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百里清幽道:“注意一些這些可以了,這次的傷與往常不同,朝政有我主持,你也不用操心。 ”
墨修在心裡加了一句,他不操心,他巴不得他傷好慢一點呢。
入夜,姜珞胭伺候完墨修用膳喝藥,便要讓宮人們幫他擦身子,墨修卻拉住了她。
“你幫我。”
姜珞胭臉色驟然變紅,墨修不能沐浴,只能用溼毛巾擦身子,這事她怎麼做的來?
墨修看出了她的爲難,眼珠子一轉,放開她,嘆氣道:“唉,算了吧,我又不喜歡那些宮人伺候,一天不洗也沒有關係。”
“怎麼可以?”姜珞胭拔高聲音,對墨修那含着笑意的雙眸,頓時窘迫了,“丞相說,要每天都擦身子,防止流汗,感染了傷口。”
“那你幫我。”
最後,姜珞胭還是在墨修期盼的目光敗下陣來,命宮人打來熱水,準備好換洗的衣裳,只是面對墨修卻手足無措。
墨修嘴角含笑道:“脫衣服啊,還愣着做什麼?”
姜珞胭別過眼去,聯臉頰有些紅,“你自己脫。”
“可是我的手用不力啊。”看見她還是十分猶豫,墨修又給她加了一道猛料:“要是我自己動手,萬一拉動了傷口,又裂開了,那清幽又有的忙活了。”
咬咬下脣,姜珞胭轉身,視死如歸地伸手往他腰帶抓去,墨修瞧着她這副害羞的模樣,打趣道:“珞兒,我們該做的都做了,你怎麼還這麼害羞?”
“你還說?”姜珞胭嬌瞪着他,別過眼去,墨修低低一笑,卻不經意扯動了傷口,原本這點疼痛他還可以忽略,可是看着姜珞胭移開的雙眼,又是抽了一口涼氣。
“怎麼了?我弄疼你了?”姜珞胭慌忙轉過頭查看他的傷口,卻發現墨修的外衫已經解開了,胸膛半露,胸前綁着一圈一圈白色的紗布,更顯得有一種病態美,讓姜珞胭頓時也看癡了。
墨修眼底閃過一道促狹的笑,俯下身,在她耳邊吐氣呵蘭:“是不是很好看?”
姜珞胭的臉迅速變紅,心裡暗罵自己沒骨氣,慌忙地幫他褪去外衫,半身裸露了,只是問題又來了。
姜珞胭看着墨修的褲帶,幾番猶豫,還是下不了手,遂也不去管了,直接用溼毛巾先幫他擦身,小心翼翼的,不去碰到傷口,每一處都擦得尤爲細緻,真正認真投入地去做,姜珞胭也忘記了害羞,墨修低頭,目光溫柔地看着她,冰冷了二十幾年的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終於擦好了,姜珞胭擦了擦額頭的汗,明明不熱,她卻還是滿頭大汗,只是在看到墨修臉那促狹的笑,姜珞胭感覺又不好了。
“那個……”
“還有下面呢。”往日幽冷的眸子亮晶晶的,十分清澈。
“你自己來。”姜珞胭把手一橫,那架勢是不想繼續了。
墨修勾脣一笑,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間,聲音黯啞道:“夫人,你是打算讓我這樣子去休息嗎?”
手的觸感尤爲發燙,姜珞胭爲難地看着他,扁着小嘴,聲音軟糯道:“能不能自己來?”
墨修臉的笑都僵住了,她這是在撒嬌嗎?不得不說,這個方法他很受用。
半眯着笑眸接過她手的溼毛巾,道:“可以,那你先去幫我拿衣服吧。”
幾乎是落荒而逃,姜珞胭忙跑到外殿,聽着裡面的水聲,臉的紅暈一直退不下來。
好一會兒,姜珞胭才磨磨蹭蹭地走進來,看着被丟在牀下的衣裳,還有半躺在牀的墨修,正好整以暇地等着她過來。
“穿……穿衣服吧。”
墨修衣一副悠閒的模樣,看着她:“我都自己洗了,還要我自己穿衣服啊……萬一碰到了傷口……”
“行行行。”姜珞胭想,他算是吃定她了,“我幫你還不行嘛。”
墨修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看着姜珞胭閉着雙眼在他身摸索,是一種享受,也是一種折磨,柔弱無骨的小手一直在他身點火,墨修覺得全身都緊繃起來,看着姜珞胭的目光也越來越火熱,忍不住悶哼出聲。
胡亂給他套了進去,手不經意觸碰到他的肌膚,有些發燙,觸感卻極好,姜珞胭忍不住又摸了好幾下,聽到墨修的聲音,忙道:“我弄疼你了嗎?”
“還好。”墨修苦笑,還想着享受美人的伺候,沒想到是對自己的一種折磨。
幫他穿好衣裳,命宮人把東西都收拾了,姜珞胭要離開,墨修卻拉住了她的手。
“你不陪我嗎?”
“我去偏殿休息,夜裡要是有事你叫我。”
墨修眨了眨眼睛,“好吧,要是我半夜踢被子着涼了,那也是我的問題。”
姜珞胭頭疼地揉揉眉心,“那我在榻休息,看着你。”
墨修說得一本正經:“怎麼能讓你睡軟榻?反正牀也很大,又不是沒睡過。”
“可是萬一碰到你的傷口怎麼辦?丞相說……”
“你是信他還是信我?”說到百里清幽,墨修的語氣又差了,腦海裡想得全是那塊萬惡的帕子,若不是它,他不會生氣不見珞兒,珞兒也不會因爲太過寂寞而去錦陽閣,不去錦陽閣不會給那些下手的機會,他們沒機會下手,他哪裡還會受傷?
所以墨修覺得,一切罪惡的根源,是那塊帕子。
“……好吧。”
看着姜珞胭去整理牀鋪,墨修微微勾脣,不能下牀,不能做劇烈運動,他沒辦法讓姜珞胭陪他睡覺了嗎?
穿着內衫在他身邊躺下,牀又墨修身獨特的味道,十分好聞,墨修看着與自己至少隔了一個枕頭的長度的姜珞胭,眼眸一眯,一把把她拉了過來。
姜珞胭嚇了一跳,伸手要推開他,卻被他抱得緊緊的:“別動,萬一扯到我傷口怎麼辦?”
姜珞胭瞪着他,他還有理了?
“起來,我怕我會碰到你的傷口……”
姜珞胭在他懷裡掙扎着,卻又不敢幅度太大,這對墨修來說,是一種難忍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