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氣氛被馮依搞得有些尷尬,一個個雖然坐在那裡卻並未有人動筷子。
葉青嵐站起來,端起面前一盞靈茶,“各位師兄,青嵐年紀小,平日裡也不太會說話,今日咱們能夠在這裡一聚也是緣分。在這裡青嵐也把話給說清楚了,我不是個喜歡倚靠什麼的人,獨身一個闖蕩慣了,沒那麼多的禮數,惹我的就記住,幫了我的也不會忘,希望以後各位師兄多多指點青嵐,也多幫幫青嵐,青嵐先謝過。”
說着,她朝馮依淡淡一瞥,可那冰冷的目光卻是讓馮依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是警告她嗎?她頓時坐直了身子,她纔不會怕,一個沒家世支持的丫頭能將她怎樣?
蕭湛一聽,立刻接過話道:“這個好,一會兒若是沒事咱們就去西市比試臺指點指點如何?”
凌淨洐輕咳一聲,“不要總是惦記着打打殺殺的,青嵐是女孩子,怎麼能天天跟你在那比來比去的。”
靜心念了一聲佛諧,“青嵐師妹客氣了,新星榜之戰你已經展現出了你的實力,我們這些人日後或許也難同你比肩,指點不敢說,互相照拂卻是應該的。”
葉青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一切只不過是青嵐運氣好,當初若是同蕭湛師兄比上一場的話青嵐並不一定能夠拿下新星榜榜首。”
“你當時身上受傷,我蕭湛怎麼能夠趁人之危呢!”蕭湛長眉一挑,透出的男兒英氣竟然硬生生的將他那一張臉上的柔媚壓下去了幾分。
正在這時,小二已經將兩罈子聽風雪送了上來。
聽風雪的罈子上刻畫着一層符咒,隱隱光芒將其中的靈氣香味完全封住。
萬驚羽挑眉望了葉青嵐一眼,擡手一掌打開了酒封,一股濃郁的香氣彌散來來,更是引動的周圍靈氣都朝着這邊匯聚。
店小二立刻躬身介紹,“這就是我們千味齋的聽風雪,請各位貴客慢慢享用。”話說完,立刻跑離了三樓。
“今日有聽風雪,有這美酒佳餚,真是要謝過葉師妹了。”萬驚羽陰陽怪氣的道,對着戰南希旁邊坐着的馮依使了個眼色。
馮依立刻道,“咱們也嘗一嘗這聽風雪如何,這酒聽說可是一百極品靈石一罈呢!現在萬師兄手裡拿的可是千年前的好酒,價格更是貴了十倍不止。”
葉青嵐依舊淡然坐着,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宇文雲芷笑呵呵的拍開另外一罈,給安珏彤和葉青嵐一人倒了一杯,“咱們也嚐嚐,看看好不好喝。”
葉青嵐端起酒杯,同她輕輕碰撞,“的確要好好嚐嚐,雖然有東西在這礙眼,可美酒不可多得,不能掃了興致。”
聽風雪果然是好酒,酒香十分濃郁,入口以後順着食管進入肺腑,一股靈氣在體內散開,奇經八脈都被這靈力滋養。怪不得價格如此昂貴,這酒若是每天飲用的話,修爲也是會隨着增長的。
葉青嵐放下酒杯,又同幾個人一起聊了幾句,桌上漸漸的開始熱鬧起來。原本便是一羣年歲不大的年輕人,雖然門派不同走的道不同,可在一起坐着還是有那麼幾分交情的。
一道銀色的光芒飛入酒樓,直接在葉青嵐的面前停了下來。
葉青嵐眉頭擰起,傳訊符?她伸出兩指夾住傳訊符,探入神識查看了一下里面的訊息。
這張傳訊符是師父季凌空所發,讓他速速回到小院之中。
“小嵐嵐,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安珏彤一臉擔憂。
葉青嵐收了傳訊符,站起來,對着所有人抱歉一笑,“我有事,要先走一步,明日咱們再見。”說罷,直接下了千味齋三樓,到櫃檯處匆匆結了帳立刻運起步法飛速離開了。
馮依捂着嘴笑了起來,“這就走了?她這是沒錢付賬溜了吧!”
“馮依,你說話的時候最好注意一點,葉青嵐不是那種人。”宇文雲芷目光掃了一眼在場的幾人,“咱們繼續。”
衆人吃了也有一會兒了,如今葉青嵐都已經走了,他們也沒了繼續在這裡吃喝的興致。幾個人都搖了搖頭,決定先行回去,這次未能盡興下次還有機會。
走到樓下櫃檯,凌淨洐立刻上前去結賬:“掌櫃的,這一席一共多少靈石?”
掌櫃老闆望着他:“是三樓的嗎?先前離去的那位姑娘已經結過賬了。”
凌淨洐一聽,像是鬆了口氣一般,葉青嵐果然沒有做出那失面子的事情。
安珏彤瞥了一旁的馮依一眼,“聽見了嗎?已經結過賬了。”
馮依臉都黑了,不客氣的問道:“我們一共花了多少塊靈石?”
“二千三百三十七塊極品靈石。”掌櫃笑的樂呵,這一桌席面賺的足夠他一個月樓內的消耗了。
“她一個小小築基期弟子哪來的那麼多極品靈石?”馮依不依不撓,似乎很想繼續說兩句難聽話。
宇文雲芷望着她輕笑一聲,拉着安珏彤便離開了。
向來少說話的戰南希眉頭微皺,望着自家表妹心中說不清是個什麼感覺,好像很失望也好像原本就該這樣。
酒樓裡的事情葉青嵐自然沒閒工夫再管,該做的她都做了,那些抓住她不放的人還是會抓住她不放。爲了那麼一點事情,她沒必要消耗自己的時間繼續糾葛,修仙界最後看的還是實力,若是等她實力強大後再唧唧歪歪的,她不介意一巴掌拍死了事。
小院之中,三位師兄均在門前等着,院子樹下張全蛋同沈瑜也乖乖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葉青嵐大步走過去,還未到近前便聽見季凌空的聲音從屋內傳來,“青嵐,你進來。”
三位師兄讓開一條路,葉青嵐推門而入。
門內季凌空坐在一個蒲團之上,他的對面還有另外一個蒲團。
“你坐下。”
“是。”葉青嵐依言坐在蒲團之上,望着自家師父。
季凌空平日裡是個不着調的人,臉上很少有嚴肅的表情,他隨心所欲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對待徒弟也不像別的師父那麼高高在上,偶爾臭他幾句他也不會介意。可今日,他卻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