭。
“義兄,小心有詐!”
長鬚中年人看到黃衣男子已然越過院牆追了出去,當即大喝一聲,但是黃衣男子卻依舊追了出去。
“你先去地牢避一避,以防賊人還有後招,我追上大哥看看能不能將此賊生擒!”長鬚中年男子眉頭皺起,急急忙忙對身邊驚魂未定的老管家道。
在老管家唯唯諾諾應聲之後,長鬚中年男子方升騰起煞氣,飛身撲出庭院。
三道身影趁着夜色轉眼便是已經出了關山鎮,當先的男子同樣一身黑衣,正是之前以冰箭偷襲之人,藉着月色可以隱約看到其約末三四十歲,儘管後面的兩道身影氣勢不凡,但是其卻顯得從容淡然,腳步更是不快不慢。
這張臉容或許只有早已經魂歸陰曹的東陵王子東凌中天會有一絲印象,因爲眼前的張楓,正是戴上了面具的張楓。
對於這關山鎮,在逼問完柳毅之後,張楓就知道是必須要走一趟了。
經過一夜的打探,他才摸到了這柳家所在庭院,但是這小石城夜晚的人來人往,讓得他不得不打草驚蛇。
約莫半個時辰,三人已經來到了一片密林前,前方一直飛奔的張楓腳下猛地一頓,轉身饒有興趣地看着追近的兩人,使得黃衣男子在距離張楓數丈外頓住身形。
沒多久,長鬚中年男子也是到達,看到兩人對峙當即當先開口道:“在下柳乘風,不知道我家老管家如何得罪閣下了,使得閣下非要取其性命?”
“柳乘風?東瑤門柳毅是你何人?”張楓聲音淡然道。
“我乃柳毅之父!”長鬚中年男子柳乘風心中嘀咕一聲,但還是開口道。
“哦,原來是柳毅之父,那不知道這位是?”張楓淡淡一笑,依舊顯得頗爲輕鬆。
“小賊,有話不妨直說!”黃衣男子冷聲道。
“你應該就是柳毅提起過的玄文耀吧?”張楓卻不溫不火地道。
“毅兒向你提及我?”黃衣男子目中精光閃過。
張楓沒有回答,而是轉而向柳乘風問道:“你爲何吩咐柳毅不能殺那人?”
此話一出,柳乘風全身不由得一顫,“你到底是誰?”
“殺人的人!”張楓若無其事地道。
“什麼?你是殺手?不可能,我可是明確讓毅兒千萬不能夠殺那小子,他怎麼會突然找殺了!”柳乘風有些慌亂地道。
“乘風,到底是什麼事?”黃衣男子眉頭緊緊皺起,看着柳乘風有些規避的眼神,突然全身一顫,聲音顫抖着道:“難道……難道你找到殺害我兒的兇手了?”
但是卻沒有得到柳乘風的迴應,心中是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身上煞氣波動不已,當即神色更加激動地道:“乘風,我的好二弟,你發現了殺害我兒的兇手居然…居然沒有告訴我?到底…到底是爲什麼?”
“義兄,我……”柳乘風一臉的猶豫,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知道即使辯駁顯然都難以消除玄文耀的懷疑,話語到了嘴邊卻忍住沒有說出來。
“快告訴我,那人到底是誰?”玄文耀朝着張楓低喝一聲。
“你難道不好奇爲什麼柳乘風特地要求柳毅不殺那人麼?”張楓卻絲毫不爲所動地道。
“你到底是誰?爲何要挑撥我與義兄的關係!”柳乘風臉色一冷,身上煞氣隱現不定,腳下邁出兩步,竟威迫向張楓。
“是不是發現了那人的秘密?”張楓仿若沒有發現一般,嘴上卻不依不饒,“或者,那人給了你什麼好處?”
“找死!”柳乘風再也忍不住,一團煞氣直接便是趁着夜色轟擊而出。
“柳乘風,你住手!”
不待柳乘風的煞氣殺到,月下黃色身影已經化作一道殘影一拳轟出將那團煞氣轟得粉碎。
“義兄,你……”柳乘風先是一愣,隨即低喝一聲。
就在柳乘風和玄文耀陷入一陣情誼掙扎間,張楓一改之前的淡漠,雙眸如同要捕食的禿鷲,冷漠地盯着身前兩人,“看着你們狗咬狗,還真有些快意。”
“小賊,你到底是什麼人?”柳乘風道。
“我就是你們要尋找的人!”張楓冷笑一聲。
“小賊,原來就是你!義兄,他就是殺害冰兒的兇手,待我們將其擒下,不讓其嚐遍三十六刑,絕不善罷甘休。”柳乘風咬牙切齒地道。
“正有此意!”玄文耀也是終於自己被玩了,而且還是自己的殺子仇人,當即全身煞氣毫無保留爆發出來,話音未落,已然撲向了張楓。
後面的柳乘風也是不甘落後,煞氣涌動,也是騰空撲出,但是其目標卻非張楓本人,而是張楓後面的密林,切斷張楓的後路,這是柳乘風的想法。
只是,當柳乘風竊喜得逞,自張楓身後撲出的時候,一抹慘叫之聲已然響遍了整片荒野。
“義兄……義兄!”
這分明就是玄文耀的聲音,難道玄文耀這麼快就被幹掉了?
與此同時,撲向張楓的柳乘風清楚地看到了一道身影緩緩癱軟了下去,正是玄文耀無誤。
柳毅不是說此人修爲也不過煞氣麼?爲何怎麼快就將修爲足足煞氣凝形巔峰的玄文耀擊殺了?難道此人一直都隱藏了修爲?
百十個巨大問號在此刻的柳乘風心中涌現,然而,眼前詭異的氣氛,卻是讓得其膽戰心寒。
原本認爲是張楓逃竄之路的密林,頓時成爲柳乘風的救命稻草,前撲的身影急轉,如同豹子般直竄向密林。
“現在纔想要走麼?你不覺得遲了麼?”
張楓宛如勾魂使者的聲音落在柳乘風耳中,讓得其全身冷顫,但是速度卻不減反增,眼看就要進入密林了,讓得其臉色不由得一送。
然而,一股對於柳乘風來說如同滔天巨浪般的氣勢轟然將包裹,其身形硬生生地在半空中頓了頓,下一刻,如同死狗一般,就被重重地跌落再了地上。
“你好像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清晰的腳步聲不斷臨近,每一步都彷彿踏在了柳乘風的胸口,張楓緩步臨近。
在這荒野之地,張楓一出手就是九龍之骨,玄文耀直接就被秒殺了。
柳乘風沒有說話,張楓不由得來了一聲長嘆,嘴上輕喃一聲,“搜魂吧!”
話音剛落,更加慘烈的吼叫,竭嘶底裡地傳開,伴隨着野外的清風,顯得有些瘮人。
“原來是查探到了我的底細麼?連我自己都忘了,我居然僅僅是修煉一年左右的時間,在這個世界還真是有些驚人啊!也難關遭人覬覦!”摘下面具,一縷白霧迴歸張楓手臂,讓得張楓長嘆一聲。
直接運用冰寒煞氣將玄文耀和柳乘風身軀凍成堅冰,並且直接將其震成粉碎,張楓便是直接離開了這片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