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思齊開車帶着符箏箏幾人轉回市區,車子剛剛轉入大道,突然聽得一聲巨響,緊接着便見不遠處有沖天的火光亮起。
車子已駛向與發生火光相反的方向,符箏箏迅速扭身回頭看:“不知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傅文海慢了一拍,搖下車窗伸頭出來看:“好像是什麼東西爆炸了。”
韓思齊微微減了點速,又將速度提了上來,只是一心開着車。
符箏箏隱隱聽到有警報聲,轉身過飛快搖下車窗,將頭探出去側頭細聽,果然聽到了很清晰的警報聲。
她心裡有種不太好的感覺,沒回頭,只是急急地將手伸到前面:“思齊,拿手機給我打個電話。”
“韓總在開車,拿我的打。”傅文海連忙將自己的手機遞給符箏箏。
“我不記得號碼。”符箏箏迴轉過身,伏至前座背上。
依然開着車的韓思齊將手機反手遞給她。
符箏箏接過飛快撥打陳宇電話,可惜打了好幾通都在佔線中。
“怎麼不接電話呢?”她有些急。
韓思齊在前面答道:“也許正在追捕嫌犯,沒空。”
“思齊,你說那邊的爆炸會不會和陳隊長他們追嫌犯有關?”
“嫌犯就兩個人,聽說陳隊長後面申請了支援,就算有事,也是嫌犯的事。”
符箏箏更急了:“要是嫌犯出了事,那線索……”
想到傅文海還在前面,她馬上頓住了聲音。
不過見傅文海正在打電話問有關4S修車的事,她又爲自己的多心而吐吐舌頭。
見喬可人咳嗽了幾聲,符箏箏連忙側身扶住她,輕聲問道:“喬小姐,你怎麼樣?”
“難受。”喬可人閉着眼睛有氣無力地回了句。
藉着對面車燈射過來的光,符箏箏看到喬可人臉色緋紅,心裡一咯噔,伸手摸摸她額頭,驚呼道:“好燙!”
韓思齊不由得將車速迅速提升:“病情反覆了。”
符箏箏想到喬可人的發燒是因自己的“好心撮合”有關,有些愧疚,輕聲安撫她道:“你再堅持一下,我們送你去醫院。”
這時傅文海也打完了電話,聽到他們的對話,馬上從前面遞過一瓶礦泉水來:“喝點水也許會好受些。”
符箏箏連忙接過打開,小心翼翼遞至喬可人脣邊:“喬小姐,喝點水。”
此時車已轉入有路燈的主道,正反身望着後面的傅文海看清了喬可人的樣子,有些疑惑地說道:“符小姐,你這位朋友看着有些面熟啊。嘶——她不就是……”
他迅速頓住了後面的話,連忙轉身坐好,尷尬地轉移話題,“韓總,C城氣候宜人,這翠竹山風景更好,真的很適合建度假村啊。我以前也來過幾次,覺得這裡環境不錯,卻從來沒想過要利用這麼好的環境因地制宜做點什麼,我現在對韓總的魄力和膽識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過獎了。”韓思齊淡淡一笑。
“不過像我這般資質人,就算機遇當前,也不敢放手去搏,只求韓總能多關照下兄弟,給個機會和我談談度假村的建材項目就心滿意足了。”
“你沒找中旭?”
“閔經理現在只同意了讓我送搭建臨時工棚的材料過來,至於別的,他說要找韓總你做決定。”傅文海揚揚手笑道,“所以我特意今天趕來C城想找韓總談談,沒想到會在路上遇到符小姐。”
符箏箏插話道:“思齊,傅總先前又救了我一次呢。”
“救你?你怎麼了?”韓思齊迅速降慢車速。
符箏箏怕韓思齊擔心,慌忙解釋道:“沒事,先前我手機掉馬路中間了,我想去撿,沒注意有車過來,幸好傅總一把將我拉住,手機被壓壞了,人沒事。”
韓思齊這才放了心,又將車速提起來。
傅文海笑笑:“我的車被人撞壞了,我把車停在路邊看看到底壞到了什麼程度,正好看到符小姐在那邊搬石頭,我開始還不相信是符小姐呢,沒想到真有這麼巧的事。”
韓思齊不解地問道:“搬什麼石頭?”
符箏箏還沒告訴韓思齊她摔跤的事,怕他話越問越多,連忙轉話題:“回去我慢慢說給你聽,可人很難受,先把她送到醫院再說。”
韓思齊瞥了瞥後視鏡,沒再說什麼。
就在這時,韓思齊手機響了,符箏箏低頭看到是陳宇的電話,連忙接通。
“陳隊長,我是符箏箏,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嫌犯所坐的車墜入山崖發生爆炸,生還的可能性不大。”
符箏箏大驚:“剛剛我聽到的爆炸聲就是他們的?”
“嗯。估計發現我們在追他們,車速過快所致,我們派人下去看了。”陳宇的聲音帶着幾分無可奈何。
符箏箏質疑:“一般車子墜入山崖沒那麼容易發生爆炸吧?”
“現場聞到了很濃的汽油味,我們懷疑那車裡應該有不少桶裝汽油。”
“車裡有桶裝汽油?難道這場意外是人爲的?”
喬可人軟軟地坐起來,有氣無力地插話道:“他們吃飯前在加油站強行逼工作人員灌了好多桶汽油,想用來威脅我交出李曉萌的圖,說不交出就用汽油燒死我。我很害怕,所以假裝說要上廁所,其實是希望能有求救的機會。”
陳宇也聽到了喬可人的話,不由得說道:“想燒別人,反而把自己燒死了,這叫罪有因得。符小姐,我現在去小餐館那邊找那部白色商務車,看會不會有什麼發現,有事再聯繫你。”
掛斷電話,符箏箏也不由得嘆息起來,還好碰到傅文海,喬可人又聰明,要不然他們開着黑色現代將她帶離C城,後果不堪設想。
傅文海似乎也聽出了什麼眉目,嘆息道:“古人說‘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果然是有道理的,壞事不能做,好人才長命。”
符箏箏沒說什麼,看到喬可人安全了她高興,但同時又覺得可惜,好不容易展露出來的線索再次斷了。
來到醫院,幾人將喬可人送回病房,找來醫生給她檢查,直到十點多鐘,看着掛着點滴的喬可人睡下,符箏箏才鬆了口氣,軟軟地蜷在牀邊的小沙發上。
送他們到醫院後,傅文海見沒什麼大事,便先離開修車去了。
韓思齊輕輕托起她被綁得粗粗的手指心疼地問道:“還痛嗎?”
先前醫生給喬可人檢查的時候,他愣是讓醫生也給符箏箏檢查,確定她沒事,又讓護士幫她清洗了手指,幷包紮好。
符箏箏動動手指頭笑道:“擦破了點兒皮而已,看你小題大做的,把我手指頭抱成了香腸。”
說到香腸,她的肚子不由得咕咕叫起來。
“餓死了。”
“想吃什麼?我現在就去買。”
“餓過頭了,只怕吃飯不容易消化,給我買點稀飯或麪條什麼的吧。”
“好,我現在就去。”韓思齊馬上起身往外走。
符箏箏爬起來喊道:“買雙份。”
兩餐沒吃東西,下午在房間裡累了那麼久,晚上又這麼一番折騰,鐵打的身體都會吃不消的。
看韓思齊已關門出去了,她懶懶地靠在沙發上懊悔起來,要不是她體力透支,她一定可以制服那兩個嫌犯,抓住他們一定可以問出點兒什麼來。
這次線索又斷說來說去都怪她啊!
唉……
“箏箏?箏箏?”
聽着有聲音呼喚自己,符箏箏全身一激靈。
“沒事,是我。”韓思齊見自己嚇着了她,連忙抱住她柔聲安撫。
符箏箏才發現自己竟然睡着了。
“累了吧?先來吃點東西墊墊底。”韓思齊指指桌上的吃食。
符箏箏剛起身,突然想到個問題,馬上問道:“喬家父母知道喬可人晚上失蹤的事嗎?”
“應該不知道。我之前問過陳宇,他說喬可人是在喬雲漢送完飯後被人帶走的,喬雲漢陪喬可人吃完飯後便回去照顧鄧安雨了。”
“哦,那這事還是不要和他們說吧,省得他們擔心。”
正說着,韓思齊手機響了。
“是永成,你先吃,我出去接電話。”韓思齊說罷便出去了。
符箏箏也真是餓慌了,也不管他,打開袋子一口氣把兩碗肉粥全吃光了,幾次燙得她抓耳呼氣。
待韓思齊打完電話進來,符箏箏面前兩個紙碗都空了。
“就吃完了?”韓思齊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她。
符箏箏心滿意足地打着飽嗝:“難不成你還以爲我倒掉了?你也快吃。”
韓思齊一邊打開袋子一邊說道:“這吃東西要表揚,但今天晚上你數次擅自行動的行爲要重重批評。”
“又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符箏箏討好地將筷子遞給他。
“要是沒碰上傅文海呢?”
“我吉人自有天相。哎喲,幹嘛敲我的頭?”
“給你長記性。”
“誒,思齊,我聽說傍晚追嫌犯的時候城南發生了兩起交通事故,致使我們差點追不上嫌犯,你說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的?”符箏箏故意轉移話題。
“這是警方的事,你現在的身份是我老婆,我要你平平安安陪在我身邊。”
無奈,符箏箏再次轉移話題:“誒,我看到你是開車去找到我們的,你那車怎麼來的?”
“公司的車,公司臨時租的辦公地點就在翠竹山下。你現在是在休假,就算你放不下工作,凡事也得和我商量着做,以後要再這樣擅自行動,我就生氣了,聽到沒?”
“好了,聽到了。快吃吧,都涼了。”符箏箏呲着牙笑得特別和軟。
看着韓思齊吃完,符箏箏起身幫着收拾,就在這時,韓思齊手機又響了,是祝玲瓏的。
符箏箏大驚:“天,不會家裡又吵起來了吧?”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