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激動地看着眼前的人,眼淚模糊了那原本的妝容,整張小臉立即皺到了一塊,任誰看了都會心疼萬分。睍蓴璩曉
“錦瀾,你說昊…還…活着?”
沈芊君又重複問了一遍,這次,她已經停止了抽泣,伸手抓上了錦瀾的手腕。
錦瀾擡手幫人擦拭着臉上的淚,甚是疼惜地看着她,手緩緩地沿着人兒的臉來到她的下巴,將她削尖的下巴握在手心裡,輕聲道,“是,他活着。你跟我走,我便告訴你他在哪裡,可好?”
沈芊君抽泣着,臉微微傾斜靠在他的手心上,淚水滴落沾溼他的掌心上,抿着嘴,“你告訴我他在哪裡?”
“他在北鮮,只要你跟我回去,便可以找到他。”
“真的?”
“真的”。兩人一人一句,錦瀾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張帕子,小心地給她擦拭,“一切我早就安排好了,只要你答應,現在就跟我走。”
說畢,便捏上了沈芊君的手。
沈芊君身子一怔,將手抽離,胡亂地擦了擦自己的臉,然後認真地看着眼前的人,“我會讓張媽帶着翹翹先和你走,至於我…,我和阿允的婚事,人盡皆知,若今日我離開,他必遭世人嘲笑。所以今日這個親,我必須和他到最後。等人將我送入洞房之時,你再來帶我走,可以嗎?”
“可以”,錦瀾沉沉道,眼裡是抑制不住的欣喜,只要沈芊君答應跟他走,無論何時,他都隨叫隨到。
“恩”,沈芊君點了點頭,然後鬆開錦瀾的手,轉身撿起地上的紅蓋頭,自顧蓋上,緩緩地朝遊廊走去。
她臨要轉角的時候,身後傳來錦瀾的聲音,“不見不散。”
“恩”,沈芊君斜視着回看了眼身後的人,看着紅蓋頭下的路,一步一步,卻覺得舉步維艱。
“小姐,沒什麼事吧?”沈芊君走出的時候,張媽急忙迎了上去,抓着她的手,卻感覺到她顫抖的身子,立即蹙眉了起來,“小姐,怎麼了?”她聲音很小,生怕被旁邊的丫鬟和喜娘聽到。
沈芊君吸了吸鼻子,不想引起人的懷疑,輕輕湊到張媽的耳邊小聲着,張媽臉一陣青一陣白,可是立即,她應聲着,“小姐…”。
“待會見”,沈芊君鬆開張媽搭在她手腕上的手,然後衝着喜娘擡起自己的手肘道,“喜娘,走吧。”
“好嘞”,喜娘在一旁早就等得着急了,生怕耽誤了吉時。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又沿着遊廊走了起來,張媽看着漸行漸遠的人,咬了咬脣,然後扭頭便重新往宸樓而去。
前堂裡,熱鬧非凡,來來往往賓客賀禮,院子裡擺滿了酒席,此刻賓客都被有秩序地引進大堂內,等待着吉時,新人拜堂。
隨着一聲宮樂的聲音傳來,隨着內監的通傳,所有人都跪下來三呼萬歲。
只見從宸王府的大門處,風風火火走來一羣人,爲首地便是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男人,他爽朗大笑,隨手虛扶了一把身邊的高允,笑道,“皇弟不必多禮,朕今日只是來討杯喜酒的,哈哈!”
“多謝皇兄,皇兄請入內堂上座!”高允對着身邊的無名使了個眼色,無名便站到了高演身邊,領着他和太皇太后、一番宮妃進去。
趙妔青臨走到高允身邊時,臉色卻不太好看,她身邊,此刻一個穿着寶藍色長相清麗的女子正攙扶着她,“老祖宗,咱們進吧。”這個說話的人,便是藍馨兒,駙馬的表妹。
趙妔青臉上不悅,自己最愛的兒子卻處處和自己作對,若不是真愛這兒子,今日這大婚,她本不打算來的。
“馨兒,咱們走”,太皇太后白了高允一眼,便由着藍馨兒還有如貴妃和一干妃嬪攙扶了進去。
前面風風火火走了一排人,陣仗極大,百官幾乎都垂首低眉,不敢造次,直到最後內監一聲長喚,“長公主到!”高允的眼神才又擡去,不過此時,他的臉色卻明顯好了許多。
長公主高柔今日穿着一身枚紅色塑身紗衣,衣裙在胸口處微微露出裡面性感的鎖骨,脖子處,卻以一條豹紋的紗巾圍着,一身珠寶金燦燦的,那臉上的妝容也是極其嬌豔,因爲剛生下孩子不多久,她的身材愈發顯得豐盈了些,她的身邊,則是跟着駙馬,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攙扶着她。
高柔一身雍容華貴,倒是比那些妃嬪的排場還大,不愧是太皇太后最愛的女兒,而此時,她走到高允面前,神色裡也難掩疼愛,“皇弟,唉,母后對你這婚事是極不滿意的。可是皇姐只說一句,只要你喜歡,皇姐都會支持你的。”
“謝謝皇姐,臣弟知道母后之所以如此平靜並且賞臉來參加婚禮,都是皇姐您的功勞。”高允淺笑着道。
“算皇姐沒白疼你,好啦,皇姐進去了”,高柔眯縫着那狹長的丹鳳眼,抓傷了一邊恭順的駙馬,昂首姿態萬千地便朝大堂內走去。
高允在外面迎賓,直到鞭炮聲再次響起,司禮高喊,“吉時到!”
宸王府的大門立即便從裡面關上,那厚重的大門關上的同時,噼裡啪啦的鞭炮也響起,賓客們也落座。
“吉時到,新郎新娘拜天地!”
喜娘歡歡喜喜地攙扶着沈芊君走入大堂,高允早就負手而立,站在了那裡,他看着迎面而來那身姿綽約的人,嘴角露出了淺淺的笑,阿君,終於屬於他了!
屋子裡原本鬧騰騰一片,現在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新娘子身上,喜娘攙扶着沈芊君走到高允身邊,兩個人比肩而立,從後面看背影,女子一身大紅色的煙紗錦衫,曲線十分柔美。而男子,一身大紅色的龍鳳齊飛金絲長袍,身影頎長。兩人的背影看上去是那麼契合。
喜娘歡喜地高喊,“一拜天地…”。
丫鬟攙扶着沈芊君轉了方向對着外面的賓客,兩人同時鞠躬,場外的觀衆立即都拍手鼓掌起來。
“二拜高堂!”
丫鬟又攙扶着人轉了方向,朝向了龍鳳燭,雙囍下端坐的太皇太后和高演方向。
只是兩人正要拜堂的時候,忽然,外面傳來了一聲女子渾濁的聲音,“慢着!沈芊竹不可以嫁給王爺!”
原本歡鬧喜慶的大堂,瞬間鴉雀無聲,衆人都回頭,看着聲音所來的方向,有人立即讓開出一條道路來,而這時,大家纔看到那倩影,居然不是別人,而是宸王妃!
亞賽明顯一身病態,由着兩個丫鬟左右攙扶着,而她邊走着,還邊念着,“求皇上,太皇太后做主,沈芊竹不能嫁給王爺!”
原本坐在高堂上心頭不滿的太皇太后,臉色立即有了些許變化,她抓着身邊藍馨兒的手,動了動,眼神裡也多了幾分看好戲的姿態。
“哦?宸王妃何出此言?”高演原本還正襟危坐着,此時忽然歪斜了身子,一副看好戲地姿態,手摸着下巴問着病蔫蔫的來人。
丫鬟們攙扶着亞賽跪下,亞賽就那麼跪在一對新人身後,她臉色驟然慘白,看着一對人紅到刺眼的衣袍,咬了咬脣,“因爲沈芊竹的孩子,不是王爺的!”
此言一出,全場一片譁然,而高允也忽然轉身,快步朝亞賽而去,一腳便朝着她的胸口踢去,他的力道不大,但是亞賽旋即便捂着胸口,一口熱血吐了出來,然後用憤恨的眼神看着男人,“王爺,莫非你要滅口?可是即便如此,也擋不住沈芊竹她帶着孽種入王府的事實!此事關係皇室血脈,不可讓那些下流作踐的東西混淆了皇室血脈啊。”
亞賽含着嘴角的血,卻繞開了高允,跪爬着上前,眼神看向高堂上的人。
“來人啊,將宸王妃攙扶起來。有哀家在,誰敢動她一分?”太皇太后立即起身,一手拍在身邊的茶几上,那茶几上原本堆滿的蘋果,此刻都嘩啦啦滾落在地上,散了一地,原本喜慶的婚禮大堂,此刻忽然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丫鬟們攙扶着亞賽起身,太皇太后下了高堂前來攙扶。
只是高允,臉上的厲色依舊不減,他快步走到沈芊君身邊,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柔聲道,“我在,不必擔心。”
沈芊君頭上蓋着紅蓋頭,模模糊糊可以看到外面的人影,她冷笑着,甚至是感覺人心易變,她心寒,沒想到,亞賽最終還是要把她逼上絕路。
“你們都爲宸王妃,朕原本打算婚禮結束後下一道聖旨,冊封亞賽爲宸淑王妃,沈芊竹爲宸惠王妃。看來,這道旨意還得暫緩了?”高演慢悠悠道,向身邊的貴喜擺了擺手,貴喜手裡果真是拿了一張聖旨的。
皇上這話一說,衆人都唏噓不語起來,皇上這態度,明顯是已經倒向了亞賽這一邊,“可有證據?”高演斜視了眼臉色慘白的亞賽。
亞賽在太皇太后懷裡,嘴角還殘留着血液,太皇太后捏了捏她的手,小聲道,“孩子,別怕,有什麼都照實說。”
亞賽點了點頭,可是又看了眼高允那似要吃人的眼神,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般,才緩緩開口,“啓稟皇上,太皇太后,臣妾問過了一直幫竹兒診脈的太醫,太醫說竹兒其實進王府前就有身孕,而且是已有三個月身孕,而竹兒回到相府是一月前的事情,按照這個邏輯,竹兒在後宮伺候太皇太后的時候,就已經有兩個月的肚子了?但太皇太后告訴臣妾,她一直圈養着竹兒,一月前宮變,竹兒才從後宮裡出去……”。
衆人都聽着亞賽的分析,雖然有些不明不白,但計算着日子,都知道,沈芊竹不可能和宸王有關係。
一片死寂,再也沒人說話,而高允,也是捏緊了手,只待發作,他恨不得把亞賽,滅口了…
“是,哀家可以作證。原來,竹兒你不是早產?而是本就到了月份該順產了?來人啊,將爲竹兒一直診脈的太醫帶上來!”太皇太后臉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但又掩藏不住憤怒。
衆人都是將視線投向此刻一身紅裝,受千夫所指的人身上。
“相公,你看看,我就說了,這君竹兩姐妹,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蕭雨站在賓客中,滿是嘲諷地看着此情此景。
只是高冉昊,至始至終,臉色都十分難看,他緊蹙着眉頭,手指在自己的玉扳指上來回地點着,心裡卻莫名地煩悶,不知道爲什麼,當他看到沈芊君被攙扶進來的那一刻,他就覺得心裡憋悶地慌,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爲何憋悶?
“落井下石那麼有意思?”意想不到的是,高冉昊居然煩躁開口回了一句蕭雨,蕭雨只怔怔地看着身邊的人,頓時不能語了起來,“昊哥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
“好了,不要說話了”,高冉昊飛快打斷着蕭雨的話,眼神卻看向那個清瘦的紅色身影,心裡卻在擔心着,她會怎麼反應。在他們的接觸中,他了解她是個能不多說話就絕對不多說的人,生性本就清冷,又怎麼會是水性楊花。
衆人都在靜等之餘,忽然,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太醫被幾個侍衛擊昏是拎了進來,那太醫全身哆嗦着,上前來便給高演叩拜。
“微臣,參見皇上,太皇太后。”
“劉太醫,一直都是你在爲宸蕙王妃診脈的?”太皇太后緊抓着亞賽,然後吩咐人將她攙扶到一邊的座位坐下,自己則是走到了太醫跟前,看了眼高允,以防高允暴怒,若是劉太醫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將他殺了。
劉太醫在地上磕了個頭,顫顫巍巍道,“是…”。
“那你確實幫惠王妃診脈之時,她便已有三個月身孕了?”太皇太后的聲音拖地老長,然後用冷笑的目光看向了一邊的沈芊君。
“是,是有三個月了…”,劉太醫擦着額頭上的汗珠,卻忽然趴在地上不敢再說話了,“求太皇太后,皇上贖罪,贖罪啊!”
“那爲何當初你不說!”太皇太后聲音忽然一沉,那眼神似要殺人。
高允看着眼前兩人一問一答,負手在身後,關節卻被掐地卡擦作響,他從來沒有想過,在自己和阿君最重要的日子,眼前的這幫人,會一齊來,給他們上演這一出好戲。
沈芊君始終被高允護着,卻是死死地咬着脣,趙妔青,你果然狠毒!你分明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卻還要讓我坐實了沈芊竹的身份,讓我的孩子成了孽種?!
心裡寒到了極點,甚至是覺得自己快要招架不住,她想到過一萬種可能,想到自己身份被拆穿的時候,她要如何應對。甚至想過一萬種他們拆穿自己身份的時候,會拿什麼理由來誣陷自己。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她們不但不拆穿自己的身份,還要讓自己這一輩子都做了沈芊竹。而且還擺了這一道!趙妔青,你分明知道,我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就是昊的!
大堂內,又一次陷入了無限的沉寂,衆人都在等待着劉太醫將會怎麼回覆。
“是…是惠王妃用錢買通微臣,不準微臣說…”,劉太醫死死地埋下頭,雙膝不禁移開高允一些距離,生怕自己這番話說出口後,會被當場劈了頭。
“劉長雍,看來你是不想要腦袋了?你可知欺君之罪是死罪?回稟皇上,母后,臣早就知道竹兒已有身孕,是臣讓劉太醫保守秘密的。”高允的眉頭已蹙到了一起,幾乎是快成陡峻的山峰,直入雲霄,而他也在心裡暗暗發誓,劉長雍,你命不久矣,他走到劉太醫身邊,緩緩弓身,小聲地湊到他耳邊道,“你可知,得罪本王是死?”
劉太醫哆嗦着,忙求饒,“求皇上,太皇太后饒命,饒命啊。”
他的話還未說完,高允一擡手掌便抓緊了他的腦袋,只聽到卡擦一聲,接着便是嗖的一聲,血飛濺了三丈,接着全場的人都哄亂了起來,四處逃竄,“啊,死人了,死人了啊!”
劉太醫的腦袋被直接擰了下來,他睜開着眼睛,那腦袋落地卻還在張嘴,似要喊叫…
大婚見血!凶兆!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此時滿臉陰鶩,雙眼陰霾的人,禁衛軍旋即便帶着刀衝了進來,貴喜在一邊驚叫着,“護駕,快點護駕。”
“都退下!”太皇太后也是嚇了一跳,但立即便怒斥着一干禁衛軍,那些禁衛軍左看看右看看,最後還是收回手中的刀,退了出去。
只是賓客,此時都站到了外面,因爲宸王府的大門是緊閉着,所以賓客們一時也不都不能出去,只能繼續戰戰兢兢地在外面觀望。
忽然,沈芊君掀開了頭上的蓋頭,那一身火紅如浴火的鳳凰般,幾乎折煞了所有人的眼。
只見她一雙如瑪瑙般的美瞳,此刻卻帶着血紅的顏色,那原本如煙的眉,此刻因爲汗水和淚水,早已暈開,在眼眶邊,一圈圈紅暈,讓她原本澄澈明亮的眼,此刻隨着那眼神便暗,變得有些猙獰起來。
忽然,她將頭上的髮帶一把扯下,立即,那一頭的墨發便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在身後飄擺,她那張小臉被一大把的頭髮遮住,可是卻擋不住她眼裡的鋒芒。
她想說,自己就是雲後沈芊君,可她知道,現在趙妔青是巴不得自己死,若自己說出了身份,反倒會引起她更加瘋狂地污衊。
她,輕敵了…
似乎是思索了許久,她才緩緩擡頭,捏緊了拳頭,“我不知道爲何劉太醫要這麼污衊我,但璽兒的確是高氏的子孫,若有半句謊言,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沈芊君一個字一個字幾乎是咬着牙關道。然後衝着太皇太后的方向道,“這樣,可以了嗎?”
“沈芊竹她是妖女,妖女的話,不足信…”,就在衆人聽完沈芊君的毒誓,鬆了口氣,覺得這場鬧劇就該結束的時候,忽然,在一旁喘氣的亞賽站了起來,聲音發顫,然後指着沈芊君道,“沈芊君入王府後,王府就沒有一日安寧。王府千年老樹一夜枯死,王府祠堂靈位倒下。這些都是祖宗顯靈,不滿此妖女作怪。喜兒,喜兒就是因爲知曉這妖女和她的貼身丫鬟的對話,才被割了舌頭!”
衆人一聽,全身都發毛了起來,站在人羣裡的高冉昊,手指也捏地卡擦作響,似乎看不下去,就要爆發了。
“昊哥哥,咱們先出去吧,這親估計成不了”,蕭雨小心翼翼道,生怕高冉昊會受了什麼刺激,想到什麼般,急忙想要轉移他注意力。
高冉昊別了蕭雨一眼,半晌不語。
“昊哥哥,難道你對那個沈芊竹有什麼情愫?你對雨兒,只是逢場作戲?”蕭雨換了方式,聲音裡忽然帶了幾分威逼。
“我沒有”,高冉昊斬釘截鐵道,可是再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卻像是被插了一把刀一般,疼地不能呼吸。
“昊哥哥,你撒謊!”
“我、沒、有!”高冉昊一字一句道,可是旋即便捂着胸口,感覺到一陣嚎啕的氣息衝了上來,他蹙着太陽穴,捂着胸口便難受地喘息起來。
“昊哥哥,你的寒毒又發作了嗎?”蕭雨立即急道,然後攙扶着人便跌跌撞撞地把人帶出了院子,“來人啊,來人啊,攝政王暈倒了。”
隨着蕭雨這一聲喊叫,宸王府的小廝前去開門,而就在蕭雨跌跌撞撞攙扶着高冉昊出去的時候,一些賓客也都不敢再多停留,紛紛離去。
原本喧鬧的婚宴,此刻只零星地剩下大堂內的一干皇室成員,還有劉太醫那血粼粼的頭顱。
狼藉一片,毫無任何喜慶之感。
“將喜兒和沈芊竹的貼身丫頭帶上來!”許久後,太皇太后才沉聲道。
而屋子裡的一些妃嬪,看到紛紛逃散的賓客,也都坐立不安,“你們誰都不能走!既然這是我們高家的家務事,那便關上府門,就由哀家親自查清楚!皇上,你可有異議?”
“沒有”,高演聳肩道,一副看好戲的姿態,順道舉杯喝了一口美酒。
而此時的沈芊君,已幾乎接近崩潰的邊緣。
許久後,喜兒和浮音便一起被帶了上來。
“回稟太皇太后,喜兒和織錦已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