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
被自己手刀砍暈的少婦甦醒過來，並沒有哭喊，麻木呆滯的扭頭四望，旋即安靜的用手捂着胸口望着夜空默默流淚。
絕望無助……
心裡又涌起奇怪心思，感覺下身沒有任何異常，發生了什麼？
難道他沒有侮辱自己的身體？
李扶搖收回心思，也望着夜空，沉默了許久，才道：“對不起。”
雖然不是自己要玷污她，但最後卻成了自己。
少婦不做聲。
李扶搖嘆了口氣，繼續輕聲說道：“今日之事錯在我，那兩人已經被我所殺，然而你清白已然被玷污，大錯已經鑄成，我也無法彌補……”
心裡感嘆，你妹啊，哪裡玷污了，最多是替換前被揩油，等將要被玷污的時候，自己恰到好處的替換了那人，然後急剎車。
根本就沒碰着你那最寶貴的貞潔好麼。
然而這就是古代，別說看遍了別人全身，就是摸下手都得負終生。
別說，自己還有點小遺憾，剛纔若是順勢而爲，沒準也不是一件快樂事，那胸前風光可的挺傲的很，而且滑膩無比，手感之好簡直無出其右。
可惜超出了自己的底線，做人不能無恥到這等地步。
少婦扭頭，看着這個年輕男子，心裡忽然一跳。
總感覺哪裡不對。
當然不對了，被李扶搖替換搶走她的是個黃鼠狼一般的猥瑣中年人，現在卻是個甚是好看的年輕人，只不過因爲智腦系統替換功能的緣故，她察覺不出這其中的變化而已。
但是兩種感官的衝突，還是讓她覺得有些不對。
只是怎麼也想不出問題出在哪裡而已。
李扶搖知曉，這個時代的女人最注重貞潔，這少婦被自己玷污——在古代，玷污不僅僅是巫山雲雨，所以她恐怕會尋死，內心有些愧疚，“你家人呢？”
如果沒記錯，這少婦是個流民。
少婦聞言，更是淚如雨下，想起了死在戰火之中的親人，對這世間再無留戀，猛然爬起來去搶李扶搖的佩劍，欲要先殺死這眼前賊。
李扶搖苦笑，伸手格擋住她，“我知道你想殺我，可是現在我還不能死，我還有事情沒有辦完，你先安靜聽我說可好。”
終究是流民，又是婦道人家，哪有力氣。
被李扶搖鉗制後，愈發傷心絕望。
又貞烈的欲撞石自殺。
李扶搖慌忙將她拉住，然後將身上所有積蓄掏出來，愧疚的道：“你也別急着尋死，你若就此死了豈不白白便宜了這個……我，這裡有些錢銀，你拿着去用，在關中找個地方住下，等我辦完事後，我來找你，到時候任你處置。”
少婦聞言詫異的很，有些呆滯的望着李扶搖。
看着李扶搖那認真的臉，少婦愣了許久，囁嚅了一下，卻終究什麼話也說不出。
兩人就這麼呆在廢墟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婦尋死之心漸漸退卻。
許是相信了李扶搖的話。
覺得自己就這麼死了白白便宜了玷污自己清白的賊子。
看看天色已經不早，李扶搖轉身欲離去，又回頭，“你且告訴我，接下來你將去何處，待我辦完事後，又到何處找你，屆時你要殺要剮，我絕無二言。”
少婦茫然了，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猶豫了下，垂首輕聲道：“我去臨淄尋我孃家嫂子。”
李扶搖點點頭，“臨淄那麼大，總得有個詳細地址，總有親人，你也得告訴我你名字，否則我如何找得到你。”
少婦猶豫了下，咬着嘴脣，目光閃爍，“我姓範，夫君已……”
眼淚嘩啦啦啦的滾落。
顯然夫君兒女都已死在亂世兵鋒之下。
不過看她這身材，不似生育過。
李扶搖苦笑，“姓範的何其多，你嫂子兄長在當地可曾有名？”
少婦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事情，聞言淚如雨下，猶豫了下，才低聲道斷斷續續的道：“我也不知道，前幾年聽聞得我孃家嫂子在臨淄投河，也不知道真假。”
臥槽……
李扶搖心中猛然閃過一人。
秦朝，夫家範姓，臨淄，投河……這尼瑪直接指向一個千古貞烈的女子啊。
弱弱的問道：“你孃家嫂子可是姜姓？”
少婦聞言吃驚的很，擡頭看着李扶搖，“你怎的知曉？”
李扶搖無語，還真尼瑪巧了，難道眼前少婦的孃家嫂子，真是那哭倒長城的千古貞烈女子孟姜女？
沉默了一陣，沒有告訴她孟姜女確確實實是投河自殺了，“我知曉了，你一路小心，等我忙完事，便到臨淄尋你，到時候定然還你個公道。”
說完轉身離去，如果她真是孟姜女的小姑子，在臨淄應該比較好找。
畢竟孟姜女在臨淄算是個名人。
盯着李扶搖離去的少婦，愣了許久，看了看那塊大石，終究是不甘心白白受辱，悽婉的笑着哭起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當初就死了。
何苦來哉流落到關中，又受這種屈辱……自己還有何顏面苟活於世。
但是不甘心啊！
他真的會來麼？
他若真的來，一定要親手殺了他，再赴黃泉尋夫君。
……
……
回到軍營，天色已微亮。
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芥。
軍伍之中出現逃兵也是尋常的很，是以李扶搖回到軍營，對兩個心腹之死但找了理由忽悠過去，也沒引起人懷疑。
剛脫下盔甲睡了不到一個時辰，便聽得有人來報，“李千戶，樊將軍請你前去議事。”
樊噲？
李扶搖心裡一咯噔，這麼快就要去赴鴻門宴了？
於是又穿好盔甲，出得營帳，來到樊噲處，大清早的，卻見這位將軍在夫人的陪侍下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端的是快意。
李扶搖一陣無語。
樊噲吃得滿嘴油膩，絲毫沒有賞賜一些給下屬的意思，乜了一眼李扶搖，“你昨夜去了何處？”
李扶搖心中一驚，不知道如何說辭。
一旁的樊噲夫人呂嬃（xu）默默的爲樊噲斟酒，又暗暗給李扶搖使了個眼色，叫他好生認錯。
李扶搖無奈的很。
呂嬃自己是認識的，是呂雉的三妹，當初自己做任務時替換成呂公，和這個便宜女兒相處過一段時日，雖然不如呂雉，但這個女人也不是善茬。
於是假意誠惶誠恐的道：“卑職有錯，昨夜帶了兩人出軍營，本想是找些油水，卻無功而返，倒是那兩人尋了個藉口溜了，懇請將軍責罰。”
樊噲面無表情的哦了一聲，“那兩人今晨被發現已死。”
李扶搖一不做二不休，“是卑職所爲，此等逃兵，卑職定然不容起逍遙法外。”
樊噲點點頭，“治軍不力，領杖責三十罷。”
李扶搖頓時苦逼。
尼瑪，這都什麼事，杖責三十下來，自己十天半月別想下牀，接下來的鴻門宴還怎麼去完成……這三十杖責無論如何也要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