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長老出了議事廳,漫無邊際地走着,此刻她就像被抽去了靈魂的軀殼,不知道下面該怎麼辦。突然間,一條身影一晃,伸手按在她的咽喉上。
她沒有防備在血獅宗內,竟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她行兇,根本沒有一絲防備,就被輕鬆制伏。
她還沒來及看清行兇之人是誰,就見另有一條身影迎面飛奔而來。倏忽間,那人已經到了眼前,乃是田醒獅。
“劉亞宇,放開她!”田醒獅獅目怒瞪,爆吼一聲。
錢長老這才知道原來是劉亞宇。當時田醒獅去追趕劉亞宇,卻沒想到以田醒獅的實力,竟然這麼久,還沒有追上,反而自己不知不覺中,遭到了劉亞宇的暗算,受他制約。
劉亞宇冷笑一聲,說道:“田宗主,我和你無冤無仇,你這麼緊追不捨做什麼?”
田醒獅冷哼一聲,道:“劉亞宇,你身爲天傀門長老,混進本宗來,殺害本宗那麼多弟子,本尊豈能放過你?”
劉亞宇哈哈一笑,說道:“老夫殺人無數,你又不是今天才曉得,田宗主,你又何必爲了幾個膿包弟子,和我爲難呢。”
田醒獅說道:“葉佩蘭想必也是你殺的吧?”
劉亞宇點頭道:“沒錯,是我殺的。”
田醒獅臉色一沉,說道:“很好,劉亞宇你好歹也算是一代宗師,何必做這個卑鄙行徑,何不放了錢長老,和我一決勝負。”
劉亞宇非但沒有放開錢長老,反而抓的更緊了,說道:“老夫今日身體欠佳,不宜作戰,否則老夫豈會怕你?田宗主,你只要放我走,我自然會放了錢長老,有機會來日必當和你一決高下。”
錢長老見田醒獅兩次提出叫劉亞宇放過自己,心裡好不激動。她被逼將血獅真力灌注給秦天毅,後來這股真力與其他真力融合,令她彷徨無計,不知該如何是好。此刻感受到田醒獅對自己的關心,甚是感動。
她正打算犧牲自己,將衆位長老和秦天毅的秘密告訴田醒獅。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田醒獅已經發動了攻擊。
田醒獅伸手一指,當即貫穿着一道凌厲萬分的強大氣流。這一擊竟然並非對準劉亞宇,而是對準錢長老的脖子。
錢長老大吃一驚,已經到嘴邊的話,頓時咽回去了。
以田醒獅強橫的實力,這一擊何其了得,足可以將錢長老的咽喉打個對穿。劉亞宇知道這道氣流如果擊穿錢長老,下一步直接就可以將他擊傷。電閃雷鳴之間,他身子一橫,在錢長老後背上推出一掌,他的身形隨即移動。
田醒獅的速度實在太快,以劉亞宇的反應能力,仍然被這股氣流所擊傷。好在不是被正面擊傷,傷勢並不重。
錢長老被劉亞宇在緊要關頭,這麼一推,頓時倒在地上,反而絲毫沒有被氣流擊中。她驚魂未定,簡直不敢相信田醒獅竟然會朝着她出手。
她和田醒獅幾十年的感情,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
會如此無情。
“田醒獅,你竟然連老相好的命都不顧了,還是不是人?”劉亞宇憤怒指責道。劉亞宇爲人兇殘至極,殺人如麻,現在連他都看不過眼了。
田醒獅傲然一笑,說道:“本尊一生從來不受人威脅,劉亞宇,看你還往哪裡逃,受死吧。”田醒獅說完,當即氣流涌動,再次將雄厚無比的遠古仙氣聚於指間……
劉亞宇剛纔領教了田醒獅強悍的實力,見他再次出招,一看情勢不妙,嚇得扭頭就逃。
田醒獅向前追了兩步,就停了下來。他望着劉亞宇逐漸遠離的背影,冷笑道:“中了我的驚雷指,還想活命嗎?”
話音剛落,田醒獅的身上倏忽間飛出鎮魂碑。鎮魂碑懸浮半空,逐漸放大,像流星般地劃過一道弧線,朝着劉亞宇的頭頂重重地壓下去。
遠遠就聽見劉亞宇慘叫一聲,隨即鎮魂碑重新回到田醒獅的手中,劉亞宇的身影已經不見了,想必已經被鎮魂碑的重壓之下,變成一灘肉泥。
田醒獅冷冷一笑,收起鎮魂碑,然後朝着兀自倒地的錢長老說道:“你怎麼樣了?還能站起來嗎?”看似關心,但語氣冷冰冰的,像是敷衍了事。
錢長老擡頭看着田醒獅,目光中帶着一絲怒意,說道:“你當時真的打算連我一起殺嗎?”她的內心還是不敢相信,田醒獅竟然會衝着她下死手。
田醒獅皺了皺眉頭,說道:“錢芙,你是怎麼了?以你的實力,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被劉亞宇擒獲?這是不是有點不合常理?”
“什麼?”錢長老怒道:“你的意思,不會是我故意的吧?”
“那當然不會,好了,你沒事就好,要不要我扶你起來?”田醒獅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
錢長老自己站了起來,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你和葉佩蘭什麼關係?”
田醒獅臉色一變,瞬間即逝。他臉上很不自然地一笑,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原來田醒獅除了和錢長老有私情之外,和葉佩蘭也有說不清的關係。
錢長老從田醒獅的表情中,已經得出了答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爲。田醒獅和葉佩蘭之間的事情,錢長老不是一點風聲不知道,但是總認爲乃是捕風捉影的事情,並沒有太在意,但是剛纔田醒獅確認劉亞宇殺害葉佩蘭一事的神態中,充滿着無比的憤怒,雖然很短暫,但還是被錢長老看出來了。
錢長老由此對田醒獅徹底絕望了,什麼也沒有再說,默默地走開,只留下田醒獅一臉迷惑的眼神。
田醒獅此刻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給錢長老帶來的傷害,將會導致他將來悲慘的命運,導致血獅宗的格局發生徹底的改變。
當然,現在他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田醒獅對錢長老當然不可能一點感情沒有,但是如果涉及到他的利益,任何人都可以拿來犧牲,這是他一貫的處事風格。
在他愣神之際,陡然
間想起一絲不對勁。剛纔他收回鎮魂碑的時候,並沒有在意到,着鎮魂碑的底部壓住住劉亞宇,按說會沾上血跡或者殘骸,但是什麼也沒有。
想到這裡,他當即飛奔趕到劉亞宇出事的地點。令他大吃一驚,就見地上多出了一個坑洞。原來當鎮魂碑朝着劉亞宇壓下來的時候,他竟然鑽了一個洞逃走了。
天傀門中的人,經常與屍體打交道,是以很多人學會了土遁之術。劉亞宇身爲天傀門的太上長老,土遁術尤其了得,在鎮魂碑即將壓下來的一瞬間,當即以土遁術逃離而去。
“好一個劉亞宇!”田醒獅大怒之下,一掌擊打在那坑洞內。不過耽擱這麼久,劉亞宇想必已經逃走了很久,這一掌之下,根本不可能對劉亞宇造成傷害。
田醒獅忙活了大半天,沒想到結果還是被劉亞宇給逃走,心裡極不舒服。他之所以對劉亞宇緊追不捨,除了劉亞宇混進血獅宗,令他顏面無存之外,其中葉佩蘭被他所殺,乃是重要原因。
當初在宗主大武選的時候,衆人都選擇站在秦天毅一邊,大局已定,葉佩蘭就算站在田醒獅一邊,也是毫無意義,於是也跟着衆長老一起站在了秦天毅一邊。這麼做最大的好處,就是成爲耳目,可以瞭解其他長老的動向,然後彙報給田醒獅。
在杜長老洞府的時候,葉佩蘭一直鼓動衆長老向田醒獅服軟,當時衆長老差點都要答應了。不曾想陰差陽錯,她不小心被劉亞宇殺死,煉化成了屍傀,反而導致衆長老與田醒獅的徹底決裂。
田醒獅此時還不知道衆長老已經要對付他,更不知道衆長老已經將血獅真力灌注給了秦天毅。在劉亞宇以錢長老威脅的時候,他如果不就此對錢長老無情一擊的話,錢長老或許真的會冒死將這秘密告訴他。但是,沒有如果。
這時,一羣身影向他飛奔而來,正是曾在礦場對付宋別離和何坤楠的那“人形大蜈蚣”。
“宗主!”這些人齊齊單腿跪地,給田醒獅行禮。
田醒獅皺了皺眉頭,從他們的儀態和傷勢來看,並不樂觀。但他還是問道:“你們這麼多人,竟然不是宋別離和何坤楠的對手嗎?”
“屬下無能!請宗主恕罪。”“蜈蚣頭”等人都是一臉緊張的神情。他們奉命去追拿宋別離和何坤楠,結果沒有完成任務,還不知道他們的主人會如何處罰他們。
這些人乃是田醒獅精心培植的高手,或許他們單獨的實力並不算很強,但是聯合在一起,佈下的蜈蚣陣,卻威力極大,卻沒想到竟然也不是宋別離他們的對手。
此刻,田醒獅事事不順心,心情極差。
“蜈蚣頭”見田醒獅的臉色發黑,蘊含殺機,情急之下,忙說道:“宗主,我們雖沒有抓在宋別離和何坤楠這兩人,但是……但是我們見到秦天毅了。”
“什麼?”田醒獅爲了就是查找秦天毅的下落,於是喝道:“他人現在在哪裡?”
“礦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