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天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原本死寂一片的四周觀衆席上，又是齊齊掀起了一陣沸騰的聲音：
“好快的劍！”
“這劍，我只聽到劍嘯聲，根本看不到出劍的痕跡。”
“這劍快得太離譜了吧？我好歹也是二星戰神，一點痕跡都沒看到。”
……
一個個年輕天才都被嚇到了，便是軒轅天天帝公孫軒轅的第三真傳弟子虞東方，此時的臉色，也變得無比凝重了起來。
那一劍，他同樣沒看到。
至於虞東方身邊的童圖，早就已經被嚇得流了一頭冷汗，知道當初段凌天已是手下留情，如果有意殺他，哪怕不是在出其不意先發制人的情況下，也同樣一劍足矣。
別說這一劍他看不透，便是段凌天的瞬移，他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段凌天的一身修爲，比他還高。
就段凌天剛纔施展瞬移所用的仙元力，以他的估算，段凌天的一身修爲，至少也在八卦仙帝以上，甚至可能是和他的三師兄一般的九宮仙帝！
而他，只是六合仙帝而已。
“他沒有施展空間法則的融合奧義。”
虞東方喃喃說道。
“什麼？！”
而聽到虞東方這話，童圖臉色瞬息大變，剛纔，段凌天的對手施展的火系法則的融合奧義，他是看得出來，也感覺得到的。
可現在，他這三師兄竟然跟他說：
剛纔段凌天出手，沒有施展空間法則的融合奧義？
這怎麼可能？！
空間法則雖然強，更是四大至高法則之一，但也沒這門逆天吧？不施展融合奧義，就擊敗了施展出融合奧義之人？
他們兩人的修爲差距，有那麼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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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修爲差距大？”
童圖的臉色微微凝重了起來。
“有修爲差距的原因，但差距並不大……如果我沒看錯，這段凌天，已經是九宮仙帝。至於這人，也是八卦仙帝，只差一個修爲層次，尋常擅長空間法則之人，不用融合奧義，很難將之擊敗。”
虞東方判斷道。
“那他憑什麼？”
童圖有些納悶了，絞盡腦汁也想不透這是怎麼回事。
“你難道忘了……師尊他老人家，每次提起寂滅天那位風輕揚天帝的時候，最佩服他什麼了嗎？”
虞東方深深看了童圖一眼，問道。
童圖聞言，思緒一下子飄飛出去，轉瞬之間，瞳孔已經急劇收縮在了一起，“三師兄，你的意思是……這段凌天，掌握了風輕揚天帝的那種劍道？”
他的師尊，軒轅天天帝公孫軒轅，即便在寂滅天的那個傳奇天帝成神以後，提起他時，最欽佩的，也不是他成神之事，而是他開闢出了屬於自己的道，脫離法則奧義，但卻又能大幅度提升戰鬥力的道。
那種道，是他的師尊公孫軒轅夢寐以求的，且已經觸摸到了門檻。
但，那寂滅天的傳奇天帝，卻已經掌握了這種道。
“師尊說過，他若是掌握了這種道，成神只是時間問題……”
虞東方看着段凌天，眼中精光閃爍，“據說，這段凌天只是在百年前見的風輕揚天帝，卻沒想到，他在劍道上的造詣，竟然已經如此高深……感覺都已經不下於師尊在劍道上的造詣。”
“風輕揚天帝，當真是鬼才！”
他自然不難猜測，段凌天現在施展出來的脫離於法則奧義，卻威力無匹的劍道，肯定是那風輕揚天帝所傳授。
當然，雖然他纔跟風輕揚天帝見面百年，但畢竟在世俗位面就得到了風輕揚天帝的傳承，打下了一定的基礎……但，就算從他世俗位面開始打下基礎，僅僅幾百年前的時間，就有如此成就，仍然讓人心驚。
果然，走對了路很重要。
如他的師尊，雖然也是劍道奇才，但因爲在劍道上走錯了幾次路，浪費了不少時間。
當然，他相信，只要給他的時間足夠的時間，他的師尊肯定能領悟屬於自己的劍道。
現在，如虞東方一樣看出端倪的，還有各大諸天位面的天帝，以及各大諸天位面封號神殿分殿的高層，他們都從段凌天最後那一劍中看出了端倪，“是風輕揚天帝的毀滅劍道！不對！好像又不是毀滅劍道……那劍道，雖給人一種毀滅劍道的感覺，但蘊含的卻是空間法則，而且是配合空間法則的傳送奧義施展的。”
“我現在明白，爲何風輕揚天帝會收他爲徒了……他，簡直就是劍道天才！他纔多大，竟然就從風輕揚天帝的毀滅劍道中，孕生出了一絲空間劍道的感覺。”
“假以時日，他空間劍道若大成，又是一位風輕揚天帝！”
“不……空間劍道若大成，不管是威力，還是詭異程度，或許將勝過風輕揚天帝的毀滅劍道！”
……
各大天帝私底下議論紛紛，同時再次看向段凌天的目光，也變得無比的火熱了起來。
特別是如來。
“風輕揚竟然將毀滅劍道傳給了他……這麼說來，如若我在奪舍他的過程中，能融合他的靈魂，接受他靈魂記憶，也將可以掌握風輕揚的那種劍道？”
“他一個小仙帝，我拿捏他，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而且，就他的實力，遠不如昔日的如來……我湮滅不了如來的神魂，卻能湮滅他的靈魂！”
“嘖嘖……屬於自己的道，那可是成爲至強者的通行證。”
如來的雙眸，愈發的璀璨閃亮了起來。
“風仙帝。”
原始天天帝丁復一臉震驚的看向風輕揚，“你，竟然將你的毀滅劍道傳給了他？”
“而且，他還已經初步掌握了精髓，並且開始參悟屬於自己的空間劍道？”
丁復的臉色，震驚而複雜。
“嗯。”
風輕揚點頭，隨即嘴角也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空間劍道，暫時勉強還算差強人意……”
“這還差強人意？”
聽到風輕揚的話，丁復差點被氣得吐血，同時沒好氣的瞪了身邊的衛啓一眼，“看到了沒有？這就是你風師叔的弟子……你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就你當時的那點修爲，肯定在他手底下也是一招撐不過的貨色！”
衛啓苦笑。
他堂堂骨龍仙帝，真有這麼不堪嗎？
他很想反駁，卻不敢，因爲這是他的師尊，他視之如父的師尊。
當然，他也知道，他這師尊說話雖然不太中聽，但說得卻是事實……他在段凌天這個年紀的時候，要是對上現在的段凌天，別說一招，哪怕是半招怕是都撐不過。
“通過風輕揚的毀滅劍道，已經初步參悟自己的空間劍道，而且還入門了……這個段凌天，當真妖孽！”
各大諸天位面封號神殿的高層，私底下竊竊私語的時候，眼中也泛起震驚之色。
“再給他幾千年的時間，或許都能趕上風輕揚了。”
“那倒也未必……他能成長，風輕揚天帝難道就不能成長？要知道，風輕揚天帝已經成神，往後的路還長着。”
“至少，給他幾千年的時間，肯定趕得上現在的風輕揚天帝。”
……
正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各大諸天位面的天帝，以及各個封號神殿分殿的高層，都在竊語議論着段凌天初步掌握從風輕揚的毀滅劍道中脫胎而來的空間劍道的事情，但四周觀衆席上的一羣年輕天才，九成九以上，卻又是根本看不出什麼。
只有少數人，隱隱猜到了什麼，面色微微凝重起來。
更多的人，是在茫然和不解：
“什麼時候，空間法則這麼逆天了？我的朋友領悟的也是空間法則，但同等領悟，也就比我強些而已……這也太誇張了吧？”
“他那是什麼手段？沒有施展空間法則的融合法則，就將一個二星戰神層次的存在擊敗了？”
“天吶！那可是二星戰神，不是什麼阿貓阿狗。”
……
一羣年輕天才，完全想不通是怎麼回事。
而段凌天回到觀衆席後，他身邊的人，卻又是有一半都看出了他最後那一劍的可怕。
“真沒想到，你都已經初步接觸到了屬於你自己的‘道’。”
當然，段凌天身邊的人中，最震驚的，莫過於凌絕雲，他出自衆神位面神遺之地的大家族，小時候，就聽長輩說過，法則奧義，只是大家都有的東西，領悟到極致，都是一樣……可屬於自己的‘道’，卻不是誰都有的，那就相當於被自己綁定，別人不可獲取的五行神靈，都是通往至強者的路。
當然，不管是屬於自己的‘道’，還是五行神靈，擁有之人，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爲至強者。
要麼，是沒有將自己的‘道’參悟到足以成爲至強者的地步，要麼，是五行神靈還沒有蛻變到最終形態……在這種情況下，仍然與至強者無緣。
“是你自己參悟的？”
凌絕雲面色凝重的問道，同時眼中也適時的閃過一抹異光，如果真是段凌天自己參悟的，以他現如今的年紀，就接觸到屬於自己的‘道’，即便放在各大衆神位面，在這方面，也堪稱一等一的絕世之才！
這樣的存在，要是至強者有意收徒，恐怕都會優先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