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三十七章
阿爾文大概明白了靈索的意思……
地球或者太陽系就像是宇宙內部的一顆良性腫瘤，宇宙寶石就是靶向性藥物，不停的釋放藥效試圖控制和殺死腫瘤。
腫瘤沒有擴散之前，雙方的較量會停留在一定的程度，不過如果你摧毀了“藥物”，或者讓“癌細胞”向外擴散，那麼就會引來宇宙免疫系統的瘋狂反撲。
人類現在的力量還停留在“良性腫瘤”的範疇，一出門就會被“免疫系統”毫不留情的殺死。
想要擴散開來，唯一的希望就是發展成“惡性腫瘤”，成爲無法抑制的“癌細胞”。
這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絕對不是十年或者二十年能夠做到的。
阿爾文又不能把這個消息通知各國，先不說他們相不相信，如果他們相信了，人類就失去了向外探索的進取心，科技內卷之後，再想要扭轉方向需要浪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
看着面帶微笑的靈索，阿爾文苦笑着說道：“人類的擴張慾望是無止境的，似乎只有我失蹤了，那些傢伙碰的頭破血流之後，纔會掉頭重新修煉內功。
他們其實連地獄的惡魔都應付不了……”
“但是他們可以戰勝惡魔，只不過需要足夠的時間去發展而已。”
靈索看着阿爾文，嘆息了一聲，說道：“我的主人創造了我，但是他同時不允許我去幹擾人類的發展。
他們是最具潛能的生靈，挑戰越大，他們就會越頑強。
你的存在，讓他們跳過了好幾步，來到了一個他們無法應付的關卡。
你得停下，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阿爾文揉着發漲的腦門，他深知自己的來歷，面前這個靈索很明顯就是“仙”留下的最後手段，但是自己卻差點就要搞砸了。
這很不正常，也讓他很不理解，自己明明是一個正統的人類，但是自己做的事情，似乎正在把人類推向萬劫不復的邊緣。
“仙”不可能弄一個自己這樣的人過來，那麼自己究竟算怎麼回事兒？
看着面帶微笑的靈索，阿爾文苦惱的說道：“那我算什麼？腫瘤中的腫瘤？
我似乎正在把人類引導向另外一個方向，這不是我的本意，但是似乎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我他媽的究竟是不是自由的？
我是不是受到了寶石的影響，這他媽的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靈索聽了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你的來歷奇特，我一直覺得你是主人留給地球的種子，你也確實做得很好。
直到我最近發現局面開始失控了……
阿斯加德迴歸，地獄戰場的設立，古一成就了新的黑暗空間，矮人歸附，華納海姆成就了新的地獄……
太陽系九界很快就要重新凝結成一體了……
這不可能是寶石的影響，它不可能爲自己創造這麼強大的敵人，實際上你的力量屏蔽了寶石對你的侵蝕。
相比卡瑪泰姬每一代的‘阿戈摩托之眼’的執掌者，你要幸運的多。
他們鮮有人能挺過時間寶石的反噬，古一要不是因爲你的存在，她已經死掉了。”
說着靈索坐在了地上，單手托腮的看着阿爾文，說道：“我不清楚你的來歷，但是我想你跟那些被稱爲‘巫神’的生命有很大的關係。
你的大部分力量來自符文，你甚至可以使用遠古符文增加自己的力量，這是那些‘巫神’的特徵。
這些生命性情暴烈，並且曾經與我的主人就地球的未來有過劇烈的衝突。
他們當中大多數主張戰鬥，雖然他們連戰鬥的目標都找不到，但是他們依然戰鬥不止，直到最後精疲力盡。
我的主人斬殺了一部分‘巫神’，因爲他們殺紅了眼，甚至想要毀滅整個地球。
另外一些‘巫神’要麼選擇力戰到死，要麼最後選擇了歸附，成爲了地球核心的一部分。
卡瑪泰姬的傳承就是‘巫神’留下的。
不過這些‘巫神’臨到終結的那一刻，都表現的很不服氣。
也許你就跟他們有關，因爲你和他們的作風有相似的地方，你一路依靠砍殺，把人類帶到了如今的地步。
如果我不找你，你也許最後會帶着人類一路砍殺出太陽系，然後成爲全宇宙的敵人。
這就是當年‘巫神’追求的東西，他們不在乎有形的敵人，讓他們的絕望的是無形的命運。”
阿爾文痛苦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哂笑着說道：“我之前還挺看不起那幫人的，相對於‘仙’的自我犧牲，這些傢伙表現的太小家子氣了。
沒想到我居然跟他們有關……”
靈索搖頭說道：“‘巫神’是天地之靈，也是遠古人類的守護神，他們秉性暴戾但是對於人類絕無惡意。
他們只是被命運糾纏了太久，靈智逐漸混沌，最後隨着本性走向了滅亡。
他們當中也有清醒的，不然卡瑪泰姬也不會出現。
其實我更懷疑你的出現，跟創造了卡瑪泰姬的人有關。
只有他們才又能力打破時間和空間的侷限，把你這個特殊的人帶過來。
他們的目標其實和我的主人是一致的，只不過他們心中總有不平之氣，他們總是覺得可以依靠戰鬥走出一條新路，以此來證明我的主人其實是錯的。”
阿爾文聽得頭越發的痛了，他無奈的說道：“那麼我到底算不算自由的生命？我到底是自己決定的一切，還是被外在的力量引導製造了目前的局面？”
靈索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你是人類，你當然是自由的，那些‘巫神’肯定也希望你是自由的。
是力量引導了你的行動，你已經足夠剋制了，不過蓋壓當代的力量，依然會影響你的選擇。
你手裡有錘子，遇到核桃的時候，難道還會想要開發一臺壓碎機？
你和現如今的人類是脫節的，力量讓你對事物的看法出現了偏差，這種偏差讓你無法貼合現今人類的需要。”
阿爾文明白這個道理，他確實看不上很多的東西，對很多有價值的玩意兒表現的毫不在意，但是恰恰那些東西對於人類本身來說非常的有價值。
如果不是他身邊有斯塔克、伊森博士他們這些人在，他將會錯過更多的東西。
這就是力量造成的認知偏差和脫節，如果阿爾文是個錙銖必較的政客或者商人，這種狀況可能會好一點，但是他恰恰是最不喜歡政客，最不耐煩做生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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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朋友們爲他填補了這方面的空缺，沒有讓地球損失的太多，但是因爲他們拿到的都是最有價值的部分，這也讓地球進入了一種跳躍式的發展軌道。
茱莉的反重力塗層，更是把一切推向了另外一個極端。
急功近利的人類那裡還有閒心去研究飛船科學，有了反重力塗層，給澡盆裝上發動機也能上天。
這種傾向確實非常的危險！
阿爾文這個時候徹底的明白了，未來爲什麼自己會失蹤？爲什麼小金妮他們會在宇宙內四處遊蕩？
不誇張的說，只要阿爾文願意，成年的小金妮他們會是地球最強的力量。
他們會作爲先頭部隊去吸引宇宙的關注，把所有力量遠超人類的敵人集中在了一起。
最後尼爾會帶着自己去進行一場決戰！
這確實是“巫神”的風格，也沒有違背靈索的想法。
二十多年的時間，足夠人類重新修煉內功了。
只要那些強悍的敵人被消滅，當人類走出太陽系的時候，他們將要面對的再也不是壓倒性的敵人了。
這是一種強硬的抗爭，比“仙”的選擇要暴烈的多，也痛快的多。
但是阿爾文出奇的沒有絲毫覺得不對，更沒有自己被左右的奇怪感覺。
就是自己走上了一條自己劃出的道路的滑稽感，讓他有點覺得好笑。
還有放任成年的小金妮和尼克他們去冒險，讓他有種莫名其妙的愧疚感。
這裡面一定還有其他什麼特別嚴重的事情，才促使他做出了決戰的決定，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因爲未來已經發生了。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能夠完全承載自己信任的人，居然只有自己的孩子們。
當地球人類向外的慾望再也無法壓抑的時候，爲了保證人類不被殘酷的宇宙吞噬，他最後只能尋求決戰。
而自己的家庭跟地球上的力量差距在越拉越大，大到那些人無法行駛自己的計劃，最後只能讓自己的孩子去冒險。
這種感覺說不上糟糕，但是絕對不算愉快！
阿爾文看着一直微笑的看着自己的靈索，沉聲說道：“如果我想尋求決戰，我現在的力量夠嗎？”
靈索搖頭說道：“不夠，你需要一支軍隊協防你的側翼，保護你的後方。
不然決戰一開始，很有可能你還沒有贏得勝利，太陽系就率先遭遇一場浩劫。
我的能力不足以防禦整個太陽系，世界樹的力量也是有上限的。”
阿爾文皺着眉頭說道：“但是我不可能抑制住人類的進取心，我更不能看着他們去碰的頭破血流，最後爲太陽系招來無法應付的敵人，這樣的結果其實沒有什麼不同。
我要尋求一場決戰，我需要統治性的力量！
我有四顆宇宙寶石，我有五行龍符，我有海量的符文，我的朋友可以爲我帶來大軍……
我只問你，我的力量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