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炳亭一臉懵逼,傻愣愣的看着滿屋子帶孝哭喪的學生們,又看看哭得快斷魂的陳馨兒和何立雪,腦袋轟然炸響,想到了一個傷心的可能。
尹劍死了?
怎麼就死了呢?這要是死了,誰來救燕氏集團?
燕炳亭鼻子一酸眼皮一眨,兩滴眼淚從眼角滑落,太委屈了,太憋屈了,太揪心了,太操蛋了……
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子,人家可是花了十億美金把你從綁匪手裡買回來,指望着你救命呢,你怎麼能一聲不吭就掛了呢?
燕炳亭感覺人生的大起大落實在太刺激了,簡直就是蹦極人生啊!
“燕炳亭你個吃粑粑長大的王八蛋,幹嘛不早點去救師父,你就不能少吃點屎啊,一定是你害死師父的……”
陳馨兒見到燕炳亭破口大罵,越罵越生氣,越罵越悲傷,乾脆發動人民羣衆滅了這個罪魁禍首。
“同學們,給師父報仇,打死這個殺人兇手,衝啊……”
陳馨兒發了瘋的衝向門口,學生們一個個站起來,烏泱泱的衝了上去……
“我的媽呀!”
燕炳亭差點嚇死,轉身就跑,這要是被學生們抓到了,還不得活活揍成肉夾饃啊。
一瞬間病房裡只剩下了汪雨欣、何立雪、燕妮、杜三娘、武英雄五個人,當然了,還有尹劍的‘屍體’。
“小雪,我們把尹劍的屍體送回凌煙閣吧。”燕妮嗚咽道,她也看出來了,何立雪和尹劍的關係很不簡單,口口聲聲喊大哥,莫非真是尹劍的妹妹?先跟小姑子套套近乎準沒錯。
“好!”何立雪抽噎着點點頭,想去抱着尹劍的屍體,奈何她身體虛弱抱不動,只好求助杜三娘。“杜姐姐,能幫我一下嗎?”
杜三娘默不作聲的走過去,嗖的把尹劍扛在肩膀上,扛麻袋一樣扛起來就往外走,暗地裡狠狠的擰了尹劍一把,她早就看出這個賤人在裝死了。
尹劍疼的一哆嗦,強忍住沒叫出聲,燕炳亭的到來讓他想到了一招惡作劇,打算將裝死進行到底,一直死到凌煙閣再復活。
汪雨欣喊上陳馨兒,幾人開車滿腹悲痛的回到凌煙閣,燕妮也趁機跟了過去。武英雄則帶着學生們回學校了。
凌煙閣被封鏡裝飾成了靈堂,到處都是白布白條,所有人都戴孝,一個個死了親爹的樣子。
封鏡和汪野等在尹劍的小院裡,兩人是真的傷心,他們是爲數不多知道尹劍身份的人,原本以爲尹劍會帶領着他們洗刷當年的冤屈,重新受到國家的重用,沒想到……死了!
“王叔叔!”汪雨欣撲到汪野的懷裡,放聲大哭。
汪野抱着汪雨欣,滿心的苦澀,卻不知道怎麼安慰。
杜三娘將尹劍放在院子裡早已準備好的棺材板上,暗中又擰了尹劍一把。這次尹劍沒有再忍,嗷一嗓子。“臥槽,你想弄死我啊。”
呃!
滿院子的哭聲嘎然而止,齊刷刷的看着坐起來破口大罵的尹劍。
“啊……詐屍啊……”陳馨兒嗷一嗓子,嗖的竄到何立雪背後,一臉怕怕的看着尹劍。
所有人都被尹劍詐屍嚇了一跳,唯獨陳馨兒表現誇張,其他人儘管驚了一下,卻滿臉興奮。
“大哥,大哥……”何立雪哭腔着走過去,站在尹劍旁邊一個勁的瞅,怎麼瞅都不像死人。
“小雪,讓你擔心了,大哥沒死。”尹劍心疼何立雪,不想逗何立雪玩兒。
“大哥……”何立雪撲過去抱住尹劍,痛哭出聲。
尹劍抱着何立雪,心裡有些後悔,早就該暗中給何立雪一點信號的,看這孩子傷心成什麼樣了。他拍拍何立雪的背,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啊,大哥哪是那麼容易死的。”
“嗯!”何立雪狠狠的點點頭,鬆開尹劍,咧開嘴笑了,一邊笑一邊哭。
尹劍哆哆嗦嗦的從棺材板上下來,笑眯眯道:“燕妮,現在你立即去燕氏集團,把所有記者和受害者叫到凌煙閣來,就說我可以讓他們恢復正常。”
“好,我現在就去!”燕妮點頭,轉身就走。
“汪雨欣!”尹劍沉聲道。
“我……我在!”汪雨欣緊張兮兮的走過來。
“去洗個澡換身正裝,一會兒記者們來了以後我需要你配合我。”尹劍道。
“好!”汪雨欣立即顛顛的去準備,突然從痛不欲生到晴天朗日,這種極端情緒的轉換讓她有些發懵。
“小雪,帶馨兒回房,一會兒不要讓她出來給我搗亂!”尹劍就像是個發號施令的大將軍。
“嗯,大哥你放心吧,我會看好馨兒的!”何立雪嚴肅道,轉身去拉陳馨兒。
陳馨兒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不是說死了嘛,怎麼又活過來了呢?她一步三回頭的看尹劍,搞不懂那是活人還是鬼魂。
“封鏡,趕緊叫人把喪事收了,老子又沒死。”尹劍嘟囔道。
“切,浪費感情,害得我白傷心一場。”封鏡罵罵咧咧的走了。
杜三娘走過來,問道:“我做什麼?”
“你去找燕炳亭,告訴他我沒死。這幾天你着重留意一下燕炳亭那邊,這次燕炳亭一定會懷疑我,儘管不會確定我是尹家人的身份,他很可能會從京城調集高手過來,你一旦發現燕炳亭接觸陌生人,立即告訴我。”尹劍沉聲道。
“好!”杜三娘點頭離開。
烏泱泱的院子裡一瞬間只剩下了尹劍和汪野兩個人。
“好小子,你這次玩的是什麼把戲?”汪野笑罵道。
“我哪裡知道,八成是大炮三炮耍大家玩兒呢,這倆狗東西,別讓我逮着。”尹劍氣呼呼道。
汪野苦笑,道:“尹劍,我想跟你談談欣欣的事,你現在有時間嗎?”
“晚上再說吧,今天我有一大堆事要忙。”尹劍說道,要給那麼多人解毒,還要忽悠記者們,工作量太大。
“那行,晚上我來找你,我先去忙了。”汪野微笑道。
尹劍點點頭,轉身回到房間,美美的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坐在牀上思索怎麼藉助這次機會籠絡住蘇杭所有富豪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