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狗屎之運

現在格林姆正惴惴不安的站在神廟外圍的入口處,眼巴巴的看着一輛輛標着大幅名號和家族徽記的各色精美馬車進入其中,想找到父親生前的好友——金斯頓先生。

從昨天到今天,天不亮他來到這裡,焦急的看着從每一輛馬車上下來的富貴之人。但一直沒有看到金斯頓先生或者他的馬車、名號。但他相信金斯頓先生遲早會來這裡。因爲按照傳統,這個神廟的活動將持續將近半個月的時間,直到破土開工紀念日那天,由現任4的尤恩希大公在神廟中舉行最盛大的祭禮,然後纔算是結束了本年的活動。而本地的富人們也會6續來到這裡祭祀神靈,即便着前半個月不來,最後一天也一定會來。否則就是蔑視大公的罪過啊!

“我是不是應該買件新法師袍?”格林姆略有些緊張的暗自想着:“要是給金斯頓先生一個不好的映像就完了,他可不像東子大師那樣隨便。父親經常說他是個非產將就派頭的人,一般穿着不好的人,他理都不理!我這身法師袍也穿了很長時間了,最近又在山野裡跑來跑去的,搞褪了色。會不會讓他看不順眼?”

他正在胡思亂想,忽然看見遠方駛來一輛四角掛着純銀魔法燈的秀麗馬車,上面一個大大的棗紅色木牌上用翡翠色漆出一行大大的“金斯頓”名號。”“

格林姆有些緊張的顫抖了一下:諸神在上,這次可千萬不要出什麼意外了。我這次也不貪心啊,只要他收留我就心滿意足了。

身穿漂亮蘭花裙的艾爾默極不情願的被父親拉下了馬車,嘴裡倔強的說道:“別拉我,我自己知道怎麼走路!真是煩死了。要祭神你自己來祭祀,幹嘛要拉上我?”

身穿橙色寬大正裝、頭梳理油亮的金斯頓小聲喝罵道:“成天跟那幾個不成器的臭小子鬼混在一起,像什麼話?!這幾天你別想到處亂跑!多幹點兒正經的事情,別給我們家丟人!”

艾爾默的一雙俏目狠狠的瞪了一下自己地父親,冷冷地哼笑道:“丟臉?你做的買賣就不丟人了嗎?你以前又和多少女人鬼混過?還有臉來說我?我只有三個朋友而已!你都有幾百個了!”

金斯頓氣的用力扯着她往神廟裡走,還惱火地說道:“我是男人!有多少個都無所謂。可你是女人!要是名聲壞了。就嫁不出去了!我養你這麼大是爲了你以後有出息。不是讓你當個墮落的腐女!”

艾爾默反抗性地後扯了幾下,卻絲毫拉不動生氣的父親,一張豔麗白嫩的臉頓時憋的通紅的大急道:“有出息又能怎樣?接收你地產業?當個老鴇。談後每天販賣女人?!這就是你所謂的名聲嗎?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噁心!還說我丟人?我當老鴇就不丟人了嗎?可笑!”

金斯頓怒火沖天的只想打她一頓,可惜神廟之下不便動粗。就只有小聲罵道:“你懂個屁!現在給我規矩點兒!等會到家裡我再好好找你算帳!”

兩人正在相互咒罵,旁邊忽然閃過來一個年約二十歲上下的陌生低等法師,他開口便親熱的問候道:“金斯頓叔叔,最近地生意還好嗎?呵呵,我是格林姆啊。你還記得嗎?”

金斯頓原本一看他的陳舊衣服便以爲是個臉皮極厚的拉關係小商販,正準備讓神廟守衛把他轟走的。一聽這話後,好奇的停下來仔細大量了一下,半天才想起來:“哦你就是格林姆嘛。幾年不見都快認不出來了啊。”又迅瞧了瞧格林姆衣服上的褪色和破損之處,笑容面滿的說道:“是不是了財。到斯莊候德城做大生意來了?這裡地方雖大,其實卻是競爭激烈,錢不好賺啊。像我們這樣做了幾十年買賣的人也只能是勉強餬口而已。其實在鄉下那些小地方賺錢才更容易啊。好了,我不打攪你了,有空可以在城裡到處轉轉,雖說不是什麼好地方,但還是挺熱鬧的。”

格林姆聽了心中頓時一涼,自己還未說明來意,對方卻強下下了逐客令——這裡不是你呆地地方。知趣點兒自動滾蛋吧。我可不留你。

頓時。一股強烈地屈辱感好似駭人的劇毒泥沼洶般涌而上地吞噬着心臟和胸膛,格林姆心中大罵:吉芬城的事情天下皆知。連斯莊候德城裡的叫化子都知道,你還好意思裝作不知?真是個不要臉的老東西!斯莊候德城的城牆都沒你的臉皮厚!好吧,您想讓我滾蛋,那我就偏不滾蛋!

於是面容僵硬的故作微笑着開口說道:“其實是因爲吉芬城裡動盪不安,所以想到此地來散散心,順便也到您家裡看望一下。我們上次見面還是在八年前呢,那時您還對我父親說:要是我有這麼一個兒子就好了。還給我買了許多好東西,您的慷慨讓我至今記憶猶新啊。呵呵,現在我父親去世了,每當想起他時我就不由自主的想到您。所以這次特意來您這裡小住幾天,續續舊。”

金斯頓的一臉笑容也開始僵硬起來,心中怒罵不斷:你個不要臉的小兔崽子!當真臉皮厚的像城牆一樣啊!居然正大光明的想白吃白喝我的?做夢吧你!

他正神情不定的快思量着撅人走的方法,身邊的女兒卻忽然嫋嫋的走上前,一把拉住那臭小子的手,居然還把香噴噴的苗條嬌軀靠在他身上!然後臉上掛着不懷好意的迷人微笑,親暱的說道:“父親,這位哥哥大老遠的來看你,還不快把人家帶回家裡好好招待?你不是成天說缺個幫手嗎?這位哥哥一表人才,又那麼有誠意,幹嘛不收下?你要是不同意,那就讓哥哥去我那裡住下,正好給我解解悶。”說着那柔和溫暖的凹凸美體便在格林姆身上微微的蹭着!

金斯頓看得七竅生煙!你這鬼丫頭!是故意作出這副樣子成心氣我吧?!當即臉色一寒,就要下硬性的逐客令了。

誰料自己的漂亮女兒一見陣勢不對,馬上回身將格林姆一摟,香氣撲鼻的微笑着說道:“要是我父親不肯留你,那我就更你私奔!我說道做到哦!你呢?”

格林姆早傻了眼!苗條柔嫩的嬌軀主動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那柔美溫暖的要命觸感。頓時讓人渾身燥熱的食指大動;再一看那張比瓷娃娃還萌美的靚麗面容。真想立即找個無人之處好好“欣賞、欣賞”,從外到內地用手用嘴用力量,去大力地“欣賞”!

此時魂兒都飛了大半了。看這那張微微翕動的鮮豔紅脣,只想者如何從中索取強烈的快感。哪裡還聽得清楚人家說什麼?於是一邊機械地答着:“好,很好。”一邊有點兒不老實的細細扶弄人家地細腰來了,那種又軟又滑的魅惑扭動感,真是讓一個非常正常的男人脹得難受啊!

金斯頓怒目瞪了若無其事的兩人半晌,終於服軟下來。他這個不成器的女兒。真地是被嬌慣壞了,完全體諒自己這個父親的用心!上次把她逼得狠了點兒,她居然動刀子玩兒割脈!看着鮮紅觸目的血液從女兒的細膩粉臂上唰地流了一地,頓時把他又急又氣的差點兒先昏過去!

唉老啦,經不起這些年輕人地折騰了。先讓這小子住幾天。等女兒把他玩兒膩了,自然就會一腳蹬開。哼,先讓你小子臭美幾天!

於是他故意整了整頭,剛硬如鐵的面容就這麼呼地一下變成一幅驚喜無比的樣子,滿面紅光的呵呵笑道:“你要到我家裡住?好啊、好啊,哎呀,我總是說家裡空空蕩蕩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賢侄,你這次來了可要多住幾天啊。讓我們兩個好好續續舊啊!”

格林姆這才反應過來。天賜的狗屎大運頓時讓他莫名激動的傻笑道:“好、好。太好了!”

東子帶着勒令來到庫斯波特神廟外圍的客房大樓,想要找麥肯思談談有關“煉符化魂”地問題。卻現麥肯思一行十幾個奧術尖兵全都不在!唯獨拉芬納正坐在自己地客房門口,對着一個閃閃光的銀質小雕像呆。見到“艾力露牧師”來了,她連忙起身迎接。

然後便告訴了“艾力露牧師”一個很不好地消息:麥肯思他們準備加入庫斯波特神的教會了!現在正在神廟裡接收基礎教義的訓練。

東子有些失望的喃喃自語道:“這麼快就唉”旋即又想到麥肯思以前就提起想在斯莊候德城繼續他的傭兵生涯的。但庫斯波特教會怎麼會如此爽快的就答應呢?於是回頭問拉芬納:“是不是庫斯波特教會正在招收傭兵?他們就順勢加入了?”

拉芬納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庫斯波特教會裡大都是戰士、聖武士和牧師,最近急需一些會奧術的人,主要是會至少3階奧術的法師、和經驗豐富的奧術尖兵。恰好教會裡已經有幾個從吉芬城跑出來的法師了,他們一接頭就馬上全部加入了。”

東子沉默了一會兒,忽又問道:“那你怎麼沒去?我看庫斯波特教會也算是財大勢大了,現在大家流落異鄉,有個大靠山總是好些。”

拉芬納勉強笑了笑說道:“但是爲他們教會服務就要加入他們教會的。而我,已經決定信仰斯索神了。我不打算爲了一個安定的生活就改變我的信仰。再說,所謂安定的生活也未必安定”說得這裡便笑得極爲勉強了。

有聚有散,世間之事莫不如此。東子雖是清楚,但仍舊和拉芬納、樂琳二人一起,在清晨斜陽投下的斑駁光影中緘默了好一會兒。

終於,他最先開口打破了這沉重的“安寧”:“那你以後準備去哪裡?這個城市遠離瑪哈帕絲帝國,也遠離那些沿海,應當沒有斯索神的神廟吧。”

拉芬納雖心情沉重,但也擠出了一絲僵硬的笑容說:“沒事兒,我畢竟是個正式的法師呢。可以找個去沿海地區的商隊,以僱傭兵的身份去那裡。等到了沿海的貿易大城,就可以參加當地的遠航僱傭兵隊伍,乘着大船到海外去遊歷了。”說道這裡,她的臉色變柔和了些:“到了那個時候,我會急得您對我說過地話地。”

東子也作假做全套的說道:“偉大的氣元素之神祝你地夢想成真。”一般情況下。一個神靈牧師是不應當越俎代庖的祝福其它神靈地信徒。因爲這簡直就是對其它神靈的侮辱!

但四大元素神不僅都是威力無比的強大神靈,更是年代遠在諸神之上的遠古神明。即便是大地女神這樣的強、久遠地神靈存在,也對四大元素神及其教會禮敬有佳。他們的牧師若是要祝福其它神靈的信徒。那就不是“目中無神”了,而是“瞧得起你們”。

因此對面的拉芬納欣然回禮。而東子又問道:“那麼。吉賽爾呢?怎麼沒看到他的人?你要是去遠方做僱傭兵,那他又到哪裡去?”

拉芬納扯動了嘴角笑了一下:“我跟他已經沒什麼感情了。只要一找到去沿海地區地商隊,我馬上就跟他離婚。至於他這幾天,也是天不亮就跑出去,也不知道去幹什麼。他對我不聞不問。我也懶得管他。大家互不相干的也算清靜。”

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樂琳卻忽然開口道;“那你就跟我們一起去住吧。反正那個臭男人也不理你了。乾脆早點兒離了更好。而且妲妮拉姐姐的肚子也越來越大了,正好需要人照顧。何必一個人受着這冷冷清清的房子?你留下一封信,我們現在就走!天底下哪裡不能容身?”一邊說着一邊就湊上前拉住人家的胳臂不鬆手了,還回頭眼巴巴的看着東子。

東子見拉芬納也有些動心的樣子,便正色說道:“我們現在住的旅店正好還有些空房。我可以讓他們留一間給你。而且我現在要作個權杖,正好需要一個人手。”

拉芬納面有喜色地微紅着說道:“好吧,又要麻煩您了。”

太陽漸漸升高,身穿破舊男爵服裝地吉賽爾正可憐巴巴的站在大公城堡外,等待着大公地回話。斯莊候德城是查理馬特王國的屬地,而吉賽爾的領地則是屬於斯利納加王國。因此大公對這種落魄的外國小貴族可沒有必須接待的義務,再則大公在查理馬特王國內的實力和地位甚至不低於國王!哪裡有時間來管這些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小男爵?

於是就把這位“外國友人”晾在龐大城堡羣的最外邊等着,而且一等就是兩天!

可憐的吉賽爾站在外面這個足夠並行四兩大馬車的寬闊青石道上,整整枯曬了兩天。只把人曬得手腳軟、麪皮赤紅。卻連公爵一句話都沒等來。此刻又已經是日上三竿了,越來越強烈刺眼的陽光再次照射在毫無遮掩的吉賽爾“男爵”身上。令他覺得皮膚癢微痛,似乎被連日來的烈日給曬傷了。

滾滾不停的極度焦慮感宛如浪潮般推着他不停的走來走去,灰暗可怕的絕望感讓他不斷的唉聲嘆氣着小聲自言自語:“怎麼辦?要是大公不見我,或者見了我卻不收留我,那我該怎麼辦?沒地沒權又沒權,今後可怎麼活啊!聽說那個艾力露牧師要去納因圖斯那種鬼地方,我總不能厚着臉皮,毫無尊嚴的跟着他們吧。現在拉芬納這個成天只知道做夢的蠢材又有離開我的意思。呸!滾吧!全滾吧!等到有一天我重新爬起來之後,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羞辱你們!媽的,一個不漏的羞辱!包括那個什麼艾力露牧師!一路上就對我臭着個臉裝神聖。呸!不過是個古怪神的狗罷了!狗仗神勢的,今後在我的領地上絕對要禁止一切氣元素之神的教會。讓你們瞧不起我,還冷言冷語的變相侮辱我的血統,到時候有你們好瞧的!”

他正小聲的暗自咒罵着,卻忽然看見宏偉如山的寬大城堡裡走出了那個傳話的僕人。他手裡拿着一個半臂寬的禮物盒子走了出來,笑容可掬的對吉賽爾說道:“吉賽爾男爵大人,我們大公聽說您的到來趕到非常高興,只是他現在公事繁忙,實在抽不出時間接待您,就命我給您送來這件珍貴的禮物,請您手下。”

吉賽爾心情異常激動的接過了這個做工精緻、抱着銅皮光滑邊飾的漂亮禮盒,雙手微微顫抖的想着:“太好了,大公一出手就是這麼漂亮的禮物盒。恩,還是用香木做成的啊,香氣陣陣的,光着一個盒子就值不少前呢!難道里面放着昂貴的禮物?難道是金幣?不,太俗氣了,或者是一個做工精美、還鑲嵌着玉石的華麗頭飾?哦,這也太誇張了。呵呵,不管是什麼,大公都是一個品格高尚的貴族呢。讚美你尤恩希大公,願你的聲譽像西恩沃斯神的光輝一樣流芳百世!”

然後他興奮異常的喘着粗氣,大開了做工優美的紅色禮盒。

裡面赫爾放着一面來自納因圖斯國的優美漆器——黑色油亮的光滑底板上繪製着一個乘風破浪的大型航船,十餘面造型各異的鼓脹風帆好似大力士的鼓脹肌肉,充滿了飛騰般的力量,金綠二色交替的船身被繪製成一個猙獰的海龍頭部,宛如真實的海怪從滔滔大浪中探出勇猛的長長頭顱,劈開重重浪花,直向遙遠的方向飛駛而去。

吉賽爾的手抖的越來越厲害了,他只感到自己的視覺、聽覺、嗅覺都變得越來越混亂,彷彿馬上就要失去五感一般,頭腦麻着天旋地轉。恍惚之間卻聽到那僕人親切而柔和的彬彬有禮聲:“大公說,這個禮物與盒子都送給您了。您一定要保管好,以後有機會與大公會面的時候,這件禮物說不定還可以成爲一段佳話呢。”說完向他行了一個非常周到的禮,工工整整的轉身離去。

吉賽爾聲音顫抖、面目癡呆的站在原地傻傻說着:“佳佳話?哈哈哈哈哈哈佳話呢,好他媽的佳話!!想讓我滾蛋,你們就直說!別他媽這麼拐彎抹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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