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牢房裡關着五位姑娘，舒予都見過，只是已經不太記得樣貌了。
只有康淑賢，上回在路上的時候見過一面。
牽扯進兩次的黑市紛爭，五位姑娘都很崩潰，縮在角落裡也不出聲，像極了當初被困在在長金府黑市時那滿臉麻木的樣子。
原本她們已經逃出生天了, 沒想到會再度在毫不知情的狀況下，被人拉扯進泥潭。
舒予在心裡暗暗的嘆了一口氣，擡眸辨別了好一會兒，纔看清楚靠着牆角仿若沒有知覺的人，“康淑賢？”
後者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不想聽見。
其他姑娘也不動，好像外界的聲音對她們來說不是好事一樣。
舒予只能再叫了一聲, 康淑賢終於緩緩扭過頭來。
她的眼睛非常紅腫, 眯着眼纔看清楚門口的人是誰。
下一刻, 她忙不迭的站起身，站的太急又重重的跌坐了回去。
好在她旁邊的姑娘扶了她一把。
康淑賢什麼都顧不得了，眼淚從紅腫的眼眶裡奪眶而出，跌跌撞撞的跑到門口，用力的抓着門框哭道，“縣主，縣主您來了，我們是冤枉的，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做，嗚嗚……縣主……”
她話裡滿是絕望，這姑娘年紀不大，是所有姑娘裡面年紀最小的，去年才及笄，今年也才十六歲而已。
“彆着急, 我知道你們是無辜的。”
康淑賢一聽這話，就扯起了嘴角, 又哭又笑的。
對於她來說，舒予就是她們的救命稻草，上次是她救了她們，這一次，她又來救她們了。
牢房裡的其他姑娘聽到康淑賢的聲音，都有些不敢相信，好一會兒才轉過頭看過來。
見真的是舒予後，一個個或攙扶着或跌撞着來到門邊，“縣主。”
“縣主，我們真的是被何芳騙了，我們不知道她就是黑市裡的人。”
“我們把知道的都已經說了，沒有任何隱瞞，我們可以發誓的。”
這一次的審訊，明顯比上回在長金府的時候嚴格的多。
幾位姑娘從出事就被抓到牢裡來了，一直到現在，足足兩個多月。
她們的臉頰都瘦得凹了進去，一點精氣神都沒有了。
舒予嘆氣，“我知道你們沒參與，放心吧，審訊已經結束了, 我是來帶你們出去的。”
原本還急切辯解的幾位姑娘聽到這話, 反而齊刷刷的一靜。
她們怔愣的看着舒予，反倒是康淑賢第一個反應過來，又哭又笑的問道，“我們，我們真的能走了嗎？”
“嗯。”
舒予給身邊的官差示意了下，後者見幾位姑娘的情緒已經平穩了，這纔拿着鑰匙打開牢門，“出來吧。”
康淑賢幾人恍恍惚惚的，有些不真實的踏出牢門，腳步虛浮。
直至站在外邊，跟舒予面對面的時候沒有阻隔了，她們才驚喜的互相看了一眼。
“出來了，真的能出來了。”
舒予看她們身上亂糟糟的，“走吧，有什麼話先出去再說。”
舒予轉身就要走，誰知耳邊突然又傳來一道耳熟的聲音，“縣主，縣主我也是冤枉的，您帶我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