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可能？！”
雲煙湖中心區域上空，面對不少掃來的目光，再看到積分榜上司馬淳的名字果真消失了，一個身穿一襲灰衣的老人瞳孔一縮，面色大變。
同一時間，他的身上，一股強大的氣勢，也是不由自主的席捲開來，令得周圍一些修爲較弱之人一陣心悸。
“好強！”
“他是誰？只是氣勢，便如此可怕！”
“你不認識他？他便是七品家族司馬家的大長老！”
“司馬家大長老？他怎麼親自來了？以他的身份，正常來說不會來這種場合吧？”
“看樣子，司馬淳被殺死之事，這司馬家大長老很難接受。”
“這也正常……以那司馬淳的天賦和悟性，必是司馬家重點栽培的對象，損了這麼一人，司馬家任何一個高層恐怕都很難接受。”
……
雖然有不少人認出了老人，但卻很少有人知道老人和司馬淳的‘關係’。
這身穿一襲灰衣老的人，正是司馬家這一次來此的爲首之人，也是司馬家大長老‘司馬平東’，一個實力不弱於三宗兩族這一次來的除合歡仙宗爲首之人以外的爲首之人的存在。
他，也是第一次帶隊前來湊南天古境下境的熱鬧。
而這一次，他之所以會親自帶隊，是因爲他司馬家來的羅天上仙中，有他最疼愛和最看重的孫兒。
司馬淳，便是他的孫兒。
“淳兒……淳兒死了？！”
司馬平東臉色風雲變幻，喃喃低語之間，恍若瘋癲，就好像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是真的一般。
“大長老，節哀。”
司馬平東的身邊站着一箇中年男子，也是司馬家長老，但在司馬家的地位卻遠不如司馬平東，只是一個普通長老。
“那司馬淳，是這位大長老最疼愛的孫兒，現在卻死在裡面……大長老，現在恐怕非常後悔讓司馬淳進入南天古境下境。”
這個司馬家長老心中感嘆，他是知道司馬淳在他們司馬家這位大長老心中的地位的，沒人能替代。
而現在，司馬淳死了，他們司馬家這位大長老的心情可想而知。
不過，另外他的心裡也充滿了震撼。
司馬淳，竟然死在了裡面？
要知道，司馬淳可是他們司馬家千年以來最出色的天才人物，年僅二百歲出頭，不只一身修爲步入了巔峰羅天上仙層次，甚至還領悟了風系法則的兩種奧義。
這樣的存在，在這一次進入南天古境的所有羅天上仙中，論實力，絕對能排進前十。
可他現在卻死了！
轟！
司馬平東腳下虛空震盪，一個閃身之間，已是到了三宗兩族的五個爲首之人的附近。
他的目光，率先落在合歡仙宗三宗主碧海銘楓的身上，隨即微微拱手行禮，“碧海宗主。”
“平東長老。”
司馬家，再怎麼說也是一個七品家族，所以碧海銘楓自然認識這個司馬家族大長老。
“你的來意，我大概可以猜到……不過，南天古境下境裡面的情況，便是我們幾人，也沒辦法知道。”
“所以，誰殺了令孫，就算我們想告訴你，也是無能爲力。”
碧海銘楓說道。
“這個我知道。”
司馬平東點頭，隨即沉聲說道：“我來此，是想跟碧海宗主要一個人情……如果裡面的人出來以後，我能確認是誰殺了我的孫兒，還請碧海宗主將他的命交給我。”
自始至終，司馬平東沒去看三宗兩族另外兩宗兩族的爲首之人，因爲他想殺的人，這四個人攔不住。
只有碧海銘楓有能力攔他。
“這個恐怕不行。”
碧海銘楓搖頭，“不是我不給平東長老你面子，而是有關南天古境下境之事，我們三宗兩族做不了主……畢竟，開啓南天古境下境的權限，也是玄幽府下放給我們的。”
“碧海宗主，你身爲玄幽府十大巡察使之一，只要願意給我人情……我相信，這件事事後玄幽府念及你的身份，也不會責怪你。”
司馬平東非常執着。
但，碧海銘楓還是拒絕了他，讓得他也只能退回去。
而自始至終，又是有不少人的目光隨着司馬平東移動，同時也隱約猜到了司馬平東找碧海銘楓做什麼。
“這司馬家大長老司馬平東，乃是那司馬淳的祖父……司馬淳死了，他肯定恨不得將兇手碎屍萬段！”
“他去找碧海宗主，肯定是想請求碧海宗主，不要阻止他報仇。”
“只是，他能知道是誰殺了他的孫兒司馬淳嗎？”
“這個他肯定不能確認……但，凡事總得做好準備，要是後面他能確認他的孫兒是誰殺的呢？在那種情況下，一旦碧海宗主出手，他根本不可能殺死那人，爲他孫兒報仇。”
“所以，他想先找碧海宗主，讓碧海宗主答應他，不會阻撓他報仇……但，看他現在那難看的臉色，顯然碧海宗主拒絕了他。”
“這很正常，要是碧海宗主不拒絕他，這事開了先例，日後誰還敢在南天古境裡面亂殺人？”
……
顯然，不少人都猜到了司馬平東去找碧海銘楓做什麼。
“那司馬淳死後，好像也沒見積分榜上有誰突然多了八個積分……”
一箇中年男子的目光掃視着積分榜，喃喃說道。
“廢話！當然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而他身旁不遠處的一個老人卻又是理所當然的說道：“如果現在有誰突然多了八個積分，不是在告訴所有人，是他殺死了司馬淳嗎？”
“這種情況，殺死司馬淳的那人得到的八個積分，會穿梭於積分榜，緩慢增加……這，也是一種類似障眼法的手段，避免有人知道里面誰殺了誰。”
老人說道。
“原來如此……這樣一來，除非殺死司馬淳的那人親口承認他殺了司馬淳，或是有人看到他殺了司馬淳，否則根本沒人知道是他殺了司馬淳！”
“正是如此。”
“若非如此，進入裡面的人，豈非都要投鼠忌器？那樣一來，這南天古境的開啓，還有何意義？”
……
不少原本不清楚積分榜的這個規則的人，這時也是知道了積分榜的規則。
“咦？段凌天的積分又增加了兩個！”
始終盯着積分榜的扶秋國天子胡林翼，目光突然一亮。
雖然，在同一時間，還有好幾個人的積分增加了一兩個，這增加的一點都不起眼，但還是被他看到了。
畢竟，他盯着的，也就那幾個名字而已。
“五個積分了……段凌天，果然沒讓我失望。”
胡林翼臉上浮現笑容，可當他看到積分榜上排名前列的那幾人時，眉頭又是不由得微微皺起，“不過，現在排名第一之人，都已經得到了十一個積分。”
“便是排名第十之人，也得到了七個積分。”
“希望他能儘快擠進前十。”
胡林翼眼中流露出希翼之色。
雖然，司馬家的天才司馬淳之死他剛纔也有關注，但卻並沒有將司馬淳的死和段凌天聯繫在一起。
在他看來，那司馬淳，乃是領悟了風系法則兩種奧義的巔峰羅天上仙，而且據說司馬淳領悟的另一種風系法則奧義還是‘疾之奧義’。
在這種情況下，他並不認爲段凌天有能力殺死司馬淳。
甚至於，他潛意識裡可能還認定：
段凌天，不是司馬淳的對手！
“大長老，其實就算合歡仙宗的那一位答應了你，你想要找出殺死你孫兒的兇手，恐怕也不容易。”
另一個司馬家長老看着回來的司馬平東，苦笑說道。
“誰的嫌疑最大，我便殺誰！”
司馬平東目光陰冷，沉聲說道。
雖說他膝下有不少兒子，孫子更多，但他最看重的，還是司馬淳。
司馬淳的死，讓他憤怒異常，恨不得直接殺進那南天古境下境，揪出兇手，爲司馬淳報仇！
聽到司馬平東的話，司馬家長一臉苦笑。
這一次進入南天古境的羅天上仙，他所知道的實力能跟司馬淳比擬的，也就只有幾個七品勢力的人。
但，那幾人，也只是實力能和司馬淳比擬，很難殺死司馬淳。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
司馬淳，是被人聯手殺死！
如果是這種情況，就更難查出是誰殺死的司馬淳……
外面發生的一切，段凌天自然不知道。
雖說他的積分，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仍然在緩慢增加，沒多久就增加了八個。
但，卻沒人懷疑是他殺死的司馬淳。
首先，在這段時間，積分增加八個的不只他一人。
另外，他的實力，有一些人隱約知道，通過他們之口，司馬平東很容易就將段凌天掃出懷疑名單。
在司馬淳死後不久，司馬平東有意盯着積分榜，記住了一個個積分增長較快之人的名字，將他們列入了殺死他孫兒司馬淳的懷疑名單。
南天古境下境。
“終於出來了……”
轉眼之間，又一個月的時間過去，段凌天跟着指引，終於走出了那片彷彿無邊無際的森林。
而且，他還是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行進。
如此，也是可知那片森林有多麼廣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