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房的事情只是個小插曲，蘇辰關注的重心一直都在漠北這邊。
有蘇辰提供的精確導航工具，哪怕是在漫天白雪之下也絕對不會迷路。
蘇辰每天都會從四次元空間袋裡取出直升機，開到天上去偵查行軍路線附近的情況。一路上無論是大小部落只要是被發現，霍去病就沒有放棄過，全都給打了下來。
霍去病所部十多天裡擊破七八個部落，斬首捕獲接近萬人。
漠北實際上就是現代世界之中的蒙古高原一帶，甚至還要往北一直到靠近貝加爾湖附近，面積極爲廣袤。
想要在如此廣袤的區域內找到伊稚斜的王庭，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哪怕蘇辰有直升機探路也沒辦法飛遍整個漠北地區。所以，擊破沿途部落審問口訊就成了很重要的情報來源。
“前邊就是難侯山，已經出塞兩千多裡地了。”將直升機收回空間袋裡，蘇辰對着霍去病吼了一嗓子，隨後匆忙上了房車。
站在空調前狠狠吹了一會暖風，蘇辰感覺刺骨的寒冷總算是逐漸消散。
大草原上越是向北氣溫就越是寒冷，現在每天晚上的氣溫都低於零下十度。對於生活在溫室效應，冬天都不怎麼下雪時代裡的蘇辰來說，哪怕他的身軀強悍也依舊是感覺很冷。
等到蘇辰緩過勁來，在沙發上坐下喝熱咖啡。霍去病這才上前詢問詳情。
“這裡是難侯山。”蘇辰伸手指着案几上的地圖比劃“越過難侯山就是弓盧水，現在都冰封了很容易就能過去。再往前肯定有匈奴人的大部落。”
“不錯。”霍去病點點頭“匈奴人逐水草而生，弓盧水附近有水草豐美的草場，必然有大部落聚集於此。”
“前邊打掉的那些部落都不知道伊稚斜王庭的位置，這次找個大的應該能得到有用的消息。”霍去病詢問“你覺得會是哪個部落？”
“應該是左賢王所部。”蘇辰心說這是我從書上看來的，具體是不是有沒有的，那得等找到了才知道。
“左賢王。”霍去病雙眼放光，戰意澎湃。
匈奴是一個奴隸制度的部落集團，身爲單于的算是股份最大的董事長，下邊的各個股東們都有屬於自己的部落也就是股份。而衆多的部落裡面，實力最強，被視爲單于左膀右臂的就是左右賢王。
如果能夠打掉左右賢王，那就等於是擊毀了匈奴人近乎一半的實力。
對於好戰的霍去病來說，這麼一個突襲左賢王的大好機會近在眼前，說什麼也不能放過。
霍去病拿起茶几上的香菸遞給蘇辰一支，熟練的用火機爲蘇辰點上“能找到位置嗎？”
現在是寒冬時節，大草原上到處都是白茫茫的大雪。沒有蘇辰在天上搜尋的話，哪怕是大部落也很不容易找到。
“沒問題。”蘇辰翹着腿靠在沙發上，揮手大包大攬“大不了多飛幾圈，絕對能找到。”
“好。”霍去病樂呵呵的爲自己點上根中華“終於找到個大部落，說不定還能問出伊稚斜王庭的位置。”
蘇辰起身去拿美食家餐布“肯定能問出來，左賢王都不知道的話，那伊稚斜肯定是已經死在白災之下。”
在大草原上，冬季的大雪就是白災。是那種經常整個部落都被大雪覆蓋，全部死光光的巨大災難。
北方草原上的遊牧民族一直都渴望南下，很大程度上的原因就是畏懼冬日裡的嚴寒。
“炸雞，啤酒。”蘇辰將美食家餐布鋪在案几上，一邊的霍去病非常熟練的喊着自己想吃的食物“炸雞要變態辣的，啤酒要冰的雪花。”
蘇辰揉着臉，他很想把霍去病趕出有空調的房車，讓他在天寒地凍之下好好去喝他的冰啤酒。
炸雞啤酒很快出現，霍去病坐在沙發上直接開吃，雞骨頭都能咬的嘎滋作響。
現在是傍晚時分，大軍早已經安營紮寨。蘇辰晃了晃脖子坐下，對着美食家餐布喊了一聲“一碗牛肉麪，再來五個燒餅。”
牛肉麪配燒餅，絕對的美味。而且牛肉麪裡牛肉的分量十足，絕非路邊店鋪之中那麼一點點。
酒足飯飽的霍去病離開房車去巡營，他還有許多軍務要處理。而蘇辰並沒有回現代世界，而是躺在牀上拿起手機玩着單機鬥地主。
後半夜的時候蘇辰起身準備放水，卻意外的聽到外面的寒風居然停了。
拉開雙層車窗探頭向外看去，天空一片通紅，大片的雪花緩緩飄落，居然在這個時候下大雪了。
這場雪很大，足足下了兩天兩夜。
這兩天裡霍去病的大軍沒有出發，一直在原地駐紮等待着大雪結束。
到了第三天，大雪終於是停了下來。天空也是難得的放晴。不過霍去病的臉色卻很難看。因爲地面上的積雪很厚，一腳下去能直接沒到大腿。這種環境對於行軍來說完全就是折磨。
“別那麼沮喪。”蘇辰拍着他的肩膀安慰“至少這種環境下匈奴人根本逃不了。”
大半米深的積雪下，哪怕是騎着馬也只能是緩緩前行。想要拖家帶口的整個部落遷徙根本就不可能。只要能找到匈奴人的部落所在地，那就是關門打狗一個也別想跑。
這麼寒冷的時節與如此之厚的大雪中，想要單獨逃跑那就是在找死。
沒有足夠的牲畜提供食物和nai水，沒有燃料燒火取暖，沒有足夠厚實足夠大的帳篷遮擋寒風。離開部落的下場必然是被凍死在雪原上。
戴着墨鏡的霍去病向直升機上的蘇辰揮手“等你好消息！”
四周的漢軍將士全部都戴着墨鏡，配上他們身上的衣服絕對是濃濃的現代感。
長時間在白色的雪原上行走，沒有墨鏡的話很容易患上雪盲症。
強勁的螺旋槳轉動掀起大風，吹起雪花紛紛揚揚很是壯觀。直升機在蘇辰的駕駛下緩緩升空，隨即向着遠方的山丘飛去。
對於草原上生活的人來說，冬日裡的生活非常枯燥，尤其是在剛剛下過大雪之後更是如此。
外面肯定不能去，冷的骨頭都能凍出冰碴子來。唯一能做的就是縮在滿是異味的帳篷裡苦熬，期待着春天的到來。
牲口是寶貴的，是和性命一樣重要的資產。所以各家的帳篷裡都是擠滿了自己家的牲口，儘可能的避免他們被凍死在外面。
如果有人去過養殖場或者牲口棚，肯定會那裡面的氣味有着強烈的記憶。那種味道真的是讓人慾仙欲死，終身難忘。
這還是現代化，通風良好的地方。而在這個時代的大草原上，人和牲口都擁擠在狹窄的帳篷裡面，說一聲氣味地獄絕對不爲過。
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之中，有老婆或者女奴隸的還好說，可以在帳篷裡談談人生，談談理想什麼的。可光棍們就慘了，只能是和自己的牲口談天說地。
具體的沒什麼好說的，也不能說。大家可以自行聯想。
位於弓盧水畔的這處草場屬於匈奴左賢王的王庭，擁有控弦之士接近兩萬，是匈奴之中數一數二的大部落。
這天早上的時候很多人都聽到了天上有沉重的轟鳴聲響，有膽子大的跑出來看到天空之中有一隻巨鳥飛過，其聲猶如驚雷，嚇的他們撲倒在雪地裡頂禮膜拜。
接下來的兩天裡，這隻可怕的巨鳥每天都會過來。聲勢之大甚至把在自己王帳裡和美妾談心的左賢王都給引了出來。
看着遠去的古怪巨鳥，左賢王的心中震撼不已。不過與其他那些被嚇的不斷叩首膜拜的牧民們不同，他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只是，現在這種大雪封山的環境裡，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是向上天禱告一切平安，希望在開春之前不會遇上麻煩事情。
上天沒有聽到他的祈禱，因爲在第三天的上午，在部落外面出現了連綿不絕的騎兵羣。
拿火紅的大旗上的漢字讓左賢王如墜冰窟。
他完全想不明白，爲什麼漢軍會出現在這裡。這裡可是匈奴人的腹心之地，距離長城那邊足有兩三千里地！
現在可是寒冬，幾萬漢軍是如何在大雪紛飛之中跋涉數千裡地來到這裡的？
漢軍並沒有給他過多的考慮時間，四面八方蜂擁而來的漢軍很快就殺到了部落裡。
因爲積雪嚴重，因爲漢軍來的太快太突然。左賢王甚至都沒能將自己部落的兵馬召集起來，他們只能是各自爲戰。
漢軍在棉衣外面裹着鐵甲，雖然因爲積雪的原因跑不起來，可衝入部落駐地之後依舊是取得了壓倒性的優勢。
匈奴人的狼牙箭射在鐵甲上連個白點都沒有。青銅器的刀槍砍過來頂多是讓漢軍晃一晃，壓根就破不了防。唯有巨斧重錘這樣的重兵器才能對漢軍構成真正意義上的傷害，可能玩得動這種兵器的匈奴人不多，而且都是漢軍的首選打擊目標，真正能夠給漢軍造成傷亡的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