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以爲,本座會平白無故的冤枉一個一名不文的小丫頭?”蔡定山衝着譚揚直瞪眼,恨不得活吃了他。
譚揚卻是依然不懼,冷哼一聲道“我可沒這樣以爲,這是你自己說的!”
“小畜生,你找死!”蔡定山更是狂怒不已,無奈朱鶴軒一直都有所防範,他也不能將譚揚怎麼樣。
“譚揚!這裡沒你的事,你立即給我退下!”看到譚揚爲了顏玉柔,不惜往死了得罪蔡定山,這讓朱鶴軒對顏玉柔的意見更大,更是覺得要將顏玉柔逐出門牆,否則再將她留下,怕是會毀了譚揚的大好前途。
“我不!”朱鶴軒低估了譚揚的倔強和決心,竟然對他的話直接頂撞。
“你……”朱鶴軒氣得一愣。
譚揚大聲道“師父,別人糊塗,你也糊塗?誰不知道,顏師妹的弟弟,是死在蔡京手裡的?蔡京一直都想要殺死顏師妹,好斬草除根,可是顏師妹是你的弟子,他不敢輕舉妄動。好不容易有了這樣一個陷害顏師妹的機會,他當然不肯錯過了?”
“混賬王八蛋!你說是我侄兒陷害這丫頭?”蔡定山暴跳如雷的直吼。
譚揚針鋒相對,毫不退縮的道“你以爲呢?你的那個狗屁侄兒蔡京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也不知道你們平日裡是怎麼教育的?要是換做是我,早就一掌將他給斃了,省得出來丟人現眼!”
“你……你……”蔡定山最是護短,在他的眼中,蔡京簡直就是天下第一奇材,哪兒受的了別人如此怒斥?一雙眼睛瞪的溜圓,鼻孔賁張,似乎連氣都喘不上來了。
蔡定山這老兒,若是被激怒了,真的會橫豎不管,胡來一起。蔡定軍不出面,卻讓蔡定山出面,只怕也做了這樣的考慮。如果是蔡定山,無論將事情鬧的多大,多僵,都沒什麼,因爲所有人都知道,蔡定山就是這麼一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脾氣,而且他也並不代表尚德別院。
“譚揚,別再胡說八道了,給我閉嘴!”朱鶴軒急忙搶在蔡定山面前,衝着譚揚發作道。
譚揚知道朱鶴軒這是在變相維護他,可他就是受不了有人向顏玉柔的身上栽贓,不依不饒的道“師父,我說的都是事實!如果蔡京不是蔡定軍的兒子,我敢保證,他活不過一個時辰!外面等着要他狗命的人,正排着隊吶!就這麼一個狗屁東西的話,怎麼能聽?”
“夠了!你給我滾!”見譚揚越說越沒邊兒,朱鶴軒大怒,直接一掌將譚揚劈退了數丈。當然,朱鶴軒的手上還是很有分寸的,絕不會傷到譚揚就是。
“這都是因爲你!”將譚揚劈飛,朱鶴軒怒視顏玉柔喝道。
顏玉柔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同時面對朱鶴軒與蔡定山兩大超級高手的怒火,哪兒還有反抗之力,只是不停的留着委屈的淚水,眼中寫滿了無助與悲哀。
“師父,您怎麼能這麼對顏師妹?”譚揚落地之後,顧不得撕裂般的痛楚,一步又跨了過來,眼睛圓瞪,目光直逼朱鶴軒,其中充滿憤怒。
面對這樣的目光,朱鶴軒不禁愣了住,吶吶的問道“你……你怎麼能這樣看着爲師?”
譚揚痛聲道“師父!你不光是我的師父,也是顏師妹的師父。你怎麼能看着顏師妹受到這樣的欺辱,非但不幫忙,還在她的傷口上撒鹽?你怎麼能下的了這個狠心吶!”
“譚揚!你瘋了吧?你現在指責的人可是你的師父!”朱鶴軒驚怒交加的喝道。
“師父!你瞭解徒兒,徒兒從來都是對事不對人!總之這件事,您錯了!”譚揚將目光移到一旁,神色堅硬如鐵。
“朱老兒!瞧瞧你教出來的徒弟,個個都比你這個當師父還牛,本座真替你悲哀啊!”蔡定山看着朱鶴軒青一陣紅一陣的臉色,冷笑着譏誚道。
朱鶴軒本就心中氣惱,再被他這麼一激,更是怒不可遏。一指顏玉柔,一字一頓的厲聲喝道“顏玉柔,你給我聽着,從現在起,我就將你逐出門牆!從今以後,你不再是我朱鶴軒的徒弟,也不是隱秀別院的弟子,你立即給我滾!”
“師……師父!”顏玉柔不禁悲呼了一聲,身形如同觸電般顫抖,一行行眼淚,止不住的洶涌奔騰。
她不怕死,可她卻怕弟弟在九泉不能瞑目。被逐出了隱秀別院,就以爲她所有希望的破滅。這對執着而堅強的顏玉柔來說,不啻於一次毀滅性的打擊。她承受不住,完全承受不住。
“師父,你不能驅逐顏師妹,不能啊!”譚揚震驚之餘,放聲吼了起來。
“你給我閉嘴!否則,我將你一同逐出門牆!”朱鶴軒此時是鐵了心了,放聲斥道。
譚揚愣了一愣,沉默了半晌,神色突然堅定了起來,嗓音低沉的道“不肯維護自己徒弟的師父,恐怕也算不上什麼好師父!”
“什麼?譚揚,你在說什麼?”譚揚的話,簡直就像是無形的矛,直接刺穿了朱鶴軒的心,朱鶴軒一副不敢相信的震驚表情,呆呆的望向譚揚。
譚揚冷笑一聲,道“你不是要逐我出門牆嗎,用不着麻煩你,我自己退出!”
“譚揚!”朱鶴軒沒想到譚揚竟然會這樣做,直忍不住大喝一聲。
朱鶴軒雖然懶,但對自己的三個入室弟子,還是教導的非常細心,是真的將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兒女看待。譚揚的決定,對他確實是個不小的打擊。
譚揚無視他的怒喝,身軀挺的筆直,態度異常堅決。
“譚師兄,你……你何必爲了我……”顏玉柔絕望之餘,哪裡忍心譚揚爲了她而自動放棄大好的前途?本想要勸說譚揚幾句,卻被譚揚斬釘截鐵的打斷。
“顏師妹,我退出隱秀別院,表面上是因爲你,實際上也是爲了我自己。”譚揚一擡頭看向朱鶴軒,冷冷的道“他今日能這樣無情的對你,誰敢保證,明天同樣的事情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自己離開!”
“譚揚,算爲師求你,不要再胡鬧了!”朱鶴軒心中叫苦不迭,顏玉柔和譚揚在他心中的地位孰輕孰重,難道譚揚會一點兒感覺沒有嗎?他譚揚豈是顏玉柔能相提並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