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人醫周鴻軒的病房門口,四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像是雕像一般守護在門口,面色冷漠,神色嚴峻,眸子中精光爍爍注視着每一個從門口經過的人。
他們的任務是守住門口。沒有周老夫人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周鴻軒的房間裡面。
當老秦帶着若嵐來到病房門口的時候,他們伸出手擋在了兩人的面前。
“管家,若嵐小姐,請你們退後。沒有老夫人吩咐任何人都不許進去!”兩個保鏢伸手將兩人擋在了門外一米處。
“不用緊張,我是不會過去!老夫人吩咐了,讓我帶若嵐小姐來看看少爺!”老秦解釋道。
“對不起。老夫人沒有通知我們!”保鏢忠實的執行着周老夫人的命令。
“你們做的不錯!不過,你們先看看這個!”老秦遞給門口的保鏢一章紙條。一個保鏢仔細的看了眼,再三確認之後這才衝着老秦笑了笑,“原來真是老夫人的意思!若蘭小姐您可以過來了,不過記住只能站在門口不能進去,而且時間絕對不允許超過五分鐘!”
若嵐微微愣了一下,旋即臉色平淡的點了點頭,“謝謝!”
說完若嵐走到病房門口,透過指頭寬的門縫往裡面看去。
她清楚的看到周鴻軒正合着雙目靜靜的躺在病牀上,神色寧靜安詳,像是睡着了似得。
她目不轉睛的盯着躺在病牀上的周鴻軒,當看到病牀邊靜靜躺着的一雙拖鞋,她的嘴角漸漸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她的心裡忽然有一絲慶幸。
“若嵐小姐,時間到了!”
若嵐緩緩退後兩步,衝着門口的保鏢點了點頭,臉色平靜的說。“謝謝!”
“老秦,我們回去吧。”若嵐招呼了老秦一聲,轉身大步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在她的身後,老秦狐疑的看着她的背影,不明白她爲什麼會表現的這麼平靜。
當他醒悟過來的時候,若嵐已經進了電梯,老秦想起周老夫人讓他寸步不離若嵐的吩咐。趕緊追進了電梯。
電梯裡若嵐面對着電梯門,眼底深處有一絲莫名的激動,只是她掩藏的很好,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老秦並沒有能夠發現。
周鴻軒的病房在二十層,若嵐和老秦乘坐電梯剛到了十五層,電梯忽然停了下來,一個滿臉鬍渣,帶着一副黑框眼鏡,雙目無神,頭髮像是雞窩一樣的男人出現在電梯門口。
這個人看上去很頹廢,他低着頭走進了電梯旁若無人的站在了若嵐的身邊。
電梯再次動了起來,這個男人彷彿很是疲憊,不停的用雙手搓揉着眼睛。打着哈欠。
眼看着電梯快到五樓的時候,頹廢男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趕緊掏出手機接通了電話,也不知道電話裡到底說了什麼,就見他焦急的按下了五樓的按鈕。
電梯剛剛停穩,還不等電梯的門完全打開,他就飛快的把手機往口袋裡揣去,同時飛快的往電梯外衝去,眨眼睛跑出去了兩三米。
“吧嗒”一聲清脆的響聲在電梯裡響起,老秦和若嵐同時低頭看去,只見剛纔那個頹廢男塞進口袋的手機不知什麼時候竟掉在了電梯的地面上。
“先生,等等!”若嵐一邊衝着電梯外正在飛奔的頹廢男喊道,一邊彎腰撿起手機追了出去。
“請問,有事嗎?”頹廢男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疑惑的看着若嵐問。
“你的手機掉了!”此時若嵐已經走到頹廢男的身邊,笑着將手心的手機遞了過去。
看到躺在若嵐手心的手機,頹廢男顯得很是感激,雙手來接手機,並不停的對若嵐道謝,“小姐,真是太謝謝你!要不你,我這手機就丟了!”
就在頹廢男將手機接到手機的那個瞬間,一個卷的只有火柴棍粗細的紙條從頹廢男的手心落在了若嵐的手裡。
若嵐彷彿沒有看到似得,輕輕攥起拳頭,將那個紙條藏在了手心,笑着說,“不用客氣!下次稍微注意點,別那麼慌亂!不然自己丟了東西都不知道!再見!”
說完若嵐轉身往電梯走去,那個頹廢男似乎是有什麼急事,站了片刻就轉身飛奔着離開了。
若嵐走進電梯見老秦正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看,不由疑惑的問,“老秦,你怎麼了?”
“沒事!”老秦笑了笑,解釋道,“我只是有些感慨,要是剛纔若嵐小姐沒有把手機還給那個人,他要不了多久估計要急瘋了!”
“怎麼會呢?剛纔看到手機掉地上的人可不止我一個,就算是我不給他,老秦你也會把手機送給他的吧!”若嵐衝着老秦笑了笑。
“我可沒有若嵐小姐這麼熱心!有時候粗心大意總是要受點教訓的!”
“說的也是,可那人明顯就很着急,這個教訓不要也罷!”若嵐笑着說。
“叮咚”電梯到達了住院部樓下的停車場,若嵐笑看着老秦說,“趕緊走吧,不然奶奶要着急了!”
老秦點了點頭,跟在若嵐的身後走出了電梯。
幾乎在同一時刻,五樓的走廊裡,那個之前的頹廢男看着手裡失而復得的手機,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
老秦陪着若嵐剛走出電梯,迎面一個抱着堆到眉毛文件夾的女人風風火火的往電梯這裡跑了過來,若嵐一時躲閃不及,被撞了個正着,摔倒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了,你……”連不迭的道歉聲傳入若嵐的耳中,還不等她看清楚這個女人的長相忽然道歉的女人的聲音變的冷冰冰的。
“居然是你!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若嵐猛然間擡頭看去,只見剛纔撞倒她的竟然是李夏沫的助理兼秘書唐棠,頓時臉色一變,“原來是你!”
“怎麼的?這麼快就被放出來了?挺有手段的嘛!”唐棠根本沒有關散落在地上的文件夾而是冷笑着對若嵐說。
“你給我說話注意點!”若嵐生氣的瞪着唐棠道。
“我就這態度,怎麼了?你咬我啊?夏沫姐不和你一般計較,不代表我唐棠也一樣!你今天要是不給我道歉,別想走!”唐棠一把拽住了若嵐的手臂冷笑道。
“你這是要倒打一耙了?明明是你把我撞倒了,居然還要我給你道歉?”若嵐鐵青着臉怒道。
“我抱了那麼多文件,根本就看不見路!你手裡什麼都沒有,視線開闊,看到我不躲開還故意撞上來,難道不應該你給我道歉?”唐棠胡攪蠻纏道。
“你少在這裡顛倒黑白!給我放開!”若嵐冷冷的看着唐棠,揮舞着手臂想要擺脫唐棠的鉗制。
“你要不道歉,就跟我在這耗着吧!反正我不着急!”唐棠一臉無所謂的說。
“你……”若嵐氣得牙根緊要,如果不是現在老秦在一邊看着她可能就已經對唐棠大打出手了。
“你什麼你?怎麼,想打我?還沒被我收拾夠嗎?”唐棠不屑的嘲笑道。
唐棠一再的刺激讓若嵐徹底的憤怒了,她拼盡全力的一揮手狠狠的甩開了唐棠的手臂,惡狠狠的向着唐棠衝了過去。
唐棠也不甘示弱的揮舞着拳頭衝了上去,眼看着兩人就要扭打到一塊兒,一直冷眼旁觀的老秦忽然擋在了兩人的中間,大吼道,“都給我住手!”
不知是因爲老秦是大男人,還是因爲他的聲音裡充滿威嚴,兩人竟然齊刷刷的停了下來。
“這位小姐,剛纔是我們小姐不對,我代她向您道歉!”老秦轉頭看向唐棠笑着說道。
“不客氣!既然老先生都開口了,那我就大人大量的放過你好了!這次就算了,不過若嵐你下次走路的時候可一定要看仔細了,今天是撞到我了,要是撞到那些難纏的地痞流氓,怕是你……嘖嘖!”
唐棠早看若嵐不順眼了,現在又有老秦在中間擋着,自然不擔心若嵐發飆,冷嘲熱諷的話像是狂風呼了若嵐滿頭滿臉。
“你有本事再說一遍!”若嵐很生氣,無比生氣,她狠狠的擡起了手想要將手裡的包包砸向唐棠。
老秦的眸子一冷,衝着若嵐低吼道,“夠了!”
若嵐頓時冷靜下來,額頭沁出了細密的冷汗。
她這時纔想起老秦是周老夫人的心腹,要是今天不給他面子,以後怕是老秦會在周老夫人面前說她的壞話,她想要討好周老夫人就更難了。
“哼!”她不敢對老秦怎麼樣,只能衝着唐棠冷哼一聲,繞過她往遠處的車走去。
老秦歉意的看了唐棠一眼,跟了上去。
直到走到車子旁邊,若嵐心裡的火氣纔算是消了一些,她緊緊攥着的拳頭緩緩的鬆開,正打算開車門上車,她猛然間愣住了,臉色變的無比的難看。
“若嵐小姐,怎麼了?”老秦剛好走到若嵐的身邊,頓時疑惑的問。
“沒什麼!我們回去吧!”若嵐暗暗咬了咬牙,看了一眼電梯門口正在收拾文件夾的唐棠,眼中露出一絲擔心。
因爲她手心攥着的那個火柴棍粗細的紙條不見了。
唐棠轉身看着兩人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和若嵐的第二次交鋒,她又贏了,想起剛纔若嵐鐵青的臉,她的心情就無比的舒暢。
彎下腰開始收拾掉在地上的文件夾,將所有的文件夾收好之後,唐棠緩緩走進了電梯,艱難的按下了二十層的按鈕。
當唐棠走到李夏沫病房門口的時候,守在門口的保鏢攔住了她。
“站住!”
“兩位大哥,是我!”唐棠的腦袋從高高的文件夾旁邊伸了出來,衝着守在門口的保鏢笑道。
“原來是唐棠小姐,您怎麼抱了這麼多的文件啊?”
“夏沫姐要在醫院辦公,我這不就把這些天積壓的文件送過來了嘛!”唐棠滿臉輕鬆的回答。
“要不我來幫你?”一個保鏢笑着說,順便伸手來接唐棠手裡的文件。
“那我就不客氣了!”唐棠笑着將手裡的文件夾送到了那個保鏢的手裡。
拍了拍手,揉了揉酸澀的手臂說,“真是累死我了!”
兩個保鏢看着唐棠臉上寫滿了微笑。
唐棠幾乎每天都要來好幾次,他們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這兩個保鏢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唐棠是李夏沫的心腹,討好唐棠就是在討好李夏沫。
等李夏沫成了周家的女主人,他們多少也能沾點光。
唐棠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們的小心思,卻並不點破。
“唐棠,你怎麼現在纔來啊?”李夏沫看到唐棠和她身邊抱着高有好幾十公分文件夾的保鏢皺着眉問。
“別提了!剛纔在停車場,快上電梯的時候被人撞倒了,然後吵了一架,這不就來晚了嘛!”唐棠沒心沒肺的笑着說。
“吵架?是你擠兌的人家沒話說吧?”李夏沫一邊拿起保鏢放在牀頭櫃上的一份文件翻看着,一邊笑着問。
“姐,你也太瞭解我了吧?”唐棠笑嘻嘻的說。
“我還能不瞭解你?對了,那個人沒被你氣壞吧?”李夏沫隨口問道。
“我倒是希望那傢伙被我氣壞,最好是被我氣死!可那傢伙居然沉住了氣,真是太可惜了!”
“等等,我聽你的意思!撞你的人和你有仇?”李夏沫擡起頭好奇的問。
“這仇大了去了!你還記得那天在姐夫的病房門口被我踢了一腳的那個女人嗎?剛纔我遇到的就是她!”
“若嵐?她不是被老夫人嚴禁離開周家嘛!怎麼忽然到這來了?”李夏沫疑惑的問。
“這個問題,你問我,我問誰去?”唐棠無奈的攤了攤手,伸手拍了拍牀頭櫃上高達五六十公分的文件夾笑道,“姐,你還是趕緊看文件吧!這些怕是要讓你看到明天去了!”
“沒辦……等等,那是什麼?”李夏沫指着剛纔從厚厚的文件夾裡面滾落在地上的一個細長的東西問。
“什麼什麼東西?”唐棠茫然的看着李夏沫問。
“就那個!”李夏沫指着地上的東西,示意唐棠撿起來。
“這裡面好像卷的是一張紙啊!”唐棠撿起來看了片刻疑惑的說,忽然眼前一亮,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這該不會是傳說中的密信吧?有意思,我來看看這裡面寫的什麼!”
說完唐棠隨手拆開了手裡的紙條,展開之後,眉頭卻忽然皺起來,“什麼玩意兒,我怎麼看不懂啊?”
“給我看看!”李夏沫接過唐棠手裡的紙條看了一眼,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子女不子?什麼意思?”
“夏沫姐,看來這真的是密信啊!你也看不懂嗎?”唐棠一臉興奮的問。
“這是哪兒來的?”李夏沫緊緊攥着這張紙條看着唐棠問。
“我不知道啊!反正我從公司過來的時候肯定是沒有,當時我拿文件的時候是一個文件夾一個文件拿的,如果有東西我肯定早就看到了!”唐棠仔細的想了想說道。
“你剛纔說你遇到了若嵐,然後被撞倒了?這會不會是若嵐掉出來的?”李夏沫的眸子忽然一凝。
“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可能是。我記得當時我看到若嵐準備上車的時候忽然愣了一下,然後莫名其妙的轉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有點擔心!”唐棠努力的回憶了一下,言之鑿鑿的說。
“原來真的是她!”李夏沫神色有些複雜,攥着紙條的手有些微微發白。
“什麼真的是她啊?夏沫姐,你是說……”唐棠瞪大了眼睛,滿臉不敢相信的看着李夏沫說,“那個女人她是……”
“我暫時還不確定,光就是這個紙條,她就有很大的嫌疑!只要能夠弄懂這子女不子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基本就可以確定了!”李夏沫擰着眉頭說。
“這還不簡單,多找幾個人一起想想辦法不就行了?”唐棠渾不在意的說。
“不行,這樣容易打草驚蛇!如果若嵐正的是某些人在周家的內應,這樣做只會讓他們有了防備!想要找到若嵐背後的人就沒那麼容易了!”
“夏沫姐,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聽着這麼複雜呢?”唐棠撓撓頭,一臉鬱悶的問。
“這件事有機會我再和你解釋!唐棠,你答應我一件事!”李夏沫看着唐棠,無比認真的說。
“什麼?”
“今天這個紙條的事情,你必須要爛在心裡,不許對任何人說!”
“李允也不行嗎?”唐棠顯得有些不情願。
“表哥也不行,記住這件事事關重大!誰都不能說!”李夏沫鄭重其事的囑咐道。
“那好吧!我不說還不成嗎?”唐棠顯得有些失落。
“好了,別太鬱悶了!等我出院了,我請你吃大餐!”李夏沫笑着對唐棠說。
“真的嗎?那可說好了,不許耍賴!”唐棠興奮的衝着李夏沫說。
“絕不耍賴!現在你必須要幫我做一件事!”李夏沫目光灼灼的看着唐棠低聲說,“把這個東西放到停車場的電梯門口,儘量找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千萬不要讓人任何人發現!”
李夏沫拿出手機,將這張紙條上的內容拍下來,重新摺疊好,這才交給了唐棠,讓唐棠送回去了。
李夏沫隨手將手中的文件夾放倒一邊,看着手機上那張照片,眉頭皺的死緊,用只有她一人可以聽到的身影低聲呢喃道:“若嵐,你到底想做什麼?這件事我要不要告訴奶奶呢?”
李夏沫一時間竟然無法決定。
與此同時,長風集團陳宇豪的副總辦公室裡,林凡端着一杯咖啡優雅的走到站在窗口背對着她的陳宇豪身邊笑着說,“宇豪,你的咖啡!”
“謝謝!”陳宇豪緩緩轉過身,衝着林凡露出看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我看你在這站了那麼久,在想什麼呢?”林凡好奇的問。
“我在想李夏沫和周鴻軒怎麼那麼命大,那麼劇烈的爆炸居然都沒把他們給炸死!看來我想達成目標,短時間恐怕是不成了!”陳宇豪顯得有些失望。
“你也別太着急了!那個人不說了嘛,這一切纔剛剛開始!”林凡看着陳宇豪勸說道,“我相信下次他們就沒那麼好運了!”
“下次?”陳宇豪苦笑着搖了搖頭,“怕是很難有下次了!以周鴻軒的精明,他不可能不有所防備的!”
“周鴻軒?他已經是植物人了,還能翻起什麼風浪?”林凡不解的問。
“你親眼看到他成了植物人了嗎?”陳宇豪反問道。
“我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外面不都是這麼說的嗎?難道這會是假的?”林凡驚訝的問。
“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周鴻軒沒這麼容易成爲植物人!周老夫人那麼嚴密的保護他,不讓任何人去見他,甚至連醫生也不讓進,這太不正常了!”
“報紙上不是說了嗎?周老夫人是擔心有人害周鴻軒,這不過是一種保護的措施!”
“你說的或許是對的!但……還有另一種可能!”陳宇豪的眸子忽然亮了起來。
“什麼可能?”
“周鴻軒根本沒有成爲植物人,這一切都是周老夫人爲了掩飾這個事實故意安排的!”陳宇豪的眸子越來越亮。
“這不太可能吧?”
“沒什麼是不可能的!周鴻軒裝了三年的傻子,都沒被人發現,要不是那一次……”陳宇豪忽然停頓了一下,“周鴻軒很精明,即便是我也不如他!這次他有很大的可能就是裝的!”
“我們要不要和那個人說一下我們的猜測?”林凡不確定的問。
“不用了,他應該早就猜到了!他應該很快就會有行動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在李夏沫回到公司之前,儘可量的拉攏人心。同時想辦法把那些在董事會上站在李夏沫那邊的傢伙趕出公司去!”陳宇豪冷笑起來。
“這怕是沒那麼容易吧?”林凡有些擔心。
“放心,我會有辦法的!”陳宇豪自信滿滿的笑了起來。
時間匆匆而過,等李夏沫處理完唐棠送來的文件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李夏沫的身體雖然沒什麼大礙,但長時間的腦力勞動,還是讓她感覺特別的疲勞。
隨手將最後一份文件放在了牀頭櫃上,李夏沫站起身在房間裡面活動起來。
這幾天時間對她來說很寶貴,決不容許有一絲一毫的浪費。
因爲她知道只要離開這個病房,她將要面對的恐怕會是無窮無盡的陰謀和算計,這還是在沒人知道她打算懷上週鴻軒的孩子的情況下。
如果那個要炸死她和周鴻軒的人知道她即將懷上週鴻軒的孩子,即將爲周家生下一個繼承人,怕是她要時刻面對死亡的威脅了。
她必須要在這段時間將身體調養到最佳的狀態,這樣才能迎接任何的挑戰和威脅。
在房間裡走了一會兒,李夏沫感覺有些累了,正打算去牀上休息一會兒,周老夫人忽然推開門走了進來。
“沫沫,在鍛鍊呢?”周老夫人笑着問。
“嗯!奶奶,您怎麼來了?”李夏沫好奇的問。
“我來有重要的事情,上次你不是說要做人工受孕嗎?這件事宜早不宜遲,我算了一下這幾天剛好事你的排卵期,所以我帶人來採集一下卵子。等到胚胎培植完成,移植入你的子宮裡,十個月之後你就可以當媽媽了!”周老夫人笑着對李夏沫說。
李夏沫微微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周老夫人居然連她的排卵期都知道,可想而知周老夫人是多麼希望她爲周家延續血脈。
“你準備好了嗎?”周老夫人拉着李夏沫的手,笑着問。
“我已經準備好了!”李夏沫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我現在就讓他們進來!你先在牀上躺着!”
看着魚貫而入的兩個女醫生,李夏沫忽然有些緊張。
採集卵子,人工受孕,試管嬰兒,這些東西對她來說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難免有些緊張。
在周老夫人的安撫下,李夏沫緊張的情緒得到了緩解,一切進行的特別順利。
當看到裝有從她體內採集出來卵子的試管被那個女醫生鄭重其事的放進了一個特質的合金箱子裡的時候,李夏沫略顯緊張的情緒有多了一分期待。
“老秦,安排兩個人護送她們回去!給我一天二十四小時守着,這關係到周家的未來,絕不能出任何的意外!”周老夫人拉着李夏沫的手,抓過頭看着剛剛推門進來的老秦叮囑道。
“老夫人放心,我現在就去安排!”老秦鄭重其事的答應下來,飛快的跑了出去。
“沫沫,辛苦你了!你好好休息吧!奶奶去看看鴻軒!”周老夫人慈祥的撫摸着李夏沫的頭髮輕柔的說。
“嗯!”李夏沫點了點頭,正要鬆開周老夫人的手,忽然又抓緊了,“奶奶,等等!”
“怎麼了?是不是有些緊張?沒事的,那些醫生都很專業不會出任何問題的!”周老夫人輕輕的捏了捏李夏沫的手背安慰道。
“不是!我有件事想告訴您!”李夏沫搖了搖頭說。
“哦?什麼事?”周老夫人疑惑的看着李夏沫問。來溝冬技。
“我先給您看個東西!”李夏沫掏出手機,遞到了周老夫人的手裡,“您看看這個!這是那天我的助理唐棠撿到的。”
“這是什麼?”周老夫人疑惑的看着手機屏幕上那四個莫名其妙的字問。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總覺得這個東西很重要,因爲這是那天若嵐來醫院的時候落下的!”李夏沫唯恐周老夫人不信,鄭重其事的說。
“若嵐落下的?”周老夫人眉頭死死的皺了起來,“子女不子?子女不子?”
“好一個若嵐,居然敢勾結外人!哼!”周老夫人忽然臉色鐵青的低吼道。
“奶奶,您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李夏沫好奇的看着周老夫人問。
“這是四個字的後半部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四個字應該是李要懷孕!”周老夫人目光灼灼的說。
“你要懷孕?”李夏沫莫名其妙的看着周老夫人,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沒錯,不過不是你我的你,而是姓李的李。我很奇怪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她又想通知誰呢?”周老夫人的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
“奶奶,會不會是有人把這張紙條給若嵐的?”
李夏沫的話提醒了周老夫人,她頓時眼前一亮,“沫沫,你說的對!應該就是這樣!你在這呆着,我先走了!”
看着周老夫人匆匆忙忙的背影,李夏沫鬆了一口氣。
她總算是通知周老夫人了,這兩天她仔細的想過,最後還是決定告訴周老夫人,不管她信不信,至少對若嵐有個防備。
以免到時候被若嵐給算計了,還不知道。
“老夫人,您怎麼了?”管家老秦看到周老夫人匆匆忙忙走出病房疑惑的問。
“老秦,我來問你,那天你陪着若嵐來醫院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什麼人?”周老夫人看着老秦無比認真的問道。
“我想想!好像是遇到了一個男人,他鬍子拉碴的,頭髮像是雞窩,鼻樑上還帶着一副黑框眼鏡,出電梯的時候,他的手機掉了,是若嵐小姐給他送過去的!”老秦仔細的回憶了一下詳詳細細的說道。
“看來應該就是那個人了,給我找到這個人,把他帶過來見我!”周老夫人臉色陰沉的說,“記住,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找到他!”
“是!”老秦雖然不知道周老夫人到底是怎麼了,可還是認真的按照周老夫人的吩咐去做了。
周老夫人在原地站了片刻,忽然邁步往周鴻軒的病房走去。
“老夫人好!”守在門口的保鏢見到周老夫人趕緊恭敬的行禮。
“開門!”
“是!”
周老夫人邁着穩健的步伐邁入了周鴻軒的病房,直到確定身後的病房大門已經鎖起來了,她才緩緩走到躺在病牀上的周鴻軒的面前,低聲說,“起來,我有話對你誰!”
只見躺在病牀上,所有人都以爲已經成了植物人的周鴻軒忽然睜開了眼睛,迅速坐了起來,他深邃的眸子疑惑的看着周老夫人問,“奶奶,怎麼了?”
“你先看看這個!”周老夫人隨手將李夏沫的手機遞了過去。
周鴻軒狐疑的看着周老夫人遞過來的手機,認真看了幾眼後問,“這是什麼?”
“這就要問若嵐了!”周老夫人的臉色有些陰沉。
“您是懷疑她……”
“我不光懷疑她,我還懷疑你!”周老夫人的臉色無比的冷漠,“這件事只有幾個人知道,你最有動機!”
“這件事我會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周鴻軒點了點頭。
“我不需要你的交代,我只要知道那個給若嵐報信的人是誰!”周老夫人冷笑起來。
“我不知道!”周鴻軒擰着眉搖了搖頭。
“那我提醒提醒你,那個人滿臉鬍渣,帶着黑框眼鏡,頭髮蓬亂,看上去有些頹廢,現在你應該以想起來了吧?”周老夫人的語氣很不好,顯然她現在很生氣。
周鴻軒臉色微微一變,拿起牀頭櫃上的一個化驗單,找出一直筆,隨手在化驗單上畫了起來,幾分鐘後,一個栩栩如生的人像出現在化驗單上。
“您說的是這個人?”周鴻軒目光灼灼的看着周老夫人問。
“可能是!”
“這個人我不認識,但我見過他一次!如果我沒記錯,他應該和李夏沫是鄰居!”周鴻軒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你真是我的好孫子,居然在這種時候還能這麼鎮定!我真是小看你了!”周老夫人不屑的冷笑起來。
“我說的是事實!”周鴻軒臉色平靜,語氣更是平靜的像是一潭死水。
“如果真是若嵐,你打算怎麼辦?”周老夫人看着周鴻軒淡淡的問。
“沒有如果!”周鴻軒的語氣很冷漠,帶着一絲不容置疑。
“你還是那麼固執!”周老夫人嘆了一口氣,“到現在你都放不下那個女人嗎?”
“您不必說了,沒有確鑿的證據,我不允許任何人懷疑她!”
“我也不行?你可真是我的好孫子!”周老夫人淡淡的看了窗外明媚的陽光,“今晚怕是要下雨了!”
周老夫人走了,周鴻軒卻依然沒有躺回到牀上去,他的目光落到了窗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這一刻我已經等了很久了,就怕今夜的雨下不下來!”
經過了這麼多天的休養,他的身體已經徹底恢復了!
他已經有能力獨自迎接風雨,對於老夫人口中今夜即將要下的雨,他充滿了期待。
周老夫人拿着周鴻軒畫的那張人像從病房裡走了出來,囑咐門口的保鏢不要讓任何人進入病房,這才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電梯門打開,老秦出現在電梯裡。
“老夫人!”
“事情辦好了?”周老夫人看着老秦問。
“已經讓人去辦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老秦自信滿滿的說。
“你看看這個!”周老夫人隨手把周鴻軒畫的那個肖像畫遞給了老秦。
“老夫人,您怎麼會有那個人的畫像?您見過他了?”老秦疑惑的看着周老夫人問。
“你確定是他?”周老夫人的眉頭漸漸鎖了起來。
“肯定是他!”老秦言之鑿鑿的說,隨後皺起了眉頭看着周老夫人,“老夫人,您這是從哪兒得來的?”
“去車上再說!”周老夫人看了一眼身後的兩個保鏢,臉色平靜的說。
“這是鴻軒給我的,他說前段時間他見過這個人,在沫沫家附近!”進了車廂裡,確定沒有其他人在,周老夫人這才淡淡的開口了。
“老夫人,少爺他醒了?”老秦滿臉不敢相信的看着周老夫人問。
“他一直都醒着,老秦,這件事不要說出去!”周老夫人深深的看了老秦一眼。
“老秦明白該怎麼做,您放心吧!”老秦重重的點了點頭,難言內心的激動。
“你明白就好!”周老夫人點了點頭,“回去吧!”
漆黑的夜,市人民醫院住院部大樓安靜的像是一頭蟄伏在黑夜裡的巨獸。
四周靜悄悄的,四個保鏢在昏暗的燈光下堅守在周鴻軒的房間門口。
忽然刺耳的火警鈴聲響起,滾滾的濃煙從走廊的盡頭蔓延過來。
嗆得人直咳嗽,尖叫聲,奔跑聲不絕於耳,所有人都瘋狂了一樣往電梯的方向衝,可是電梯就只有那麼大,那麼多人堵在門口,根本進不去。
有些人反應比較快,趕緊往樓梯口衝去。
李夏沫原本正在睡覺,刺耳的警鈴聲將她從睡夢中驚醒。
一個保鏢迅速的推開門衝了進來,“少奶奶,快走!”
“發生什麼事了?”李夏沫皺着眉頭問。
“少奶奶,着火了!現在外面全是煙,咱們快走吧!等到火勢大起來,恐怕想走都來不及了!”保鏢焦急的對李夏沫說。
“走!”李夏沫當機立斷,跟在保鏢的身後往門外跑去。
此時此刻她已經顧不得其他了,當她衝出病房,下意識跟在保鏢的身後往樓梯的方向飛奔的時候,忽然想起來周鴻軒還躺在他的病房裡昏迷不醒,趕緊轉身往周鴻軒的病房衝去。
“少奶奶,您去哪兒?”兩個保鏢意識到李夏沫沒有跟上來,一邊追趕一邊喊道。
“鴻軒還在病房裡,我不能丟下他不管!”
“少奶奶,少爺那邊有四個人在,不會有事的!您別太擔心了!快跟我們走吧!”兩個保鏢一左一右駕起李夏沫就往後跑。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鴻軒,鴻軒還在那兒!”李夏沫拼命的扭頭看着周鴻軒病房的方向嘶吼着,可這兩個保鏢根本不管她的嘶喊,只是駕着她飛奔。
正當李夏沫聲嘶力竭的想要讓保鏢帶她去找周鴻軒的時候,她透過滾滾的濃煙,依稀看到四個穿着黑色西服帶着墨鏡的保鏢將一個穿着病號服的男人圍在中間,迅速的走了過來。
因爲煙霧太濃,她根本看不清那個穿着病號服的人的臉,可她的直覺卻告訴她那個人是周鴻軒。
周鴻軒不是已經成了植物人了嗎?爲什麼會自己走路?他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難道說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一場騙局,周鴻軒從一開始就是清醒的?
這一切讓李夏沫無法接受,她呆呆的看着正在迅速靠近的五人,整個人陷入了呆滯。
濃煙還在滾動,忽然被幾個保鏢圍在中間的穿着病號服的周鴻軒倒了下去,李夏沫這才醒悟過來,她緊張的看了過去,隱約看到病號服的後背上插着一把匕首。
“鴻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