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戀愛路上（3）遭遇陰雲
051戀愛路上（3）遭遇陰雲
時近年底，今年是我的豐收年，幾天前評比的先進工作者會議我和炊事員被推薦到糧管所，主要是我在抗災救糧中的事蹟登載地區小報功不可抹，更大的收穫自然來自於戀愛跨出了實質性的一步。
但是碧波盪漾的湖面上稍有風吹草動，就使我膽戰心驚，上個星期六，萬萬沒有想到小玲沒有來，已使我悉眉苦臉，悶悶不樂了一個星期，度日如年，幾次欲開口問梅姐，都被我要保留一點點隱私，儘量不要麻煩別人，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的固執想法打消念頭。又一個星期六晚上的來臨，我心急如焚地站在門外焦急地等待。隨着不自覺的腳步人已經站在小石橋上，一眼望去，兩邊窗戶裡透出昏暗的燈光照在空無人影的街道，繼續前行，想起沒有關門的邊門，不得不掉頭回來，心中她不來的十萬個爲什麼，紛至沓來，她病了？有可能，但肯定不會是什麼大病，否則梅姐會知道，也一定會通知我，可能是感冒了或者是……
回到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處在兩難的境地，仰望灰暗的天空，月亮在雲的背後時現時藏，一朵淡淡的白雲在低空中自東向西孤零零地飄移，我心裡默默寄託於白雲能透過兩邊屋椽之間的縫隙，看到走在青石板街道上的小玲，能作一停留向我報喜，白雲飄啊飄，一直飄到了沉寂的古鎮背後，從我的視野裡消失也沒有傳遞給我任何信息，我失望了，“砰”地一聲關上門向她家進發。
她從對面走來，她來了，如期而來，一掃我心中積累一週的憂愁，月亮也不再藏匿在雲的背後，和我一樣露出了久久的笑臉。
我連忙掏出鑰匙開門，“別開了，我們外面走走。”她的聲音有點沙啞。
“這麼冷的風？”我還有點遲疑。
“我都不怕，你還怕冷？”她繼續移動了腳步。我也只好放好鑰匙，緊趕兩步與好並行問：“上個星期六有事？”
她繼續邁步前行，心事重重沒有回答。
一陣刺骨的寒風襲來，她渾身一抖，我伸手搭在她肩上，慢慢摟緊，她又一陣顫抖，“我們回房間去吧？”我關切地問。
她還是不出聲，我感到一種不祥的預兆，再次關切地問：“你怎麼了？”
她主動地挽緊了我的臂膀，頭緊緊地靠在我的肩頭，一陣抽蓄，哭了。我停下腳步，面對面雙手護着她的雙肩，焦慮地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她緩緩地說：“我媽不同意。”
“不同意什麼？”我根本沒有多想。
“我倆的事。”
“怎麼可能，你媽不是還沒有知道嗎？”
“那天下雨的晚上，我回去，她在家等我。”
“你對你媽說了。”
“說了，還吵了一架，她至今對我還不理不採的。”
“爲什麼？”
“她說我今天不是二十五、六歲，只有二十一歲，年紀還小。”
“就是這個理由？”
“你想會是這樣的理由嗎？其實我媽從我們第一次去三橋鎮看電影回家晚了，就開始懷疑。幾個月來我經常有規律的外出，那天下雨她沒睡，特地守着我回去，然後問我。”
“說了也好，省得夜長夢多。”
“還好呢？她都不許我晚上再出來，今天我是堵氣纔出來的。”
我問：“你今天來這裡，你媽知道嗎？”
她停頓了很久，先搖籃頭說：“不知道她。”後又改口說：“不知道，我沒有對他說。”
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
我又問：“爲什麼原因你知道嗎？”
她沒有回答，長時間的沉默，我無所不想，圍繞着“她媽爲什麼不答應？嫌我人貌？嫌我家窮？還是其它什麼？”思想在飛轉。
她告訴了我，那天雨夜回去母女倆的一段對話：
小玲：“上次我談了個當兵的，你反對，說他是農村的，我聽你斷了。今天我找個糧站工作的你又不同意，說我還小，那我就不找了。”
母親：“他在糧站裡工作麼怎麼了？他家不照樣在農村？還兄弟姐妹四個。”
小玲：“他家在農村，他是中專生和我們一樣是城鎮戶口。”
母親：“中專生有什麼不起了，還不是三、四十元錢一個月，
小玲：“他兩個姐都出嫁了，一個哥也結婚已經分家。”
母親：“他父母都是農民，老了有退休工資嗎？做不動農活後誰來養？靠他三、四十元工資既要養兩個老，又要養小，你喝西北去。”
母親見女兒沒話了，進一步說：“看你哥都二十六了，我老了有退休工資不用他養，都找不到對象。”
小玲：“誰叫他不好好工作，還在外面闖禍。”
母親：“你哥不懂事，你做女兒也不懂事，媽還不是爲了你好？”
小玲無話可說。
母親：“你想想，你爸死得早，媽一個人拖你們兄妹倆長大容易嗎？”
母親說着、說着哭了。
我聽後什麼都明白了，無言與對，原想春節期間雙方走動，帶她回家過年，見過我的父母，給他們一個驚喜，回來再去拜見她母親的美好願望成了泡影。情緒低落地兜了一大圈子，牽着她冰涼的她回來，分手時我安慰她：“別急，馬上要過新年，先一家團圓高高興興過個新年，等我春節回來再想辦法。她媽會轉變觀念和看法的。”
我第一次一直送到她家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