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牽連難以用實物證明，畢竟緣分看不見摸不着。
不過林天賜正是因爲收集過利空神劍決的因果，這才溜進天劍派秘洞，想證明所謂的有緣，自然就可以從秘洞中新得到的功法下手。
由於初學乍練，蒼穹劍指學會倒是學會了，但熟練度相當堪憂，林天賜憋了一分多鐘才終於將法力逼出手指，形成說是匕首都嫌短的劍刃。
“這是什麼？亮晶晶的。”
菖蒲看了看林天賜的手指，滿臉的不解混合着新奇。
畢竟從沒見過石頭和水以外其他的東西，她看什麼都新鮮。
“這就是有緣人的證明。”
“哦。”
反應依舊很平淡，並問了個讓林天賜抓頭髮的問題：
“說起來有緣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
這姑娘，還真是字面意義上的白紙一張。
玲瓏拽過林天賜，低聲道：
“怎麼辦？她好像完全沒一點概念。”
“我也納悶怎麼辦，石刻上說的不對啊。”
明明說種下天心金水華助有緣人一臂之力，結果正主兒連有緣人是個什麼東西都不明白，這還助個屁。
“等回頭報告師長，叫人來？”
“不好吧……”
倒不是怕被搶了功，而是怕這段時間有林天賜以外的修士再進秘洞。
有緣者顯然不只有林天賜，根據他的分析，鐵寧和孟文彥說不定也能進來。
天心金水華到底有什麼用，暫時還不清楚，但萬一讓他們把菖蒲忽悠走，林天賜會感覺虧了一個億。
而說到忽悠……
“對了，你們女孩子都喜歡什麼？”
玲瓏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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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了，我明白了。”
不用問也知道玲瓏會說啥，這姑娘腦子裡都裝了什麼東西實在是太清楚了。
菖蒲好奇的看着林天賜和玲瓏竊竊私語，她沒有任何的防備之心，絲毫不通人情世故那是真的天真爛漫。
然後她就看到林天賜開始翻腰上的一個小口袋。
林小哥兒確實沒談過戀愛，要說女孩子喜歡什麼，他腦子裡就只有化妝品跟甜食這兩樣。
化妝品沒轍，至於甜食倒是可以想想辦法。
之前離開獸王堂的時候，許鵬飛給來參加試煉的修士們發了大量的山貨特產，好吃是好吃，可甜食還真是沒有。
唯一比較接近的，大概就只有用糖醃製成的肉脯，話說植物吃肉是不是有點怪？又不是食人花。
要是在雷州還好，路上偶爾能找到野蜂蜜，寧州這冰天雪地的別說蜜蜂，就是大馬蜂也早就凍死了。
翻來翻去，林天賜就翻出一罐白糖。
這還是爲了方便在路上烹飪那些山貨特產買的，燉肉什麼的炒糖色用，雖然是甜的，但直接給白糖也太簡單粗暴了吧？
不論如何，總要試試。
“這是什麼？”
“白糖，甜的。”
林天賜這解釋也確實夠簡單，菖蒲就不知道什麼叫‘甜’。
挖一勺白糖放菖蒲手裡，後者就跟發現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看着。
這個時代的精煉技術還不是特別好，也無法像現代那樣大批量的生產，製作出來的白糖有些淡黃色，除非買那種最好的纔會比較像現代的白糖。
菖蒲不知道什麼是糖，也不知道甜是什麼，但白糖散發出的氣味兒讓這姑娘很受吸引，輕輕舔了一口。
然後就實物表演了一下什麼叫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燦爛起來。
“還有嗎？我還要！”
白皙的臉蛋上滿是糖渣，吃的那叫一個急不可耐。
於是林天賜就又給她了一勺，趁熱打鐵道：
“跟我們出去的話天天都有糖吃。”
“天天都有！”
看這姑娘上鉤了，林天賜又道：
“不止是白糖，還有梅子糖，花生酥，蜂蜜麻糖，桂花糖……”
菖蒲：（ˉ﹃ˉ）
早知道她這麼好打發，我就不廢話了！
基本上就跟哄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兒差不多，給糖吃就能解決。就是忽悠菖蒲讓林小哥兒有點負罪感，總覺得跟拐賣婦女兒童似的……
不知是不是在幻想林天賜說的糖什麼味道，但菖蒲突然一怔，從想象中驚醒：
“不行，我不能跟你們走。”
“爲什麼？”
“因爲我沒辦法離開這兒。”
她說着拽了拽自己後面的莖稈，就跟拽繩子似的。
“我的根扎的太深，我自己都拽不掉。”
林天賜和玲瓏對視一眼，兩人想的都是同一件事。
蒼穹劍指！
天心金水華的莖稈極爲堅韌，連灌入法力的青雲都割不斷。而當年天劍派掌門栽下菖蒲的時候肯定考慮過怎麼讓有緣人帶走，這個關鍵，自然就是留在秘洞中的天劍派鎮派神功蒼穹劍指了。
於是林小哥兒又憋了一分多鐘，重新逼出劍刃。
“用這個亮晶晶的東西就能割斷嗎？”
“應該可以，不過就這麼割莖稈行不行？”
“你等等。”
菖蒲嘿的一聲，雙手撐住水面，好像從地裡把自己拔出來一樣。
這次林天賜和玲瓏纔看到，菖蒲不僅僅幻化出了上半身，而是真正化作了人形，就是腳掌下面還連着如玉碧綠的莖稈。
她坐在岸邊，擡起雙腳示意林天賜把下面的莖稈割斷。
用菖蒲的話說，她早就想扯掉莖稈了，就是沒轍。
話說還真是頭一次見到這麼不待見自己根莖的植物……
林天賜也沒客氣，用劍指靠近莖稈。
明明是連青雲都無法割斷的堅韌莖稈，當蒼穹劍指靠近時明顯能看到莖稈變軟，還不等劍鋒貼近，就自己齊根斷開。
沒了菖蒲，剩下的莖稈部分快速枯萎，眨眼間就變成碎屑撒進池塘裡。
那個瞬間，林天賜疑惑的皺了皺眉，因爲他感覺割斷莖稈的時候自己好像跟什麼東西建立了聯繫，有點像法寶認主。
同時，原本坐在岸邊的菖蒲突然爆開一大片靈霧，霧散之後，只留下一朵淡金色花瓣的蓮花，包括殘餘的莖稈在內，長度大約在15~20釐米之間。
“快！帶我出去吃糖！”
地上的蓮花發出菖蒲的聲音，這姑娘還惦記着糖。
林天賜把菖蒲撿起來，就外表來看，實在是有點難以看出所謂的助力是什麼。
但林小哥兒有系統，他習慣性的打開物品屬性。
【天心金水華】（菖蒲）
描述：天劍派獨門靈草，栽種於門派秘洞之中三元之久。四千年寶成，四千年開靈智，四千年化人形，渾然天成，無需再雕琢。乃二品先天靈寶，佩戴者可轉乾坤，逆生死，百毒不侵，諸邪不近，蕩盡邪魔無往而不利。
林天賜：臥槽！
菖蒲是個靈草成精這點林天賜倒是看得出來了，就是沒想到她不僅是靈草成精，而且還是靈寶成精。
尋常靈草成精，都是機緣巧合之下開了靈智，比起一般的妖怪，它們更容易得到天賦神通，所以一成精就能化人並不稀奇。
而菖蒲是從靈草變成了靈寶，再從靈寶，開了靈智有了自我意識。
別看僅僅只是多了一個步驟，這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嚴格的說，菖蒲依舊是先天靈寶。
不論靈寶還是法寶都有一定的自我意識，會挑修士，但只有極少的寶貝纔有機會有真正與人無異的自我意識。
就像青雲，它的自我意識就相對較高，若是有緣，青雲將會產生堪比妖怪的劍靈，這時候法寶就不單單是依靠修士存在的法寶了，劍靈可以自己修行，甚至位列仙班。
菖蒲就類似於這種情況，她是先天靈寶的同時，還有了明確的自我意識，甚至能直接幻化人形，即使是天生地長的先天靈寶之中，也是極爲稀少的存在。
而說到先天靈寶，菖蒲居然高達二品……
一品靈寶之威足以翻江倒海毀天滅地，二品靈寶其實也不多承讓，哪怕放在天仙那兒都是極爲罕見稀有的東西。
修爲修到地仙者，都不一定見過三品靈寶，何況二品。
而菖蒲的效果，即使是系統給出的鑑定結果也有點模糊不清。
轉乾坤，逆生死，百毒不侵，諸邪不近。大致可以理解爲菖蒲具有相當強的醫療和防護作用，而後一句蕩盡邪魔無往而不利，說明她還具備很強的破邪能力。
至於具體到什麼程度，實在是不清楚，但二品靈寶怎麼說也不可能差。
話說回來，剛剛隔斷莖稈林天賜有種自己跟什麼東西建立聯繫的感覺並不是錯覺，那就真的是靈寶認主的表現。
一般的小修士拿到手的法寶最多不會超過五品，甚至於六品都非常勉強，最好就用七八品的法寶。
這是因爲建立聯繫之後，法寶會從主人那吸取一部分法力溫養自己，同時也會佔用一部分最大法力值，越高級的法寶吸的就越多。
這也是師門爲啥不給在外遊歷的弟子們帶上好東西的原因，他們真的帶不起，也帶不動。
正常來說，一旦林天賜跟二品靈寶建立聯繫，那個瞬間他就會被吸乾，而且是吸乾幾十次都綽綽有餘了。
而林天賜自己卻絲毫沒有感覺到法力有任何的流失。
關鍵，似乎就是因爲菖蒲屬於‘渾然天成，無需再雕琢’。
本質上依舊是二品先天靈寶，可她已經化作人形，可以被當做獨立的個體。
好處是菖蒲以後甚至可以在神符門修行，壞處就是不可能像其他法寶那樣任憑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