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證,半年之內,他必定脫胎換骨,並且,對他,我有兩個原則,一,我不會害他。二,我不會拿他要挾你做什麼。明天中午,讓他去吉浩球室找我,以後就讓他跟我吧,就這樣。”樑辰甩下這句話,向旁邊正抱着房照滿臉敬仰地望着自己的李鐵點了點頭,兩個人緩步而去。
怔怔地望着樑辰遠去的背影,冷風驟然間吹過,何春林突然間發現,自己竟然前胸後背全都溼透了。
“大舅,您,沒事兒吧?”張達從旁邊走了過來,喏喏地嚅動着嘴脣,小聲地問道。從小到大,他跟這個舅舅比自己爹孃還親,也更聽他的話。
“沒事兒。小達,從明天開始,你就去跟着樑辰吧,哦不,是辰哥,跟他多學習學習,明天我就帶你去拜他爲師,這個人,以後的成就肯定非同凡響。”何春林嘆了口氣,拍了拍張達的肩膀說道。
“啊?大舅,你,你讓我跟他?還拜他爲師?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嗎?我要落在他的手裡,還不扒掉我一層皮啊?我不去……”張達一聽就炸了,一個高蹦了起來,卻還沒等落地,就被何春林一個大嘴巴就扇得暈頭轉向。
“混蛋,你以爲我想讓你去?可如果你不去,恐怕下場更慘,以他的手段,連我都要畏懼三分,你在他眼裡,連只螞蟻都不如,捻死你你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何春林幾乎吼出來的,這個外甥,從來都看不清形勢,仗着自己的威勢一天胡作非爲,太不成氣候了,這也讓他心底下很悲哀。
心頭突然間一動,他想起了一句話來,那就是,“跟着優秀的人在一起,久而久之,即使不會變成優秀的人,也會具有優秀的品質。”望着遠去的樑辰的背影,不知不覺間,他倒是有些茫然起來,雖然這個樑辰的心機很深,他根本看不穿,但樑辰這麼做,說到底也是向他釋放了一個善意的信號,以他這種一言九鼎的xing格,還有他這個人骨子裡的高傲,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對張達不利的事情來。如果讓張達跟在他身畔,或許半年之後,他真的能還自己一個暫新的外甥也說不定吧?畢竟,樑辰這個人,無論是對手也好,無論是敵人也罷,那是他平生僅見的人中龍鳳!
“辰哥,對不起。”回去的路上,李鐵突然間對樑辰說了這麼一句話。
“嗯?怎麼了?”樑辰有些奇怪地望着李鐵。
“辰哥,我把房子的價格估高了,讓你最少多花了十多萬。”李鐵抱着那本房照,有些難過地說道。對天誓,這是他的心裡話。
“呵呵,你做得已經非常好了,如果再這樣自責,那就有些假謙虛了。”樑辰淡淡一笑,攬了一下他的肩膀道。
這個親暱的動作讓李鐵好過了一些。
“辰哥,我有些不明白,按理說,這棟房子,就算你向何春林明要過來,恐怕他也不敢說什麼吧?畢竟,他有把柄在你手裡,而且他的房子也不是什麼好路數來的。況且,就算給他一個成本價,他也不敢說什麼的,又何必給他那麼多錢呢?”李鐵這句話倒不是貪心,而是結合以前麻三的事情,有些不太理解。
“呵呵,鐵子,記住了,做人要留三分餘地,不可全拋半點良心。壓榨只是用來降伏他
人的一種手段罷了,如果非要敲骨吸髓,那就是將人bi到了絕境之中,試想想,人家連活都活不下去了,又怎麼可能不跟你拼命?我想要的是降伏,而不是將他bi到了底線來跟我們博命,讓他有忌憚,卻又不敢拼命,你,懂了麼?”樑辰負着手,邊走邊微笑地望着李鐵。
“辰哥,我明白了。這就是您常說的,做人留一線,凡事好見面。”李鐵重重地點了下頭道。
“呵呵,說得對。鐵子,你是個聰明人,而且很有經營的天賦,記住,無論經商還是去做其他的行當,這個理念永遠要貫徹始終,不能貪一時小利而放棄遠景一片森林。”樑辰就像一位老師一樣對李鐵諄諄教誨道。
“是,辰哥,您的話我一定牢牢記在心裡。”李鐵肅容說道。
他的這種正經八本的程度讓樑辰禁不住搖頭啞然失笑,不過他也知道這是自家兄弟對他尊崇,如果非要硬bi着他們放自然輕鬆,那也有些假模似式的沒必要了。
“鐵子,以後如果有機會,學一學工商管理專業,如果家裡困難,我可以幫你出錢,你練體育有些可惜你這塊材料了。”樑辰適時地點撥了一下道。
“辰哥,您怎麼安排都行,我聽您的。其實當初我根本不是練體育的,如您所說,一直喜歡工商管理類的專業。只不過後來成績不是十分理想,而練體育才有可能考上這樣的名校,所以就半路出家練體育了。”李鐵咧嘴一樂道。
“呵呵,好,那就事不宜遲,你就做好改專業的準備吧,實在不行,我給你想辦法,現在徵求一下你的意見。”樑辰微笑道,彷彿跨系改專業這種超高難度的事情,對他來說輕鬆得就如同吃飯喝水一樣,沒人知道他這種底氣倒底從何而來。
“我沒意見,只是讓辰哥費心了。”李鐵狠狠地一咬牙,轉過頭去,隱蔽地抿去了眼角即將流出來的淚水,幾乎用惡狠狠的聲音說道——攻讀工商管理專業,纔是他至始至終的夢想,現在他還在自學工商管理專業的相關課程呢,每天都愛不釋手地翻來覆去看個不停。現在樑辰給了他這個實現夢想的機會,讓他如何能不激動?
李鐵沒再說什麼,但從今天這一刻開始,樑辰就是他永遠的辰哥,至生不渝!
兩個人回到了球室,王浩然早已經讓人重新收拾好了這裡的一切,一羣兄弟都聚在一齊,自然又是一頓胡吃海塞,只不過席間樑辰注意到了,雖然每個人都刻意迴避着學校處分的話題,但每個人臉上都有着一抹若有若無的擔憂,樑辰看到眼裡,倒也不再說什麼,只是頻頻舉杯,與大家喝了一醉方休,而後回到家裡,照例打了通拳,鍛鍊身體,一覺睡到天亮,繼續鍛鍊,直到七點多鐘的時候,才換了身衣服,下樓吃口早餐,去公園了。
公園的美人魚雕塑下,六子挾着一個大牛皮紙袋,正蹲在那裡吸着煙,眼裡一片血絲,看起來昨天晚上熬夜去了,至於去幹什麼倒是不得而知。
看到樑辰走過來,六子立即將手裡的菸頭扔到地上捻滅,而後站起來快步向着樑辰迎了過去,滿臉堆笑將手裡的牛皮袋子遞了過去。
“辰哥,一切都打聽好了,所有的資料都在裡面,嘿嘿,還別說,這個大學校長,還
真是個風流人物啊,哈哈。”六子低笑了幾聲,馬上覺得自己有些不嚴肅,趕緊沉肅下來,低眉順眼地站在那裡。
“辛苦了。”樑辰擡眼看了六子一眼,有意加重了語氣說道。
“不客氣,不客氣,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六子趕緊小意地說道。
樑辰接過了牛皮袋子,並沒有立即打開,而是直直地盯着他,“六子,你想過以後的路嗎?”
“啊?辰哥,您,您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六子愣了一下,不知道樑辰跟他提起這麼沉重的人生問題是何用意。
“沒什麼,我只是想說,你是個人才,如果過來幫我,我會讓你過得更體面。”樑辰直截了當地說道,根本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這個,這個,承蒙辰哥厚愛,可是,太子哥那邊,我……”六子撓了撓腦袋,有些爲難地道。
“如果你想過來,我會直接去跟太子哥說,不會讓你夾在中間爲難半點。”樑辰緊攝着他的眼睛,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
六子愣了半晌,眼裡激烈掙扎鬥爭的神色,畢竟,他已經跟了太子哥多年了。
樑辰也不說話,只是等待着他的回答。
半晌後,六子才緩緩地說道,“辰哥,人的一生,當然要跟着強者走。”
這一句話,也巧妙地表明瞭他的心思,讓樑辰對他刮目相看。
“說得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回去跟太子哥說,今天晚上,長平路錦繡長安食府,我與太子哥,不見不散。”樑辰扔下了一句話,轉身便走。
六子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好半晌,纔回過神來,臉上涌出了興奮的神色,狠狠地一握拳在空中一揮,“嗎的,我六子出頭的日子就要到了!”
一晃又是一天過去了。
週一到來,清晨,太陽從東邊露出了臉,射出道道美麗的金光,象是在大聲歡笑。蔚藍色的天空上沒有一絲雲彩,越發顯得它的深遂無邊。空氣清新,不畏秋寒的細粉蓮在花池中挺立綻放,朝氣蓬勃的學生們三三兩兩走在校園裡,讓整個校園都充滿了年輕的氣息、青春的色彩。
只不過現在姜懷義副校長的辦公室裡卻是濃雲密佈,就好像這間辦公室就是整座校園的天廷,旦夕間就將釋放出可毀滅人生的閃電與雷霆。
“孟主任,那些學生的處理公告都擬好了嗎?”姜懷義陰沉着臉,用一種幾乎發狠的語氣跟對面坐在沙發裡的孟主任說道。
“擬好了,一共四十三個學生,領頭的有樑辰、李吉、李鐵、吳澤、王浩然這五個學生,還有其他十幾個核心圈子的人物,全都做了清退處理,剩下的學生,全部記大過,記錄入檔案。”孟昭祥已經把相關資料全都準備好,恭敬地放在了姜懷義的桌子上。
“好,再過十分鐘就要召開學校常務會了,到時候我就會把些調查資料包括處理提交常務會,這些害羣之馬,必須要狠狠地整治一下。”姜懷義幾乎是咬着牙根兒說道。
正說到這裡,“篤篤篤”外面突然間響起了一個敲門聲,兩個人擡頭一看,都不禁呆住了,只見,門口站着的,居然就是前天在附屬醫院裡那個囂張無比的領頭的學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