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雙重人格

第二天一早,玫逸坐着公爵府的馬車,和公爵夫人還有月光般美麗的艾薇兒一起朝王宮的城堡行駛而去。

艾薇兒不解地說:“媽媽,我們一早去接玫逸時,他的兩個同伴爲什麼叫我瑟琳娜?我們長得一點都不像。”說着說着,她的眼中就像蒙上了一層霧一樣,輕輕地說,“我好久沒有見過娜娜了,她不是說考完試就過來嗎?”

玫逸看着艾薇兒剛做的彩虹色指甲,默不作聲。

公爵夫人柔聲說:“她很好,已經拿到綠紋認定,成了一名靈術師了。因爲家裡臨時有些急事,我就讓她先回去了。等你回到花靈,就可以見到她了。”

艾薇兒抱歉地衝玫逸一笑,“對不起,我可能是昨夜沒睡好,有些困了。”說完,她就趴在了公爵夫人的腿上,聽着車輪與石頭路面撞擊的聲音,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公爵夫人輕輕拍了拍艾薇兒,看着玫逸,剛要說話,玫逸輕輕道:“夫人,你不用說了,我已經全都明白了。艾薇兒小姐的身體裡住着兩個靈魂,是嗎?”

公爵夫人一聽,目光有些落寞,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又難以置信地說:“你怎麼那麼肯定她是艾薇兒,而不是瑟琳娜呢?”

玫逸說:“瑟琳娜性格開朗、強勢,不容易被另一種人格侵入,更不用說是二公主那種內向、弱勢的人格。還有就是,她長得幾乎和您一模一樣,也和王后有幾分相似,還有和大公主同樣的遺傳病。所以我肯定她就是艾薇兒。”

公爵夫人驚訝道:“你怎麼知道艾斯特心臟也有毛病的,她告訴過你嗎?這可不叫遺傳病,而是王族病,據說是魔獸之主死前對王族的詛咒。”

玫逸搖頭道:“不是。您和公爵大人都姓艾,你們是親戚嗎?”

公爵夫人道:“嗯,表姐弟。這有什麼問題嗎?我們王族世世代代如此……”

玫逸說:“夫人,我不知道如何讓您相信我的話,但近親結婚會確實會極大增加後代患病風險。爲了艾薇兒的幸福考慮,請您務必不要再讓她與王族通婚。”

公爵夫人道:“我相信你。我也不會那麼做的,因爲我已經答應過你了,瑟琳娜愛和誰結婚和誰結婚去,我絕不阻攔。她和艾薇兒是一體的,我的承諾同樣適用於艾薇兒。”

玫逸突然覺察到一件很重要的事,他連忙說:“夫人,艾斯特姐姐知道艾薇兒這種情況嗎?”

夫人道:“知道。瑟琳娜從小在我身邊長大,和兩姐妹特別是艾薇兒的感情特別好,兩人共同語言很多,每晚都睡一起,無話不說。一年前,瑟琳娜病逝後,艾薇兒就時不時出現這種情況。艾斯特走後,情況越來越嚴重,她有時甚至自己和自己對話。”

“最近,瑟琳娜的人格佔據了優勢,艾薇兒自己和自己對話的現象也逐漸消失了。這段時間以來,我也就見過兩次艾薇兒人格。”

玫逸說:“夫人,二公主這樣您心裡一定很不好受……”

夫人開朗地說:“並沒有。我記得和你說過,我從小就拿瑟琳娜當自己的女兒看,與艾斯特還有艾薇兒別無二致。與其看艾薇兒受人格分裂的折磨,不如就讓瑟琳娜一直存在下去好了。你覺得呢?”

玫逸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您昨晚和瑟琳娜睡在一起,她就變成了艾薇兒,這是爲什麼?是不是因爲艾薇兒和您在一起覺得特別安心,所以她的人格就顯現了?”

公爵夫人點了點頭:“每次我想見見艾薇兒,就會和她睡在一起。第二天,艾薇兒的人格就會出現。不過,她的人格很弱,也就能維持一兩天。在學院發病後,艾薇兒的人格越發的弱,最多隻能存在一天。”

玫逸看着熟睡的艾薇兒,輕聲道:“夫人,謝謝您的信任,告訴我這個秘密。我想我可以回答您剛纔那個問題了,我覺得您還是不要干預二公主了,不管她以誰的人格出現,您只要一如既往地愛護她就好了。”

公爵夫人感激地說:“嗯。”

馬車停穩後,公爵夫人輕輕拍了拍艾薇兒,艾薇兒擡起了頭,茫然地看着公爵夫人,過了好久才說:“夫人,我們是要去哪?我都睡迷糊了……”

說着,她散掉了髮髻,用一根藍色的髮帶簡單地把頭髮束在了一起。她注意到坐在對面的玫逸時,眼中迷惘之色一掃而空,微微一笑:“幸虧昨天你買了新衣服,不然今天連王宮都進不來,更不用說競選艾琪璐公主的老師了。”

玫逸不屑地說:“我還不想來呢,還不是被你威逼的。王宮裡規矩太多,我纔不願受那個拘束。如果真需要錢的話,直接去賭場……”

“你敢!”瑟琳娜吼道,她隨即意識到自己已經進了王宮,忙閉上了嘴巴,惡狠狠地低聲說,“這是王宮,不是公爵府,由不得你亂來。你要是參賽的時候敢不盡力,有你好看!”

玫逸嚇得慌忙跳下了馬車。公爵夫人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問道:“娜娜,你爲什麼這麼想讓玫逸當艾琪璐公主的老師?昨天我和他提出時,他心裡一百個不願意,要不是你武力規勸的話,他根本不可能來。”

瑟琳娜恨恨地說:“這麼聰明的傢伙,一旦沒人管束,野蠻生長,說不定會惹出什麼事來。沒有比王宮規矩更大的地方了。而且他也太脆弱了,老是掉眼淚,到王宮裡磨礪對他是好事。”

公爵夫人啞然失笑:“你說這話,真讓我覺得小時候真沒白帶你和艾薇兒來王宮玩。你放心吧,玫逸他是個知輕重、有抱負的人,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瑟琳娜滿臉通紅地說:“哎?夫人?他,他,他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幹嘛要對他失望?”

夫人心道:你就嘴硬吧,我的女兒。我有預感,總有一天你會披上婚紗嫁給玫逸的。到時候,我一定要好好嘲笑嘲笑你。可是,萬一你一覺醒來時艾薇兒人格出現了,玫逸該怎麼解釋呢?

我操什麼心,那些都是你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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