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要怎麼辦”
他那裡知道，那個瘦不啦嘰的小雌性會有那樣的辦法。
要是知道，他就不會說了。
萬分懊惱的，巫師急得團團轉。
一頭本來就亂的頭髮，被他扯得更難入眼。
想要星去幫忙說一說，可一想到星話都懶得說的個性，就將到口的話壓下了。
乾着急的，在山洞裡來回打轉。
想了又想，巫師都沒有辦法。
最後竄到星面前。
就想來個魚死網破。
“你是我們部落的人，我們部落的人是不給別人做獸人的”所以，那個雌性可以滾了。
星低垂的眼寒光閃動。
周身的氣壓將低。
心裡冷笑。
本來就是想給你們個懲罰就算了。
可是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眸子裡的精光一斂，擡眼，看着氣急敗壞的巫師。
這樣的巫師，他還是第一次見。
可見雌性對部落的重要。
在次垂眼，星清冷的嗓音逸出。
“她救了我，我已經加入了他們部落，是他們部落裡的人了，巫師已經無權干涉我了，如果巫師要趕她走，我會跟她一起。若是巫師假裝留下我們，然後，讓人將她丟掉，我就會受到獸神的處罰，很嚴重的懲罰”
“······”巫師。
他只想將小雌性攆走，沒想過要丟掉她。
可是對於雌性來說，那一個都一樣。
一樣會沒有性命。
所以除了讓星帶着她離開，還真沒有辦法。
耷拉着肩，深深看着星。
星是他撿回來的，也是知道星可能是獸人後，他才知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還有黑色翼虎。
那個雌性，跟星一樣，黑髮，應該也是黑色翼虎族。
他們連那麼瘦弱的雌性都能活下來。
可見他們的強大。
要是他真的將小雌性扔了，星必受獸神的懲罰不說。
要是他們的部落知道他害了他們的雌性，那麼兩個部落間就會引發戰鬥。
無計可施，巫師揮揮手。
“你去吧，在他們的部落好好生活”
話落，巫師轉身就回大墊子上躺下。
星見巫師這般，看着巫師落寞的背影。
心裡卻沒有一絲罪惡感。
在他心裡，沒有什麼是比錢思思更重要的。
不能保證錢思思安全的隱患，他都會將他們全部除去。
巫師讓他們走，就表示他不會在找錢思思的麻煩。
冷眸恢復清冷，薄脣輕啓。
“我跟她好好談過了，她可以爲我留下來······”
星纔開個頭，巫師一骨碌就從牀上翻身坐起。
“真的，她願意留下了”誇張的，巫師抹了把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
溫柔雌祥從回他臉上。
只是幸喜不過三秒。
“她不相信你了，所以，要跟你交換”
“······”巫師。
他又不是鹿族的知道草藥？
他有什麼是能交換的？
“她要跟你交換領地”
“不行”想都沒多想，巫師一口拒絕。
這處領地，是他們一族找了很久才找到的。
暖季，森林裡出來的動物多不勝數。
雨季，能在森林裡獵到獵物。
熱季，河水不會乾涸。
雪季，能找到比別處更多的獵物。
所以要用領地交換，那是不可能的。
“你還是帶她走吧”
“她只要對面”
“什麼？”
“她只要河流對面，就可以教你們煮食跟儲存，讓雌性在雨季不容易生病，讓獸人不會在雪季捱餓”
啾一聲，掐滅的火苗又從新燃起。
探眼看出山洞，巫師遠遠的看着對面。
翼虎族的領地很大，要整塊的巡視完需要好幾天。
對面，從這邊看上去是很大的。
但是，那條河，在不遠處拐向那邊，就一直沿着山壁流淌。
所以那邊其實並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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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上去有很多獵物，但是雌性並不愛吃長牙獸。
獵殺，也就是爲了長牙獸皮而已。
不過，在長牙獸生產完後，母獸就會回森林。
他們可以到那時在曬獸皮，小雌性如果真的只要對面，那麼他們可以交換。
回頭，巫師定定的看着星。
“她確定只要對面嗎？對面的獵物可不大好”
星擡眼看着巫師。
“她只要對面的領地，但是你要讓我在翼虎的領地裡狩獵”
巫師沉默。
想了想，他們就是兩個人，讓星在翼虎的領地裡狩獵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以”
“她還要獸人幫忙挖掘山洞”
“行”
“她還要獸人幫她狩獵一天，一整天”
“·····好”
“她還要獸人幫忙砍一天的柴”
“嗯”
“她還要獸人幫忙挖一天的草果子，圓果子，草籽，根根樹根，連串藤根······”
“······”巫師無語。
嚴重懷疑，那個雌性是從鹿族來的。
瞪着的眼，都還沒來得及撇星一眼。
星接下來的一句讓巫師嚴重懷疑人生。
“她還要所有人洗澡，洗乾淨”
眼角狂抽的巫師看着星，咬着牙：“洗澡是你要的吧”
“是她要的”一本正經的，星在巫師的不信任中點頭道：“你沒見她多幹淨，一點泥肖都沒有”
“······”巫師。
在他看來，變身後不需要點什麼擋着光溜溜的皮膚的，就星一個獸人而已。
看看，看看，他的皮多暴露，就這麼暴露在太陽下，他難道不會不舒服嗎？
慷慨激昂的，巫師就想問，可還沒問就醃吧了
··應該不會，他還是幼崽時就愛泡水。
看他溼漉漉的獸皮裙就知道，他又是淌水過來的。
從星滴水的短褲上將眼收回。
巫師做垂死的掙扎。
“我可以不洗嗎”
“不行”
“······”生無可戀。
“換不換？”
抿嘴，憋屈咬着牙擠出一個字：“······換”
“明天早上，讓一半獸人先去狩獵，一半獸人給我挖洞，吃了飯後都給我挖洞”
“·····”瞠目。
明天就要，那麼他們要今天洗澡。
好黑暗啊！
今天是他這一生最黑暗的日子。
比餓肚子，還讓人感到絕望。
巫師揮着手，趕人。
“走·走·走”
他現在不想看他。
他要跟，跟了他一輩子的保護層道別。
星目的達成，毫不眷戀的就走。
他將錢思思提過的要求全都提了出來了。
用的還只是兩個交換。
本來想教獸人的煮鹽，鞣製獸皮，製陶，編織，很多，很多的。
現在他什麼都不想教。
就是讓翼虎獸人不在餓肚子，也是因爲他的朋友們。
以後，他們想學，他會慢慢換。
誰讓巫師想要讓他們離婚的。
暗戳戳的，踏出山洞的星，幽藍裡鋒利閃動。
而此時此刻，在山洞裡撫摸他的保護層的巫師根本就沒想過。
他不過是一句話，就將他們黃斑翼虎一族推向了名爲錢思思的深淵。
歡天喜地的就在星的冷眼中，跳下黑暗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