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兩個畜生，搜索着妖女與凱瑞記憶中與之相關的記憶，許久許久之後，李子沐終於算是清楚了一切。
是呀，原本以爲，沉睡的結果有兩個，可是直到這一刻才知道，原來沉睡的結果有四個。
當然，沉睡之後什麼做用都沒有就不說了，最主要的還是這個成功過了頭，也就是說，在兩者達到平衡之後，喪屍血脈卻莫名的反噬修煉者之後，這才最可怕。
因爲這樣的結果就是，修煉者不是成爲吸血人，而是成爲吸血喪屍，雖然看上去與人還有些相似。
但是那變形的身體，以及屍化的容貌，尤其是那長長的獠牙與利爪，卻已經深深地表示了，這已經不再是人！
就在這時，另一邊的嘶吼驚醒了沉思的李子沐，舉目望去，看着那更加陰森可怖的幾個奇形怪狀的似人生物，李子沐真的很想問一下，這真的還算是人嗎？
終於，李子沐徹底退卻了，尤其是對這原本很不看好的腐老魔教，這一刻更是充斥着深深地恐懼與厭惡。
其實，不管是前世今生，李子沐都不懂很多人的瘋狂，比如賭，十賭九輸的道理人人都懂，可就是有那麼多人還是執迷不悟。
而眼前，原本以爲還是挺厲害的魔教，這一刻讓李子沐深深地覺得，這就是一個坑。
畢竟這練出來的都是什麼玩意，要麼就是天天睡棺材，要麼就是在這裡做行屍走肉，最慘的還是那些低階修士，有事沒事化做行屍走肉咬人。
好吧，也是在這一刻，李子沐深深地覺得，雖然盤古開天訣差強人意，但對比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功法，他覺得自己真的太幸福了。
當然，他並不知道的是，其實很多功法不是不夠完整，而是完整的不存在小門小戶。
就拿最簡單的血府與兵部來比，真的是血府出生者沒有兵部出生的人優秀嗎？
不，絕對不是！
因爲更多的原因，來自於後天發育，也就是所謂的資源堆積。
這就好比前世的書香門第與寒門學子，一個出生的時候就擁有無限資源，而一個連生存都是困難，他們真的能一樣嗎？
一個三歲背唐詩宋詞，七歲四書五經，十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十五歲就已經環遊世界，二十歲就已經當上公司CEQ迎娶白富美。
而另一個，三歲的時候放牛，七歲的時候才見過語文數學兩本書，初中的時候追英語，高中的時候追數理化，到了大學了，還要忙着掙學費。
請問：他真的能比得上前者嗎？
都說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朝皇榜天下知！
可是一千多年的科舉，真正的寒門有幾人？
而這裡，在這個蠻荒世界，在這個實力之上的世界裡，似乎出生比努力重要的更多更多，不是嗎？
不管是李子沐的《盤古開天訣》還是洛潯、垚佳的契約身份，那一個不是證明了，這個世界的殘忍與現實。
最簡單的，若是李子沐生於皇聖家族，以他的資質，他的修爲真的會差嗎？
也許會，也許成長根本就沒有他的機會，畢竟他可是天生半殘半殘之人，被拋棄被淘汰似乎也有可能。
可是洛潯呢？
極致冰雪屬性，尤其是後來直接進化成極致水屬性，可以說，就她那資質，但凡生於皇聖，那怕是偏水屬性家族，她絕對在自己這個年齡，輕易地成爲王者。
還有垚佳，極致土屬性，尤其是後來出現的混沌天醫，若她真的來自於那個家族，那麼她若是不在這裡，如今恐怕也是王者修爲了吧？
要知道，李子沐出生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是二階修士，而那時的他們，修煉的功法雖然比血府裡的功法要好，但是比起王部、將部，那依舊就是垃圾。
甚至比起李子沐的盤古開天訣，也似乎好不了多少。
而且，若真比起兩者的實用性，那肯定是李子沐的盤古開天訣更加的優秀，畢竟他修煉成功，那可是覺得的同階無敵。
只是，它修煉起來，似乎比較費人而已！
而腐老魔教也是這般，完整的腐老魔教傳承他們根本就沒有，因爲他們只是殘缺傳承的受益者傳承下來的傳承。
他們也想補全傳承，可是可能嗎？
雖然腐老魔教的傳承並不是多麼的出類拔萃，但是位置的發展，並不是有了開頭就能找到下面的路，而不斷探索，就是不斷失敗的過程。
當然，也有成功者，畢竟第一套功法並不是從天而降，可是任何事物的發展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而別的東西還好，可以一次次的通過別的東西來實驗來檢驗，可是關於自身的修行，那隻能是一代又一代的人捨生忘死。
只是正道還好，你讓一個個魔修捨生忘死，真的可能嗎？
而這就是腐老魔教最大的悲哀，畢竟他們已經很努力了，尤其是一代又一代的教主都很忠心，否則的話傳承早就斷了。
可是這一場本不存在的意外，還是斷送了這已經看到一絲曙光的努力。
而那些活成喪屍的人，他們或許在完全成爲喪屍之前，雖然很傷心難過自己的失敗，但是能成爲後輩教徒的養分，也許這也是他們最後的慰藉。
只是慰藉也好，不甘也罷，甚至滿心怨毒又能如何？
他們依舊改變不了失敗後，要麼悄無聲息的死去，要麼化做新生代弟子成長之中不可獲取的大補丸的命運。
而這，就是李子沐查詢了許多魔教弟子記憶之後，得到的一個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信的結果。
怎樣化身魔體喪屍，那便是從修煉開始就不停的吞噬喪魔丹，而喪魔丹的主材料，就是眼前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身上的血肉。
看着他們，想着那一個個魔修吞噬喪魔丹的場景，終於，李子沐是真的忍不住的吐了。
想想那個畫面，從喪屍現在吃的都是，呃，吐！到再把喪屍切片煉製成丹藥，然後被一個個魔修吞下。
好吧，或許這就是最殘忍的現實。
突然覺得，有一句話很多時候還真的很暖心——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畢竟，有些時候真的不是自己不想吃乾淨的東西，而是不吃這些，自己真的沒得吃！
看着腦海中數不清的記憶翻涌，感受着眼前看上去依舊很強大，卻已經變成養料的行屍走肉。
第一次，李子沐感受到了來自命運的不公與悲慘。
看着現在的他們，想想他們以前還是大魔頭的樣子，巨大的落差，怎能不讓人噓噓感慨的同時，對前路充滿了無盡的迷茫。
畢竟腐老魔教足足有萬年的歷史，十二個世紀一個輪迴，其實也就是那一個棺材裡的人若百年不能成功，要麼死，要麼還是原樣。
至於爲什麼是百年，因爲百年就是一個期限，而這也是爲什麼棺材的擺放是十二邊形的原因，因爲只有這樣，他們才能互相給予彼此忙住，提高能成功的機率。
只是可惜了，凱瑞的記憶中沒有失敗走出來的人，有的只是五個失敗變成眼前之物的行屍走肉。
至於那個魔教聖女，她就很有意思了，因爲直到現在李子沐才知道，她體內最後掉出來的令牌，雖說是令牌卻又不是。
因爲準確的說，它更應該被稱之爲血魔令，而它的來歷，則是血魔隕落之時，身上魔骨所形成的魔紋。
對，這個東馳大陸原本是有魔族，之時在漫長的歲月裡，在無數種族的鬥爭中，很多強大的種族足漸隕落，最終成爲了這個世界上至高無上的歷史。
當然，是前者太過於強大了，才讓後來者望而生畏了嗎？
不，都不是，只是因爲，那少數強大的大佬隕落，留給了這方世界太多的希望與財富。
比如盤古，他離開的時候可能沒有現在的媧皇強大，但是他所留下的寶貴的財富，卻成全了太多後來者。
而血魔令就是這樣的一個好東西，甚至比起那殘缺的腐老魔傳承，可以說，只要能參透血魔令，那一定是超越這殘缺傳承的存在。
只是可惜，聖女暴露的有些早了，在她的羽翼還未曾豐滿的時候，她的秘密卻被教中弟子知道了。
而這，就是她雖然被囚禁了足足百年，那怕是被廢去所有修爲，依舊能安然無恙的活到了現在的原因。
畢竟，防止她繼續修煉比血魔令重要，因爲她的修爲太高，到時候反殺了自己血魔令還有個屁用嗎？
而她的命自然沒有血魔令重要，所以就讓她好好地活着，就這樣慢慢的熬着，戈侖相信，熬得久了，她一定會鬆口。
而這裡就有一個巨大誤區，那就是戈侖並不知道，血魔令是融入於修煉者體內，只有修煉者死了纔會再次出現。
否則，也不會有今天李子沐佔便宜的機會。
當然，李子沐也不會覺得自己佔了便宜，畢竟魔修的東西，還有真正的大魔頭的一塊骨頭，想想都覺得渾身不舒服，那還會覺得這是個好東西。
只是他並不知道，多年之後，這塊被自己一直看不上的血魔令，還有那因爲一時好奇被自己複製過來的記憶，卻成就了自己另一段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