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乙靜靜的看着衆人,看着他們會如何抉擇,若是他們選擇繼續跟着原來的城主,那麼自己只能大義滅親,將這幾年培植起來的衆人解決,然後想辦法獨自做掉自己的大哥。
若是他們選擇與自己合作的話,那麼一切便按原計劃進行,衆人之中暗衛首領首先做出了表態,她選擇站在樓乙這邊,主要的原因是,當初她曾親眼目睹了那白卷之上記載的東西,她很清楚那些咒法意味着什麼。
不過這些也都在樓乙的預料之中,畢竟這幾年暗衛可以說是幫他做了最多的事,剷除了許多原本屬於那位城主的親信,以及許多的不法之徒。
所以在搞清楚了樓乙的真實身份之後,她自然是義無反顧的站在了他的身旁,有了暗衛首領起頭,許多樓乙這些年拉持起來的人,也紛紛選擇了正確的位置。
那城主眼見於此,大吼道,“你們這些叛徒,我要將你們車裂!將你們剁成肉醬喂狗!!!”
此言一出,讓許多猶豫不決的內閣成員,不再猶豫轉而走向樓乙這邊,樓乙點點頭道,“你們選擇了正確的方向,也終會爲你們的選擇而感到慶幸的!”
樓乙目光掃向了呆若木雞的城主,冷聲道,“這些年辛苦你了,你可以...死了!”
手一揚那城主全身突然浮現出大量的咒印,將他肥胖的身體託向空中,隨後其周身開始冒出火焰,隨後整個人化作一個火球,慢慢的消散在了空中。
而他直到死的那一刻都再沒有發出一點聲響,這一幕令原本還有些忐忑跟猶豫的之人,徹底打消了其他的念頭,樓乙示意所有人入座,開始宣佈他的計劃。
不多時士兵來報,說對方已經來到了安城,並要求安城城主親自前往迎接,樓乙眉頭一挑,嘴角翹了翹,喃喃自語道,“還是一如既往的處處算計啊……”
樓乙示意其他人隨他一起,他先回到了寢臥室內,等了大約幾分鐘後,樓乙便換了一張臉,身上不知道塞了些什麼,使自己看上去肥胖了許多,而且全身上下掛滿了珍貴的金器,看上去一副爲富不仁的德行。
他帶着內閣的成員們,浩浩蕩蕩的向着城門而去,爲了做足排場,他還特意將所有的兵丁一併帶了去,於是乎騎馬等在城門的蛇麻呂,便看到了浩浩蕩蕩的部隊,在樓乙的帶領下,向着他快速而來。
蛇麻呂眼神之中帶着危險的目光,偷偷的給副手下達了命令,於是他的親衛兵很快控制了城門,並將守城的兵丁以及城牆上的兵丁全部控制起來,勁弓強弩上了城頭,齊刷刷的對準了浩浩蕩蕩而來的樓乙。
結果樓乙在距離他們還有兩百百米的距離時,突然從馬上跌落下來,然後誇張的一路爬着向蛇麻呂而來,身上的金器丁零當啷的響個不停,他大聲的說道,“大人贖罪!大人贖罪吶!!!”
他一路爬行着來到了蛇麻呂近前,早已把自己弄的昏頭土臉狼狽不堪,一張肥臉也已經只能看出三分相來,其餘的則被塵土混雜着汗水給塗抹上了。
樓乙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氣,跪得格外標準,將頭深埋在雙掌之上,等待着蛇麻呂的訓斥,這時在樓乙身後,其他人也下馬徒步走來,不過卻沒有樓乙表現的那麼的浮誇。
蛇麻呂見到安城的大小官員,全部自動走到這邊來,心中的戒備自然放鬆了少許,更何況他前面的這個城主,肥頭大耳一臉的蠢相,實在是看不出來他究竟是怎麼讓安城變得如此繁華的。
不過他現在的心情是非常爽的,這意味着此人如此做派,看來對他是沒有什麼威脅了,他翻身要下馬,樓乙突然爬向前方,讓自己的背部充當了下馬凳,蛇麻呂發出爽朗的笑聲,連聲誇讚其做得好。
樓乙點頭哈腰的感謝其讚譽,這引來了蛇麻呂麾下之人毫不掩飾的鄙夷神色,不過在他們之中卻有一人眼神不斷的在樓乙的臉上以及身上來回的看,而樓乙也察覺到了有一股精神力正在窺視自己。
顯然在蛇麻呂這一行人中,存在着一位陰陽咒術師,他不動聲色的站起來,因爲對方雖然身爲咒術師,但是與他相比還是有較大差距的,這主要體現在精神層面上等級上。
他繼承了母親的精神力天賦,又豈是這些僥倖覺醒咒力的人所能比擬的,他可是自打孃胎裡就先這些人一步的,蛇麻呂似乎注意到了自己屬下的反常舉動,他邁步走了過去,與對方貼耳交談起來。
樓乙雖不知道他們講了些什麼,但是對方必定已經告知了蛇麻呂,他這個城主有問題了,但是這也只是稍稍有些麻煩罷了,最多就是讓他帶更多的武士隨行罷了。
他將所有人帶來城門,目的就是要讓蛇麻呂將自己帶來的兵全部留在此地待命,因爲他不想安城變成戰場,不想安城變成人間地獄。
蛇麻呂回來之後,表面上並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大批的武士隨他一道,向着城主府走去,安城的士兵排成兩列,站在街道的兩旁,充當了儀仗兵。
這些人無需樓乙主動指揮,因爲早在之前計劃一定下達給了安城防衛部的頭領了,樓乙注意到那個陰陽師此刻就站在蛇麻呂的身邊,這意味着什麼他再清楚不過了。
他臉上帶着諂媚的假笑,不斷的給蛇麻呂指引着方向,而原本屬於安城的這些官員們,卻在內心深處敬佩着他,如果沒有之前的內閣會議,也許他們也會同蛇麻呂手底下的武士一樣,對他鄙視唾棄,但是現在他們更多的是保持沉默……
當蛇麻呂看到安城的士兵並沒有跟隨樓乙回城堡的打算,他回頭示意了自己的將領,他點了點頭並留了下來,很快大部分的士兵被留下來了,不過仍有大約幾百人仍跟隨着他們。
但是樓乙還是鬆了口氣,至少他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這幾百人可以交給暗衛來處理掉,這也是他藏的一個後手,兩個人在這通往城堡的路上,無聲的較量着。
那陰陽咒術師,頻頻附耳對蛇麻呂說着什麼,樓乙卻都已經瞭然於胸,他在告知對方自己暗衛隱藏的位置,而這些暗衛其實都是他故意擺給對方看的,而且他們中只有幾人是真正的暗衛,其他的則都是安城的兵丁假扮的。
而真正的暗衛被他用符咒之法給隱藏起來了,他篤定以對方的精神力,根本破除不了自己的佈置,就這樣一路走着對方手底下的士兵又減少了百人之數,而且手底下的武士也少了大概二三十人。
他們自然是按照蛇麻呂的指示,用來盯防那些可能會搞事情的暗衛,樓乙一路引着對方走進了城堡,這時的蛇麻呂自然是警惕性最高的,因爲城堡之中錯綜複雜,是最有可能出問題的地方。
然而當他進入到城堡之後,他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身邊的陰陽咒術師,對方衝着他笑了笑,眼神之中毫不掩飾的對樓乙的鄙夷與輕視。
原來城堡之中到處都是寬敞明亮的通道,一眼看去幾乎沒有任何的陰暗角落,一些淫穢不堪的chūn gōng雕塑以及壁畫,充斥着整個內部空間。
上下的樓道里都是美麗的藝妓,她們搔首弄姿排列成排,等待着衆人的採摘,蛇麻呂狂笑着拍了拍樓乙的肩膀,內心的警惕性頓時消了一大半,不過他還是命令自己的身邊武士先行探路。
這些武士大搖大擺的到處走動,檢查着城堡內的各個角落,很快他們回來覆命,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不過在報告之時,卻將發現的一些特殊用途的房間,報告給了蛇麻呂。
後者挑眉看向樓乙,意味深長的說道,“沒想到你還有這種特殊癖好,不錯,不錯啊……”
樓乙搓着手回答道,“大人您讚譽了,那都是屬下的一些小興趣,小興趣罷了……”
蛇麻呂滿意的點了點頭,在武士的簇擁下,向着城堡的議事廳走去,很快所有人齊聚議事廳,不過這裡比起最開始來,明顯範圍擴大了近一倍,蛇麻呂看着地上明顯留下的隔間痕跡,開口問道,“爲何整個議事廳如此寬敞明亮?而且看這痕跡應該是新近才弄成這樣的吧?”
“是!大人您說的對,是才弄成這樣子的!”樓乙笑着回答道。
“爲什麼呢?”蛇麻呂好奇的問道。
“因爲要殺你啊,我親愛的哥哥大人......!”樓乙的聲音突然改變了,臉上的笑容變得森然,蛇麻呂原本調笑的臉頓時一變,問道,“你是冬獅郎?”
“是不是很意外啊我的哥哥大人?”樓乙看着他殺意凜然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
豈料蛇麻呂卻突然笑了,他的表情也變得猙獰可怖起來,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的好弟弟喲,這些年我可是每時每刻都在想着你,想着怎麼才能將你殺死,天神在上,沒想到我的願望今天終於能夠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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