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希爾頓酒店中。
鄭直已躺在牀上入睡。這是他自上次醒來第一次入睡。
李昊坐在椅子上。目光緊緊的盯着他。
儘管鄭直已經說過自己沒事,但李昊顯然不信。要是他說沒事就能沒事,那之前也就不會出現昏睡不醒的情況了。
鄭直無奈,即便萬般不適,也只能接受李昊的貼身看護。過一段時間他們應該就不會這麼緊張了!鄭直心中想着。
重重的將自己丟在柔軟的大牀上。再次看了坐在椅子上的李昊一眼,閉上眼睛進入了夢想。
這一覺很美,很甜!
“嘀嘀!”不知過了多久,鄭直的耳邊突然傳來異常吵雜的汽車鳴笛聲。
鄭直有些不爽的迷糊想到。
當再一次鳴笛聲響起。鄭直滿是不耐的睜開眼。
驀然!
鄭直有些不知所措的愣住。
自己這是在哪?
自己應該在威尼斯的酒店裡啊。
可是現在是什麼狀況?
自己分明站在一個繁忙的十字路口。
而在他醒過神的下一秒,他的心徹底冰涼。
只見他的手中緊握着一隻鋼筆。而此時鋼筆正深深的紮在一個人的肚子了。
面前這個看着很年輕的人,穿着警服,手死死的抓着自己。
鄭直瞬間懵了,這是在做夢麼?
只是對方緊抓住的地方,傳來的痛感告訴他,這一切是真的!
鄭直完全傻了。只是現場的一切告訴他,絕對不能留住原地。否則他必死無疑!
鄭直顧不上許多,一把扯開這個年輕警察的手。飛一般的閃進了巷子。
鄭直心中滿是慌張,卻不知爲何異常鎮定的穿過原本應該毫不熟悉的街道。
鄭直甚至有些荒唐的覺得,自己記憶裡有着另一個人的記憶!
不知走了多久。鄭直循着本能般回到一間屋子裡。
發生了什麼?
好不容易鬆了口氣的他,才顧得上思考,究竟發生了什麼!當他看到自己身處的環境。自己身上的衣服。手中的鋼筆。突然似乎有段記憶在腦海中復甦。
這裡的一切曾經在哪裡見過!鄭直因爲兩世爲人,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他的記憶力堪比電腦。只要見過的東西,場景。基本都能記住。
他此時努力的回想着,在自己的記憶中尋找。驀然一段記憶像是被自動打開一般在自己的腦海中回放着。
十分鐘之後,鄭直整個人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
他記起來了。他現在所有見過的這一切都曾在一個地方見過。
但,那是在一部電影裡看過!
鄭直的不知爲何出現在了電影世界裡!這是在做夢,一定是在做夢!鄭直想都這裡不禁想鬆口氣。可是心裡不知爲何總是放不下。
當他再次看向房間的佈置。他確信自己就在《絕密跟蹤》的電影裡!
到底發生了什麼?
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裡。自己剛剛似乎殺了一個警察啊!
他從像是突然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那段記憶裡進行回憶。發現自己此時所在,正是那部電影反派所在的房間。鄭直想到這裡,急急忙忙跑到鏡子前。自己和那個主角應該完全不同。
只是他照完鏡子,他卻更加茫然了。鏡子裡的人是鄭直。那個此時應該在威尼斯希爾頓酒店的牀上躺着的鄭直。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不久之前,確確實實是自己殺了一個警察啊。
鄭直想到這裡不禁將整部電影重新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接下來自己就必須跑路了,在這之前,自己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鄭直然後猛然想到,那麼,另一個問題,那名名叫河允珠的年輕女警是不是記住了自己呢?
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鄭直經過了最初的慌亂。他終於冷靜下來。現在自己必須做的幾件事情,首先就是確認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在一個和《絕密跟蹤》一模一樣的世界裡。
畢竟在自己身上已經發生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了,在一起沒辦法被證實是假的之前。他能做的就是不斷求證,然後讓自己活下去。
而鄭直知道,要驗證自己是不是代替了原本的電影中的大反派,那麼自己必須去找一個人。那個人可以給自己答案。一個自己此時到底是誰的答案。
那個人就是他的師父,此時最想要他命的人。
但原本的反派在那個大雨夜中,一個人收拾了十多個人。這樣的身手。這樣的狠辣。自己真的能做到麼?
鄭直伸出自己的雙手,看着自己手上的鋼筆。看着鋼筆上的血跡,心中有一絲顫抖。兩世爲人也從未沾過人命。
但他經過比殺人更恐怖的事情。那就是自己死去的那瞬間。那人事最最恐怖的瞬間。
與那相比。殺人,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
所以鄭直的手在微微的顫抖之後,將鋼筆握的更緊。他努力回憶着電影中那個被稱爲影子的反派的動作。
驀然右手像是循着一種本能,一種肢體的慣性。兇狠的刺出。鄭直並沒有發現,有些東西似乎融合進自己的意識當中。
鄭直想着,那麼自己的師父在哪呢?
剛剛想到這點,一個地址就詭異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
鄭直此時真的確信自己身上發生了一些很詭異的事情。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絕不會這麼簡單的結束。鄭直深知。
當鄭直循着有些詭異的記憶,走到一個僻靜的巷子。此時天空中正落着傾盆大雨。
鄭直撐着傘。拿着手機撥通了記憶中的號碼。
“是我!”
電話那頭一個蒼老又有幾分熟悉的聲音響起:“你在哪?”
鄭直撐着傘,像是一株蒼松,佇立在風雨中。“我還有件事要做。”
“是嗎?”電話那頭的聲音帶着詭異。“那你還猶豫什麼?既然想好了,那就放手去幹吧!”
鄭直再無疑問!
我就是影子,影子就是我,想活下去,就必須闖過去!將一切了結!
鄭直講電話掛斷,撐着那柄像是能遮擋一切的黑傘。決然的向着巷子走去。
一個打手第一時間衝來。鄭直像是將電影中畫面變成了自己的本能,手起,鋼筆刺出。
這深秋的刺骨冰冷,但比這雨更冷的是鄭直此時的心。
他刺下的每一下,都帶着非生即死的覺悟,他的每一下動作漸漸比電影中的那人更狠辣,更乾脆。
今夜有一個惡魔被人從地獄中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