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五十年 老君歸位

這五十年間,高鵬緊跟老子腳步,追隨左右,不離不棄,出生入死,不知爲老子擋過多少災劫,救過老子多少次性命。

因爲老子自己都不知道,就算沒有高鵬,他也會相安無事,所以老子是打心眼裡感激這個弟子,師徒倆情同父子。

而天上那些護道的神仙,也以爲高鵬本就是天道安排的一環,專門爲老子護道的,所以也一直沒發現他有什麼問題。

在這五十年中,高鵬跟着老子,認識了孔子、文子、關尹子、鬼谷子等老子的學生。

而他自己,因慢慢的對於大道之學的理解已不在老子之下,甚至他直接剽竊了莊子一生的學術成果,第一個提出“內聖外王”思想,並著下了《南華經》《逍遙遊》《齊物論》等著作。

最終,高鵬被人尊稱爲“高子”,與老子並稱爲“老高”,兩人的道家學說,也被稱爲“老高學說”,雖然,高鵬更希望別人叫自己“鵬子”。

因爲那時候人們稱呼聖賢,都是在姓或號後面加一個“子”字,沒有在名字後加子字的,他終究沒能逃過這個稱號。

另外,學生跟弟子還是有區別的,他們只是學習了老子的大道之學,卻發展出了屬於自己的學說,只有高鵬是完全繼承老子衣鉢,爲道家學派的代表人物。

高鵬跟隨老子三十多年後,馬童與童心相繼離世,魂魄恢復真身,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金靈童子與銀靈童子,也就是之後的金角大王銀角大王。

兩人回到天上,與四大天師及托塔天王見禮過後,便同樣在天上等候老君歸位。

老子九十歲之後,向周敬王辭官歸隱,已經七十多歲高齡,同樣成爲一個白髮蒼蒼,耄耋老人的高鵬要一如既往的跟隨。

老子卻說什麼也不同意,高鵬此時是周朝太宰,乃是國之重臣,豈能說走就走?高鵬無奈之下,只好留在了洛邑,而老子則是回到曲仁裡繼續完善大道學說。

在路上,老子遇到一頭神異的青牛,又觸動了他的神經,口中喃喃念道:“知其雄,守其雌,爲天下溪;知其白,守其黑,爲天下式;知其榮,守其辱,爲天下谷。”

說完之後,老子欣然上了主動趴伏下來的青牛背。

十年後,西邊秦國日益強盛,秦王野心勃勃,大有橫掃六合之勢,老子騎上青牛,欲西出函谷關,前往秦地傳播大道之學,希望能讓秦王“無爲而治”。

關令尹喜懇求老子,將大道之學編成典籍,流傳於世,老子見尹喜其心甚誠,便同意了他的請求。

老子在函谷關盤桓,尹喜不敢怠慢,派八百里加急,急報周天子。

……

洛邑,周王宮。

周天子高坐明堂,沉聲道:“老子先生有恩於我大周,今欲出函谷關西行,不知何時方回,寡人要親往函谷關相送。”

衆人都清楚,以老子的年紀,這次出關,就不知道還回不回得來了,大王此舉倒也可以理解,但君王離朝,還是去那兵兇戰危之地,也確實不妥。

周大夫出列道:“大(dai)王,秦國野心勃勃,對函谷關虎視眈眈,大王親往函谷關,恐有危險,還望大王三思。”

周天子不悅道:“函谷關乃我大周軍事重地,有重兵把守,有何危險?”

鬚髮皆白的高鵬走出隊列,道:“大王,老臣願與大王一同前往函谷關,送恩師一程,老臣雖已年邁,但身上這千鈞巨力尤在,可護大王周全。”

周天子聞言大喜,欣然道:“好,便由太宰率軍與寡人同行,前往函谷關送老子先生。”

“諾。”

……

魯國,曲阜學堂。

孔子得意門生子貢對衆弟子道:“近聞老子先生於函谷關盤桓,不日便要西行,先師與老子先生乃至交,先師曾言,天下唯老子爲知己耳,爲師要前往函谷關爲老子先生送行。”

有弟子問:“先生何時動身?”

子貢道:“老子先生不知何時便會啓程西行,前往秦地,我當速去,晚了便見不到老子先生了,所以我打算即刻啓程。”

學生們紛紛道:“我等願隨先生同往。”

子貢欣慰的緩緩點頭,撫了撫頜下短鬚。

……

楚國,申地。

文子的學生對他問道:“先生,您這一生最大的收穫是什麼?”

文子仰頭看天,溫聲道:“爲師這一生最大的收穫,便是成爲老子先生的學生,得以感悟老子先生的大道之學。”

文子話音剛落,便聽得好友姜由子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文子先生。”

“姜由子先生,如何?打聽到我老師的消息了嗎?”

姜由子微笑頷首,道:“找到了,老子先生在函谷關,前些時日,我路經函谷關,見到了老子先生。”

文子激動得渾身顫抖,哽咽道:“太好了,這麼多年,一直沒有老師的消息,這下可好了。”

姜由子正色道:“聽說老子先生要西出函谷關,到秦地去,你若要見他,還得儘早啓程啊!”

“多謝先生相告,我這就啓程。”

……

整個中原都被老子要西出函谷關的消息所驚動,各方人士齊聚函谷關,給這位爲教化萬民做出了偉大貢獻的聖賢送行。

高鵬隨周天子到達函谷關時,只見天上紫氣騰騰,霞光萬丈,各方大賢學子相聚一處。

半個時辰後,老子與尹喜從關上下來,尹喜手中還捧着兩卷竹簡。

闊別十年,高鵬與師父老子重逢,自有一番感動,師徒倆淚灑函谷關。

“徒兒,爲師這一生,命運多舛,受盡人間苦難,然無論爲師如何艱難,你始終陪在爲師身邊,不離不棄,若是無你,爲師早已成爲一堆冢中枯骨。”

“爲了將爲師的大道之學發揚光大,甚至連自己的一生都給耽擱了,爲師對不住你啊!”

高鵬淚流滿面,緊握着老子的手,泣道:“師父千萬莫要這麼說,此生能拜您爲師,是弟子三世修來的福,惟願來世,弟子還能追隨師父。”

老子哽噎無聲,只是緊緊反握着高鵬的手,重重點了點頭,與各位來送行之人一一寒暄道別之後,老子騎上青牛,出函谷關而去。

天上紫氣大盛,洶涌如河,漸漸瀰漫天地,老子的背影慢慢與天地融合在一起,消失在紫氣之中。

其他凡人們只道是老子去得遠了,漸漸看不見,而高鵬卻很清楚,那是太上老君歸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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