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項寧軒拍着大腿道，“怪不得始皇帝到現在還奈何不了我。因爲地宮法陣對內防禦的功能只是順帶的。”
這麼說雖然很沒面子，畢竟項寧軒連順帶的功能都扛不住，不過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這麼大一座地宮，能量等級比項寧軒個人高好幾個數量級。
按理說，地宮的力量分出一個手指頭就能摁死項寧軒，根本輪不到他卡着防禦法陣。可事實是，到現在，項寧軒還活奔亂跳的。
是始皇帝不願痛下殺手？顯然不是，他恨不得馬上剁了這個鳥人。那麼結論就是始皇帝做不到。
做不到的原因是地宮法陣主要功能是對抗陰曹地府，防止始皇帝墜入輪迴。
就像人體不是專門用來對付病毒的，因此，小小的病毒都有可能要了人命。
然而，項寧軒轉念一想，知道這一點也沒有什麼卵用，還是不知道該怎麼破陣。
“阿旁，你知道怎麼破解這個陣法嗎？”項寧軒已經聽出來，那個聲音就是牛頭人阿旁。
阿旁曾在納克薩瑪斯之戰時幫過忙，後來就安心幫忙種田去了，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不知怎麼的，他會來到通訊器前。
阿旁道：“這座陣法的核心在中央陵寢那裡。”
“……”項寧軒暗道：這不廢話嗎？我也知道。但是中央陵寢那邊秦軍重兵雲集，法陣固若金湯，根本打不過去。
“這座地宮原本並非如此，你們所在的地方本是不存在的。是法陣聚集的多餘能量具現出來，就跟你召喚的隨從一樣。”阿旁解釋道。
項寧軒聞言點了點頭，以秦國當時的國力，確實不可能在地下建造這麼龐大一座城。可這有什麼關係？
“你的隨從們組成了以你爲核心的小宇宙，而這座地宮就是始皇帝的小宇宙。不同的是，他的本體在另一個世界。”
項寧軒問道：“那我們見到的始皇帝是個投影？”
“也不能這麼說。畢竟你的小宇宙中的你，依然是你。”
雖然有點拗口，項寧軒還是明白了阿旁的意思。不過討論你是不是你這種哲學問題沒什麼意義，咱還是早就怎麼幹掉始皇帝。
項寧軒問道：“對了，既然這座地宮是抵禦陰曹地府的，那之前始皇帝在外面的時候爲什麼沒被收了去？”
“……”阿旁想了想才道：“有這座地宮在，我們無法鎖定始皇帝的位置。再說，就算能鎖定，我們也力有不逮啊！這段時間死了多少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地府也是有處理限度的，現在已經飽和了，但是仍有億萬亡魂遊離於世。還有你們復活的巫妖，原本也是不該存在於世的。”
嗯，這就有點尷尬了。康毅飛、蔡志剛這些太初混沌實驗室骨幹都是巫妖。蔡志剛作爲計算機負責人，就在旁邊。
地獄道，牛頭人……項寧軒心中一動，卻也沒有多少驚訝，而是問道：“既然如此，那我的……”
“……”
“唉，算了！”項寧軒岔開話題道，“所謂陰曹地府，是不是類似於亡靈天災的靈魂熔爐？”
“是的！你可以把地府理解爲天然的放大版靈魂熔爐。所以，我們必須要剷除亡靈天災，因爲他們會破壞諸界平衡。而像始皇帝這種，都遊離在外兩千多年了，早一點晚一點其實無所謂。但是……”憨厚的阿旁也賣了個關子。
項寧軒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隻要地府願意，也可以出手對付始皇帝。於是他道：“咸陽是西進戰略的核心城市，河套的農業和咸陽的工業將是支撐西進的重要後勤保障。我們的西進目標就是巫妖王。如果不消滅始皇帝，我們的西進計劃至少要拖延半年。”
阿旁道：“對付始皇帝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而地府的情況並不好，所以……”
這牛頭人也不傻，對付天災軍團本就是共和國要做的事，拿這個來作爲請地府出手的條件，等於什麼代價都沒付。
“好吧，那麼你想要什麼？”項寧軒問道。
阿旁道：“如今這狀況，不光人間遭到入侵，我們地府也遭到了異界入侵。異界的地獄魔王正在集結大軍準備發動進攻。而地府中的防禦力量不足，我們需要援助。”
“……”地府居然也需要援助，這個世界怎麼了？
儘管心理吐槽，項寧軒還是問道：“我們該怎麼提供援助？你們又想要些什麼？”
“具體的可以跟閻王談，陰曹地府也有一些特產，可以跟你們交易。而地府的入口就在酆都。”
酆都鬼城，長江上游的一座小城，龍驤軍曾派人到附近偵查過。周圍地貌奇特，又人爲修建了閻王殿、奈何橋之類的建築，原先是想借鬼神之名賺錢。結果，末日降臨這地方就真成鬼域了，一道地獄裂隙貫穿城區。城裡居民能逃的都逃了，城裡全是些稀奇古怪的鬼物。
“這鬼地方怎麼做生意？”
阿旁道：“我會親自帶人過去的。而且，你麾下不是有一羣被遺忘者嗎？”
嗯，這倒是個好主意。
話說，當年共和國有十多億人口，末日降臨後產生了十幾億喪屍，就算智慧亡靈產生機率只有萬分之一，全國也有十幾萬智慧亡靈。
隨着全國各地陸續恢復秩序，這些智慧亡靈大部分被殺，剩下的大多智慧亡靈選擇了歸附，歸入被遺忘者。他們畢竟跟活人格格不入，因此大多被遷往北山島。
一般歸附的智慧亡靈都允許他們帶幾個親信隨從，北山島就那麼大，安置了十多萬被遺忘者都快擠不下了。
若是能把被遺忘者安排到酆都去，倒是不錯的主意。
“這事我這邊沒問題。但我做不了主，還要向上面彙報。”項寧軒道，“通訊員，幫忙接通四九城。”
四九城那邊知道皇陵地宮中時間緊迫，只商量了一天就同意了項寧軒的提議。
既然代表神仙的各方宗教都組成神威軍交給項寧軒了，那陰曹地府也一併丟給他去打交道吧。
至於酆都所在的山城，更不是問題。這鬼地方誰愛要誰要。
好吧，現在太初集團的生意都要做到地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