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箏箏正躺在牀上胡思亂想,聽得門鎖“咔嚓”兩聲響,她慌忙下牀走到門邊,警惕地豎起耳朵聽動靜。
很快轉動門鎖的聲音轉爲了敲門聲。
符箏箏低聲問道:“誰?”
“是我。”
韓思齊?
符箏箏趕忙將門打開:“韓思齊,符星怎麼樣了?”
“睡了。”
符箏箏看他輕描淡寫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符生病了你不在家好好照顧他,到處瞎跑什麼勁?你就那麼放心把符星交給別人照顧?”
“我來看你。”
“看完了沒?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符箏箏冰冷的語氣讓韓思齊眉頭緊皺:“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我的好脾氣在十里陽光已經用完了。”
韓思齊音量放低了些:“別和他們計較。”
符箏箏哼一聲,諷刺道:“我什麼時候和他們計較過了?拜託,是你親爹親媽和我計較,連門都不讓我進,所以的錯都算到我頭上,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
“那你就別去那邊。”
“只要你把符星還給我,我一輩子都不會想去那邊,從此以後見到韓家人都繞開三裡地走路!”
韓思齊皺了皺眉道:“我也是韓家人。”
“你放心,我會帶符星走得遠遠的,絕不會讓你和你的新歡看着眼煩心燥。”
韓思齊很惱火地抓住符箏箏的胳膊道:“符箏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符箏箏猛地甩開了他的手:“你也別給我藏着掖着了,我都看到了,既然是父母欽定的乖巧可人的媳婦兒,人家又對你死心塌地,又是端茶倒水又是送粥送飯,多美的事!”
“你胡說什麼?”
“我怎麼胡說了?你敢說前天晚上你和李曉萌真什麼都沒有嗎?韓思齊,偷偷摸摸也不是你的性格,不如趁那結婚證還熱乎着,還給民政局大姐去吧。”
符箏箏這麼一說,瞬間將韓思齊的怒火點燃了,他再次拽住符箏箏的手腕,將黑沉的臉欺過去冷聲道:“想和我離婚?想都別想!”
“現在發生的所有事都不是我想的!”
“你不相信我!”
“你什麼時候相信過我?”
韓思齊被她的話給噎住,頓了頓才說道:“我早提醒過你,不要和二哥走太近,你不聽。”
“那我叫你和李曉萌不要走太近,你又有聽過?”符箏箏冷笑道,“你只會在乎自己的感受,什麼時候又在乎過別人的感受?”
韓思齊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神色竟然柔了一些,突然說道:“給我解釋下你和二哥的事。”
符箏箏愣住,一臉疑惑地看着他。
“你說你和二哥之間什麼都沒有,我要聽你的解釋。”
“解釋?”符箏箏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我的解釋都是狡辯。”
“狡辯我也聽。”
符箏箏冷笑:“我解釋過N遍,你有相信過嗎?”
“N+1遍我就相信。”
符箏箏覺得眼前的韓思齊特別可笑,剛想嘲笑,便對上他一本正經的神色,不由自主地再一次解釋起來:“我和你二哥因爲工作上的需要,所以得常常碰面交流,那天老房子的事是中了別人的計。”
韓思齊追問:“你們有什麼共同的工作?”
“我們……我可以說這是我們的紀律不能說嗎?”
“可以。”韓思齊很爽快地應完,又問道,“你就說說那天的老鼠夾是誰放到外面的。”
符箏箏不可置信地望着韓思齊,滯了滯,說道:“這個,我暫時不能告訴你。”
如果告訴了他,他又要追問李曉萌爲什麼要這麼做,估計再追問又要到任務上了,索性不說。
“李曉萌。”
韓思齊以句號結尾的話讓符箏箏一驚:“你,你從哪聽說的?”
於蘭蘭的事傳到李曉萌那裡不奇怪,怎麼會傳到沒捲入這件事的韓思齊耳中?
韓思齊輕然一笑,將她摟入懷中:“你是我老婆,你的事我怎麼能不關心?”
“你,知道多少?”
“很多。”
“很多是多少?!”
“包括你以爲我不知道的以及你所不知道的。”
符箏箏推開他急問道:“你說清楚!”
他知道得越多,對他越沒好處,雖然他總是讓她很窩火,但她真心不想讓他身處險境,有些時候把他算計進來是迫不得已的。
韓思齊見她急了,不再逗她:“我知道李曉萌進韓家,是爲了找一把小金庫的鑰匙。二哥在找這把鑰匙,你也應該是配合二哥來找鑰匙的吧?”
“你從哪知道的?”
“既然有動靜,就會有途徑知道。”韓思齊不滿地瞥了她一眼道,“這些事你應該早告訴我,我也好有所提防。”
“我不能說。”
“真不能說?”
“不……能。”
“那就不說,我們做點別的。”韓思齊眨眨眼睛,湊過來。
“你要幹什麼!”
符箏箏邁開腳剛想後退一步,誰知韓思齊的手卻在她腰際的手一緊,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固定,邪魅一笑:“和老婆摟抱在一起,你說要幹什麼?”
“放開我!”
“你逃不掉了。”
“再不放開我就不客氣了!”
“我沒叫你客氣。”韓思齊說罷,將脣壓上去的同時,捏她下巴的手往她胸口移去。
符箏箏猛地一甩頭,避開了他的脣,迅速抓住他遊離的手說道:“把你碰了別的女人的髒手給我拿開!”
“我的手只願在你身上停留。”韓思齊有些厚顏地抱起符箏箏往前走。
倒走着的符箏箏腳步蹣跚,無奈只得抓住他的胳膊以支撐平衡,幾乎整個人都掛在了他身上。
韓思齊成功地將符箏箏推倒在牀上,壓在了身下。
兩人鼻尖挨着鼻尖,感受着彼此的氣自息。
符箏箏掙扎着想推開他,她現在一點也不喜歡兩人之間這莫名其妙的曖\\昧。
“別動。”韓思齊一臉正色,“箏箏,對不起,我不應該不相信你。”
符箏箏心頭一暖,停止掙扎,等他下文。
“我知道二哥在乎你,所以每次看到你們之間有看似親暱的舉動,我的火氣就會不由自主地上來。”
“你二哥哪裡在乎過我了?我們哪裡有過親暱的舉動了?你……”
“聽我說!把你送到沁園名苑後,我一直在讓永成查這件事。那天聽萬正華告訴我說有警察來十里陽光暗訪有關老鼠夾的事,我也去查了那個服務員,只是她好像失蹤了,直到今天凌晨纔有消息。”
萬正華告訴他的?萬正華不是季慕賢的人嗎?難道……
符箏箏馬上就明白了。
韓思齊還在繼續說着,“那個服務員給我報了個名字,我將前前後後的事情聯繫到一起,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符箏箏聽着又忍不住啐了口:“我早和你說過,你又不信。”
“你總是含糊其辭。還有,今天我讓永成送你離開後,田欣到樓上來看星星,也找機會和我簡單解釋了。”
“田田?”想到田欣,符箏箏又有些激動。
“連田欣都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唯獨我不知道。”韓思齊說完突然低下頭,在她脣上狠咬了一口。
“嘶——”符箏箏倒吸了口氣,她有些惱火,掙出手突然抱住韓思齊的手猛地一按,在他的脣快接近她時,張嘴一咬,狠狠地迴應了他。
“唔!”
韓思齊悶哼了聲,將吃痛的脣再次壓了下去,就着疼痛在她脣上來回啃噬以示懲罰,同時一隻手已探入她衣內,用自己尚有些涼意的手抓住一團火熱,不時地變換着手心手背來磨蹭,感受着她身體內傳來的熱量。
“別碰我!”符箏箏掙扎。
那三個含糊的字音被韓思齊置若罔聞,手脣並用,一點一點地勾起她心底的念想。
他到底太過於熟悉她的身體,讓她極力抗拒的意識一點點渙散……
韓思齊赤着上身,半躺在牀上,符箏箏則趴在他胸口一動不動。
她想不通,爲什麼他們倆每次的爭吵最後總會以這樣的方式而告終。
“老婆,你還沒告訴我你們的計劃。”
“這些不能說。”
“李曉萌還在十里陽光,你們確定不需要我幫什麼?或給你提供什麼情報?”
符箏箏垂下眼眸略微想了下,又擡起了眼,慢慢將六年前碰到李明的事一直到六年後和和師兄二哥一起找鑰匙的事,詳詳細細說了遍。
師兄之前就說過,如果韓思齊真要追問這些事的細節,就讓她挑個機會和他好好說說,師兄說韓思齊是個拎得清是非曲直的人。她一直不希望韓思齊捲入這其中,,如今聽他一再問及,她覺得是時候和他說了,畢竟她想把那把鑰匙找個機會在李曉萌面前亮出,韓思齊應該就是最好的人選。
韓思齊聽着聽着突然讚道:“我得謝謝這把鑰匙,它可是我們的媒婆。”
符箏箏沒有笑,有些憂心地說道:“思齊,這把鑰匙,其實就是我給你的項鍊。如果可以,你尋個合適的機會,讓李曉萌注意到它。”
說到這,韓思齊臉色一變,猛地坐起來推開她:“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