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很佩服這座城市的媒體工作者,但凡是能夠讓自己新聞上頭條,或者有什麼勁爆新聞在紐約城裡發生,他們就如同問到血腥味的鯊魚一般,以一種極致的速度趕到現場,要麼快在警察前面,要麼就剛剛好同時抵達。就像現在,好幾家新聞頻道的記者已經在警戒帶外對已經隔離的地鐵站進行報道。
而在屏幕上打出來的標題則是【地鐵站疑遭炸彈威脅,是惡意的玩笑還是恐怖活動!】倒也沒有在皮特森這件事情上自己多加標題進行輿論的引導,在皮特森高喊自己是枚炸彈的時候,在場很多人都看到了,聽到了,要想歪曲事實也得看着情況不是。而李昂的注意力也被畫面中,在梅特工領導下,直接越過警戒帶,帶着斯凱和麥克斯往裡面走的畫面。
很顯然,梅抓的時機很準,在這些記者正將攝影機鏡頭切向外界負責維持秩序的警察,想從他們這裡得到一些更加具體消息時,就在這個空檔下帶着斯凱和麥克斯進去了,同時手中裝載解藥彈頭的槍也上好了膛,打開了保險。
至於李昂,在看到梅帶着斯凱還有那個小屁孩進去地鐵站後,也就沒有繼續看下去的心思,將裝好的藥提着,就走出了藥房,走不到十幾米,就看着眼前這個十字路口發呆。這個十字路口可以通往兩個方向,一個是地鐵站,從那裡下去,下一個站就是新聞所在的地鐵站,另一個,則是自己家的方向,而李昂在這個十字路口猶豫了。
他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在這上面摻和一腳,鑑於目前所發生的時間線來看,並不是所有劇情都會按照電影宇宙時間線那樣發展,有的可能提前,有的可能往後延,伴隨而來的就有可能劇情難度的變化,例如李昂目前最擔心的奧創危機就是一個,現在可不是單純作爲觀衆看屏幕中的電影bug,一個能夠自我進化的人工智能竟然沒有給自己做好足夠的備份就被格式化,然後就這麼滅掉了,怎麼看都不可能。所以他也無法肯定,這場神盾局特工第一季開頭的危機會不會跟自己所想的那樣,隨着一枚解藥子彈而扭轉,萬一一個沒趕上,一場爆炸,這位與自己才認識三天的斯凱小姐姐可能就這麼魂歸西天了。
“算了算了,就當給自己一個心安了,過去看着也好。”嘴裡嘟囔了一句,李昂也溜進了地鐵站,看着暫時停運的地鐵通道,趁着地鐵安全員一個不注意,就直接跳了下去,沿着軌道狂奔起來,被體內亞瑪達姆靈石改造的身體素質也在這一刻發揮出作用,保持着百米衝刺的勁頭,朝着距離這不遠的下一站跑去。
而在另一邊,隸屬科爾森帶領的特工梅,此時也帶着斯凱和麥克斯一路暢通無阻的進入了地鐵站。在紐約之戰後,神盾局不再像以前屬於隱藏部門而不被世人所知,至少在美國的各個執法部門都知道鷹盾標誌代表的是神盾局,神盾局來接手的案子一般都不是普通人能處理的,但大部分時候,神盾局都會減少自己在公衆場合拋頭露面的機會,除非這件事人家處理不來。如同現在,負責這塊區域的警長在梅亮出證件之後,就識趣帶自己那班手下退到地鐵口,將現場交給她。
專業人做專業事,很明顯,神盾局在處理這種帶有超能力性質的恐怖襲擊中,可是專業的。在特工梅帶着斯凱還有皮特森心念唸的兒子出現在等死的皮特森面前時,那原本因爲皮特森情緒波動強烈而劇烈反應蜈蚣血清也在這關鍵時刻變得緩慢起來,原本可能發生在幾分鐘後的自爆也得到了有效延遲。
這樣的畫面有人想看到,有人不想看到,被堵在路上的科爾森也在實時觀察皮特森體內血清反應的珍瑪這裡得到確認爆炸的時間被延長了十分鐘,這足夠他們趕到,將局勢控制下來了。
“梅,我們現在趕過去,找機會給他注射解藥,我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出現什麼亂七八糟的事。”不得不說,科爾森在處理這種應急事件上經驗很老到,可能是吸取了自己上一次就是因爲話太多,纔會在天空母艦上被洛基捅了個透心涼的原因。
要是一開始直接開槍,最多就是打壞一面牆,自己還能觀察四周,同時將托爾給放出來,而不是打了一次極限一換一,還沒換掉。
同樣的,梅帶着麥克斯還有斯凱出現地鐵站內的畫面也顯示在那個名爲蜈蚣組織的監控上,負責用話語擊破皮特森心理防線的女人看到皮特森兒子出現後,也明白好像這個讓皮特森因爲情緒極度波動然後催化體內蜈蚣血清爆炸的計劃失敗了。看着梅特工緊握着手槍帶着斯凱和麥克斯一步步朝皮特森那個方位走去的時候,她也只能拿起手機,聯繫讓她辦事的領隊。
“抱歉,但我們後續蜈蚣戰士的進度要往後延了,神盾局介入了,他的孩子也被他找到,沒法看到他最後的爆炸數據了。”
“別急,一切都會進行下去的,一個神盾局特工而已。”
電話另一頭傳來的聲音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掛掉電話,女人看向監控中的畫面。只見正在那默默等死的皮特森聽到了自己兒子麥克斯的呼喊,萌生死志的他再次燃起了生的希望,看向從扶梯上下來的人影。
“麥克斯,是你嗎?”
“爸爸!”在斯凱懷裡,這個可愛的小男孩第一時間就想掙脫,然後跳進父親的懷抱,卻被斯凱死死抱住。
“麥克斯,別過來,斯凱,抱住麥克斯!”
在看到自己兒子準備跑過來時,皮特森也是大叫着,而在這混亂之際,臨陣不亂的梅也在第一時間拔槍,瞄準,三點一線,就準備扣動扳機,將這一切結束。然而意外總是無法預料的,正當梅準備朝皮特森射擊帶有解藥的彈頭時,手中的槍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擊中,直接被打飛,在空中散成零件,而梅持槍的手也因爲這突然其來的力量慣性發出了骨骼斷裂的聲音,同時也被破碎的槍支零件劃傷了手,鮮血淋漓。
直到自己手中的槍在空中散成零件時,地鐵站頭頂的位置才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而曾經作爲外勤特工的梅也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拉起斯凱就往扶梯上方死角退去。
“科爾森,我們有麻煩了,有狙擊手在盯着皮特森,我的槍被毀了,手也受傷了,如果你們沒法及時趕到,找出那個狙擊手的話,那我們什麼都做不了了。”
強忍着疼痛,梅也給趕來的科爾森傳遞消息,誰也沒想到竟然有個狙擊手在某處架着,不讓任何人打斷這場給皮特森安排好的死亡。而斯凱也死死抓住麥克斯,不敢讓這個小男孩衝下扶梯,生怕他被一枚不知從哪飛來的子彈帶走。而都快趕到地鐵口的科爾森聽到梅的彙報後,就與沃德停下腳步,開始觀察四周的樓層,生怕自己也踏入這個未知狙擊手的狙殺範圍內。
“菲茲!”
“我正在找,長官,周圍樓層太多了,需要點時間!”靠在牆角,菲茲也開始操控着自己的小玩意,開始對周圍樓層進行掃描,企圖找出狙擊手的位置。
“長官,恐怕我們沒時間了,皮特森體內的蜈蚣血清已經進入了最後階段,只剩下兩分鐘,我們趕不上了。”
另一邊,一直在不斷監控皮特森身體狀況的珍瑪也向科爾森彙報這個令人絕望的事實,而科爾森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誰能想到自己第一次帶隊就出現失敗的可能性。
地鐵站內,受傷的梅拉着斯凱,沒有從扶梯走下去,以免進入這名狙擊手的狙擊視野裡,整個地鐵站也隨着這突然的一擊陷入一個寂靜的狀態。皮特森站在那裡,感受着自己體內開始不斷髮生的變化,冷汗直流,他曾經以爲自己不怕死了,但隨着死亡一步一步的逼近,這種感覺讓他想要發瘋,但是看着此時在自己視角中,不斷想從斯凱懷裡掙扎出來,跑到自己身邊的兒子,心中那股不安也沒了。
“麥克斯,聽着,我是爸爸,好好在上面呆着,不要下來,爸爸可能要死了,但是你要記住爸爸的話,好好學習,好好努力,做一個善良的人,不要再像爸爸一樣,每日需要爲生活奔波,但是,也不能因爲有所成就而忘記了爸爸教導的話,記住,爸爸愛你。”
看着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見的兒子,皮特森變得坦然,將自己要交代的話都交代完後,默默地退後幾步,儘可能避免自己的自爆對斯凱他們造成二次傷害。這個一直被生活惡意對待的好人,即使在最後關頭,想着的也是如何保護他人,教導自己兒子向善。皮特森的話語在地鐵站裡迴響,也傳到此時正在地鐵口的科爾森等人耳裡,所有人都沉默着,作爲神盾局特工,他們無所不能,擁有最好的科技,最尖端的人才,但在想要拯救一個好人的生命時,卻什麼都做不了。
地鐵站內,已經趕到,就在軌道外面藏着的李昂也聽到了這位素未謀面的皮特森對自己兒子留下的遺言,靠在牆邊,嘆了口氣。他本以爲只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些發生在漫威電影宇宙裡的事件他都可以不管不問,反正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事情總會得到解決,但是當他站在這裡,看着悲劇即將上演時,卻不停在心中問自己,這樣做對嗎?他所接受的三觀教育沒有規定他一定要去做好人,但是他的內心卻又告訴他,見死不救從來不是自己的本性。
“算了,賭一把吧,靈石,我知道你能迴應使用者的心意,你有着封印能量,那麼就幫我一把,把他體內的那些玩意給封印起來吧。”
對着自己腰間自言自語了一句,手中提着的藥袋丟在一旁,雙手掌心放在腰間,簡約大氣的亞瑪達姆靈石腰帶在腰間顯現,身上的衣物也開始隨着李昂的意志開始分解重組,包括自己的身體結構,也在這一瞬間重新調整,白色,厚實的強化肌肉如同一層外骨骼裝甲一樣覆蓋在自己身上,與自己血肉相連,緋紅色的複眼加上那對金色小觸角,透過碎裂的玻璃,可以看到此時的李昂已經變成了空我最基礎的初生形態。
不同於自己在劇中所看到的白色空我初生形態的樣子,TV劇中的空我雖然也是肉體流騎士,但爲了美感,都做了美化,而放到現實中,李昂此時的形象更貼近他所收藏的空我S·I·C的模型,就是最大程度還原空我作爲一個有着不同人類外表的戰士。深吸一口氣,位於腰間的亞瑪達姆靈石也將它獨有的封印能量灌入李昂的右腳。
這是假面騎士空我的特色,作爲力量和變身來源的亞瑪達姆靈石擁有着封印能量,能夠隨着使用者的心意進行變化,按照李昂的理解,TV中第一代空我使用者裡克因爲極度厭倦殺戮,所以在超古代的時候,即使靠着基礎四形態挑翻了古朗基這個種族,但也只是將其封印,以自己作爲陣眼壓制着他們。
直到在21世紀初,作死的考古隊將遺蹟挖掘出來,同時解開了鎮壓古朗基一族的封印,讓這些以殺戮爲樂的怪物在新世界裡興風作浪,爲了守護他人的笑容,爲了不讓這些古朗基繼續作惡,冒險家五代雄介這才戴上腰帶,以戰士的心態成爲了新一代的空我,亞瑪達姆靈石的封印能量也在五代的意志下變成了能夠將古朗基抹殺的能量。
所以,李昂動了,灌入自己右腳的封印能量隨着李昂一個助跑,起跳,飛踢,直接朝着正在那閉目等死的皮特森踢了過去,右腳帶着空我獨有的印章踢在了皮特森的右手上,在接觸的一瞬間,作爲封印的能量也貫入到皮特森體內,開始將皮特森體內那進入最後階段,準備爆發的蜈蚣血清給控制住,然後開始逆轉整個過程,再將其分散到全身。
而完全沒想到自己周圍還藏着一個看客的皮特森,也在李昂這一腳下,朝着扶梯口飛去,原本死扣在皮特森右手臂上那個如同蜈蚣的機械物也在空中,因爲封印能量的進入,反擊,將其從皮特森的手臂上脫落,掉在地上,發出幾聲脆響。
躲在扶梯的上半部份,靜等救援的梅和斯凱也看到暈厥過去的皮特森趴在扶梯下方,起伏的胸口說明他還活着,而應該發生的爆炸並沒有出現。帶着懷疑,驚訝的情緒,梅帶着斯凱下去了,懷中抱着的麥克斯早已跑到自己父親身邊,呼喊着他,而走下來的梅和斯凱也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一個白色,有着類人外表的怪人站在那裡,陽光透過破碎的窗戶照射進來,打在他的身上,如同一幅柔美的畫卷,映在了斯凱和梅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