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克聽着電話那頭傳來的盲音再次沉默了。
下一刻。
他腦海飛速的運轉着。
霍克倒不是擔心格溫去他公寓,而是在快速回想着自己公寓有沒有什麼少兒不宜,或者不宜被格溫看到的東西。
少兒不宜?
沒有。
別說錄像了,他連個海報都沒有,更別說雜誌什麼的了。
問就是他窮。
他連電話卡都不捨得辦了,更別說那些昂貴且耗費精力的雜誌。
前些年,精力旺盛的時候,他一般都是選擇去天台上對着空氣揮拳,等什麼時候把自己給打累了再回去睡覺。
至於不宜被格溫看見的東西?
好像也沒有。
那五把齊塔瑞外星武器被他裹在牀單裡面嚴嚴實實的,而且還塞在自己臥室的牀下面。
應該不會被格溫發現。
所以……
算了,隨她去吧。
正事要緊。
想罷。
霍克重新回神,將手機收起後,雙眸中剛剛與格溫通話的溫和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冷漠的眼神。
被捂住嘴巴的小黑,眼神驚恐萬分。
霍克欣賞着小黑眼神中的驚恐,嘴角微微勾勒出了一個很好看的弧度。
“現在……”
“輪到我打劫你了。”
“……”
掛斷電話後的格溫也是直接將手機揣回兜裡後,就直接來到了霍克新公寓外牆上鑲嵌的逃生樓梯,然後很是順利的來到了頂層。
格溫將懸掛在半開窗戶前的如果細看就會發現似乎是一條休閒褲改的短褲給挪到了一旁,然後順着窗戶,跳進了霍克的公寓裡面。
放眼看去。
客廳不大,一張二手沙發,一張放着一臺筆記本的二手摺疊桌,就佔據客廳三分之二的空間了。
但勝在乾淨。
不能說一塵不染,但也可以說是井井有條。
格溫看着這客廳,第一眼的感覺就是舒服。
霍克之前的那個公寓,她沒有去過,這個公寓,她也是第一次見。
不過……
就在格溫從兜裡將康納斯博士要她轉交給霍克的那個信封拿出來,放在摺疊桌上的時候,目光被摺疊桌上的那臺合起來的筆記本給吸引住了。
不是因爲她驚訝於霍克有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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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
電腦外殼上的貼紙。
“這也……”
“太可愛風了吧。”
格溫看着筆記本外殼上的那幾個少女貼紙,忍不住的笑了一聲,有些好奇賣給霍克這個筆記本的是哪個女生。
她壓根沒有想過這筆記本上的貼紙會是霍克貼的,甚至也沒有想過會是哪個女生送的這個筆記本。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因爲沒人比她更瞭解霍克。
她毫不懷疑,如果當時自己在把手機塞給霍克之後還跟霍克說話的話,霍克一定會把手機還給她的。
所以爲了以防萬一,格溫乾脆那十幾天都沒有跟霍克見面過。
格溫心中如是想着,隨後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放在摺疊桌上的信封,便是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敞開着的防曬外套在滑動的時候帶起一陣風,將摺疊桌上的信封吹起。
信封直接起飛,然後晃晃悠悠的朝着緊挨着客廳的臥室吹了進去。
格溫下意識的走了過去,彎腰撿起了差點兒被吹進牀底下的信封,起身的那一刻,一抹幽綠色的光芒自牀底下亮起,被格溫的餘光給捕捉到了。
她撿着信封的動作頓時一滯。
格溫的目光朝着牀底下看去。
一個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牀單瞬間映入眼簾。
但這牀單肯定不是什麼好貨。
最起碼不避光。
幽綠色的光芒此刻正如同呼吸的節奏一樣,透過牀單,一閃一閃的。
但這光芒很暗。
哪怕現在是白天,如果不是格溫剛剛碰巧餘光捕捉到光源的話,是肯定不會看到的。
這是什麼?
蹲下來探身朝着牀底下看去的格溫,看到這一幕,柳眉不由的一挑。
格溫一邊想着,就在準備抓着剛剛撿起來信封站起來的時候,目光上移,看到了牀頭櫃旁擺放着的一個有些破碎的鏡框。
破碎的鏡框中夾着一張照片。
照片中的背景是時代廣場,而照片中的主角,則是一對看上去十四歲左右,衣服有些舊白的年輕男女。
男的,格溫認識。
霍克。
照片中的霍克,笑的很開心。
格溫在自己的記憶中從未見過露出如此笑容的霍克。
但照片中的這個女孩?
格溫再次皺着眉宇,將信封放在了一旁,抓起牀頭櫃上的照片看了起來。
這張照片應該是霍克十四歲,剛剛入學沒多久拍的。
格溫看着這張照片,心中確認着拍攝時間。
因爲照片上霍克穿着的那件褲子格溫認識。
就是她剛剛吐槽的霍克那件穿了三年,明明都小了,但都不捨得丟掉,反而改成了短褲的那件褲子。
對。
就是那件還在窗戶口掛着的那件短褲。
但這女孩是誰?
格溫皺着眉宇,看着照片中,那膚色看上去有些蒼白,但也同樣笑得開心,並且雙手緊緊挽着霍克手臂的女孩。
妹妹嗎?
可沒聽霍克提起過啊。
格溫捕捉到了照片中霍克與旁邊那個女孩眉宇之間的相似度,心中一動,如是想着。
但……
她仔細的想了想,發現霍克從未提起過這件事情。
去世了嗎?
格溫想到了一種最有可能霍克從未提起過的可能性,想了想,隨後放下了手上的相框,將其重新放回到了牀頭櫃上,然後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就在她重新走到客廳的時候,突然間反應了過來,拍了下自己的腦袋,重新轉身。
她忘記把信封給拿回來了。
“咦?”
“信封呢?”
重新走進臥室的格溫,看着自己地板上但眼下再次不見的信封微微一愣,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再次蹲下身來。
果然。
信封鑽進了牀底下,可能是因爲剛剛她起身的時候帶動的微風給吹進去的。
格溫看着鑽進牀底下的信封,探着手臂,伸手朝裡面勾着。
很快。
她的指尖勾到了信封。
同時……
她的指尖也觸碰到了那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牀單。
就在指尖接觸到牀單的那一刻,一種觸碰到金屬的感覺自格溫的指尖生出傳遞到了格溫的腦海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