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三十年前

北宮總家·客廳

連夜趕回總家,衆人都覺得很疲憊,紛紛回房睡覺了。當夜,一個女人的背影,悄悄走到花圃前,摘下一朵藍色妖姬,然後走回房間,把它放在了另一個女人的牀頭。

翌日

“北宮家第十二支派死了一個女僕。”衛梅毫無表情的彙報着。

“什麼?”燕靈心愣了一下,“那個北宮永浩不是已經通知他們了嗎,怎麼還有人用藍色妖姬啊?”

北宮蓮娜眉頭一皺,“梅姨,這件事除了他們第十二支派的人,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衛梅搖搖頭,“目前封鎖消息,只通知了總家。”

北宮蓮娜嗯了一聲,“靈心,我們還是過去看看吧。”

“真是怪了,都通知過了,還用藍色妖姬的目的何在?”燕靈心邊走邊嘀咕。

車開到北宮家第十二支派的住處,迎接他們的是北宮雅風。他一臉愁容的站在門口,表情很是傷心。他人就和他的名字一樣,從骨子裡透着儒雅的風氣,第一次見到北宮雅風的時候,燕靈心就覺得此人和北宮永浩不一樣,不像是花花公子。但是,她也沒以貌取人,該懷疑的時候還是懷疑。

看到北宮蓮娜,他立即走了過來,“蓮娜,你一定要幫我查清楚這件事!”

北宮蓮娜好奇的看着他,“藍色妖姬不是你送去的?”

北宮雅風搖搖頭,“烏凝是我所愛的女人,花圃裡的藍色妖姬都是爲她而種。但是我自從接到了永浩的電話,就不打算把藍色妖姬送給烏凝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的牀頭會多出來一枝藍色妖姬,就這麼……”

“烏凝是你家的女僕,昨夜剛死去的是嗎?”燕靈心問道。

北宮雅風咬咬牙,點點頭,“是,她雖然是女僕,但我不在意這些,我就是愛她,我不可能送她藍色妖姬的!究竟是誰……”

燕靈心奇怪的看着北宮雅風,“真是怪了,你們北宮家接二連三死的都是女僕,究竟女僕在你們家發生了什麼事?有什麼地方招人恨嗎?”

北宮雅風嘆口氣,“整個千金街都是北宮家的人,沒有別戶。我們從不允許遠親和近親結婚,都是很古老的方法,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可現在都是什麼年代了,因此,我們愛上家裡的傭人和女僕的機率,就高出很多,但是由於身份的緣故,我們的愛情,幾乎都是無法見光。有很多人都私奔了,至今未歸。”

“你愛烏凝?”燕靈心問道。

北宮雅風點點頭,燕靈心又問:“那你還跟別的女僕搞曖昧嗎?”

“沒有。”北宮雅風搖搖頭,“我以前,其實也是個很花心的人,逢場作戲,以爲自己這輩子就是這樣了。直到烏凝來我家以後,她的特別讓我很着迷,是她讓我學會了什麼是愛。”

燕靈心想了想問:“你記得你以往都跟誰逢場作戲了嗎?”

北宮雅風眉頭一皺,燕靈心看那表情就知道,一定是數不可數了。於是問:“你只要告訴我,你記憶中,你逢場作戲的那些女人裡,有哪個看起來似乎真的愛上你了,就行。”

“愛上我……”北宮雅風似乎想到了什麼,雙眼立即一寒,沉聲道:“你是說,她記恨我愛上烏凝,是嗎?”

燕靈心點點頭,“似乎有這個可能,你可以把你想到的人,只要有懷疑,都可以告訴蓮娜。我現在要去看屍體,帶路吧。”

北宮雅風沉着臉,帶他們去烏凝的房間。在路過的時候,北宮雅風看見了一個女僕,目光帶着殺氣。燕靈心注意到了北宮雅風的表情,順便觀察了一下那個女僕,她被北宮雅風看了那麼一眼時,似乎顯得很慌張。

燕靈心並未作聲,而是先檢查屍體。掃描了一番,發現確實和其他死去的那兩個女僕一樣,都流過產。

“你們之間有過一個孩子?”燕靈心問道。

北宮雅風愣了一下,“什麼!?”

燕靈心奇怪的看着他,那一臉茫然不解的表情,似乎是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一樣。

但北宮雅風知道燕靈心沒說謊,於是對着其他的女僕怒喊道:“誰知道烏凝流產的事!有一個人知情,我能留下你們所有人,如果都不說,你們全都給我離開第十二支派!”

呵!好狠的人啊!燕靈心笑看着北宮雅風,看他骨子裡透着一股儒雅的風氣,沒想到做起事來,雷厲風行。不過,能讓他這樣的男人做到這種地步,想必是他很愛這個女人吧?

燕靈心忍不住看了一下躺在牀上,‘睡’的很安詳的女人。她雖然長得不是很漂亮,但是看起來卻是很乖的樣子,小巧玲瓏的感覺。也不知道是睡了的緣故還是怎樣,能在她身上看見溫柔的氣息。這樣的氣質女人,想必是很吸引男人的吧。

“我知道!”一個看起來很黑很瘦的女僕搶着說:“烏凝一個月前流產了,那個時候,蘭姐不經意的撞了她一下,然後她就倒在地上,下面都是血。我們幾個害怕,就給她送醫院去了,醫生說她流產了。後來,我們不管怎麼問,她都不說她的男人是誰。然後,她請了幾天假,養好了身子,就回來了。”

“一個月前……”北宮雅風似乎記得那個時候的事,眼裡流露出一絲悔恨,“她有了我的孩子,我竟然都不知道……”

“你這個畜生!”一個洪亮的男聲響起,女僕們自動讓開了一條路。

進來一箇中年男人,“你什麼人不好搞,非得搞一個下賤的女僕!”

“我不許你這樣說她!”北宮雅風怒瞪着眼前的男人。

燕靈心就看不慣這樣的人,有錢怎麼了,地位高貴怎麼了,難道別人的職業比不上你,就一定是下賤的嗎?於是問道:“他是誰啊?”

北宮蓮娜淡淡道:“北宮家第十二支派的家主,北宮萊。”

“哦,原來是北宮家第十二支派的家主啊,那就是北宮雅風的父親了?”燕靈心笑道。

“我聽說過你們。”北宮萊陰沉着臉。

他看起來有一種儒雅的氣質,包括他們第十二支派的住處,都裝飾的很儒雅。牆上貼着的都是毛筆字和水墨山水畫,還飼養了一些古風古韻的花,庭院也是池亭水榭的風格,可見這位家主的喜好還是很偏古風的。

北宮萊走到北宮蓮娜的面前說:“既然總家家主把權力交給你們,我也不好說什麼。但是,我第十二支派的家事,還希望我們自己處理,也不希望你們宣傳出去。”

北宮蓮娜淡淡一笑,“你放心吧,我們對誰家的事都不宣揚。對付墮天使,我們還是很有實力的,所以,你必須說實話才行。”

她的最後一句話,是要讓北宮萊說實話,而且,她知道北宮萊一定能夠聽明白她在說什麼。想必也就只有他們這老一輩的人,知道點什麼了吧。在來的路上,聽過宮玉萌的分析,就算沒聽見過北宮雅風的說辭,宮玉萌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北宮萊眉頭一皺,把所有的女僕都支開了,然後說:“我對於北宮家的事,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但我知道,這些事,一定是跟什麼有關。畢竟,能招來墮天使的,也不是普通的怨念。”

北宮蓮娜點點頭,“沒錯,所以我在想,一定是你們老一輩的人知道點什麼。從你剛纔那麼反對雅風和烏凝的事開始。北宮家,雖然說算不上什麼名門望族,但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會有些階級觀念也很正常。但還不至於到稱呼她們爲下賤的人吧?”

北宮萊嗯了一聲,“的確,我們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總家的家主規定的。以往我們雖然有階級觀念,但從來都不這樣稱呼。直到現任家主北宮赫公佈了,以後嚴禁主僕之戀。以前,我們幾乎不禁止這類的事發生,因爲有些女僕也有聖靈之力,有明顯的,也有不明顯的。”

“這事跟二叔有關?”北宮蓮娜皺了皺眉。

北宮萊點點頭,“沒錯。三十年前,總家家主出了一些事,你不知道,因爲那個時候,你還沒出生呢。有個女僕,身上有明顯的聖靈之力跡象,但是能力並未被開發出來。當時,總家家主有家室,但是那個女僕就是瘋狂的戀上了你二叔。之後的事,據說是傳言,但我想,也有真實性吧。傳言說,那個女僕色誘你二叔,因而懷孕,本來想要母憑子貴,但是沒想到,被你二叔逼着墮胎。後來,好像是真的墮胎了,那個女僕也不知去向。”

北宮蓮娜愣了愣,“女僕,墮胎,戀情?”

“這個傳言,有沒有誰能夠證實呢?”燕靈心忍不住插嘴,這似乎說到了點子上,因爲宮玉萌在分析的時候,也是說過這樣的可能性。

北宮萊撇撇嘴,“當事人!”

北宮蓮娜嘆了口氣,“算了,我們還是回去問問二叔吧。萊叔,剩下的就是你家裡的事了,不過屍體我是要帶走的,你們好好處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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