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燈刺破黑暗,
在荒涼的平原上不斷向前延展。
夜幕中,在有些昏白的車燈光線下,年代久遠,有着大量瀝青補丁的66號公路飛速後退。
架不住伊麗莎白他們的哀求,再加上李莫也想舒舒服服的睡一覺,所以他們選擇了繼續上路…
汽車旅館在五、六十年代時簡直是遍地開花,當時美國經濟狀況良好,許多人都會選擇汽車旅行。
到80年代經濟不景氣後,汽車旅館也告別了黃金時代,逐漸被大大小小的連鎖酒店所取代。
時至今日,只有66號公路因爲成了懷舊汽車旅行路線,所以沿線還存在着爲數不少的汽車旅館。
果然,繼續行駛了大約半小時後,遠遠的看見路邊豎立着一塊招牌。
紅色彩燈管圍出的Hotel(旅館)在黑夜中清晰可見,字母上面還有個斜躺着的**輪廓。
旅途的疲憊再加上剛纔的突發事件,讓衆人都沒有聊天的心思,匆匆開房並迅速進入了夢鄉。
…
睡到日上三竿,李莫才起牀洗漱了一番,叼着煙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
昨天沒注意,今天才發現這家旅店的人竟然出奇的多,停車場上密密麻麻的停滿了車。過道里還有不少人勾肩搭背,互相調笑的聚在一起。
“這是準備趕集麼?”李莫嘟囔了一句,隨後來到了旅館的餐廳。
如同這座旅館一樣,餐廳也是典型五六十年代的懷舊風,原木吧檯前是紅色皮墊的高腳椅,咖啡色的卡座,白色的餐桌。
伊麗莎白他們早就來了,坐在一起正一邊吃飯一邊聊着天。
李莫坐下後,先要了杯咖啡又隨便點了點兒東西。
“聊什麼呢?”李莫喝了口咖啡問道。
“在聊昨天晚上的事。”埃文的神情有些猶豫,“嗯…那個,觸手…不,李先生,我們是不是應該報警?”
“對我有什麼好處嗎?”李莫反問了一句。
“那個,或許…”埃文撓着頭想了半天后,做了個抱歉的手勢。
“那就不要找麻煩,你們只需要知道怪物死了就行了。我們的旅行纔是最重要的。還有…”
李莫對着幾人認真的說道:“別叫什麼李先生,接下來的旅途,我還是老王!”
接着,最沒心沒肺的塞斯馬上附和道:“你們想那麼多幹什麼,這趟旅途聽老王的。”
接着,他的表情有些興奮,“你們知道這裡爲什麼這麼多人嗎?我剛纔打聽了一下,居然有許多人專門趕來看脫衣舞表演的!”
“這裡的老闆叫蒂姆,一年前回來後買下這家旅館,這裡很快依靠懷舊風和高超的脫衣舞表演打響了名氣。”
塞斯揚起了自己的手機,“我居然在全美最大的社區交友平臺Starting point上面也能找到它的排名!”
“這樣啊…”李莫摸了摸下巴,又看了看幾個人。
伊麗莎白有些好奇,
塞斯和埃文一臉期盼,
沃特眼睛也發着光。
“好吧。”李莫笑着聳了聳肩,
“既然有緣碰上了就支持一波吧!”
…
夜幕降臨,
旅館裡漸漸熱鬧起來。
李莫一行人先是換了零錢,隨後走向了後院那個有着巨大熒光**招牌的倉庫。
門外站着兩個高壯的黑人,大光頭,滿臉的兇相。他們穿着黑色緊身體恤,大晚上還戴着墨鏡。
幾人走到門口時,一名黑人面無表情的攔住了伊麗莎白。
李莫正要上前時,黑人壯漢突然露出了笑容,大白牙在晚上顯得有些耀眼,“女士請往右走,今天晚上西海岸有名的魔力麥克會來表演。”
看着伊麗莎白興奮的離去,幾人聳了聳肩,一起了進去。
門打開後,勁爆的音樂,閃爍的燈光,興奮的口哨聲,菸草味混合着情慾立刻撲面而來。
大廳裡有些黑,四周是一個個的小房間,掛着珠簾,粉紅色的燈光中隱約可以看到一些誘人的酮體正在進行着表演。
大廳內則呈扇形分配着四個T型舞臺,每個舞臺上都有不同的舞者正在進行着表演,舞臺下則各自聚了一堆喝着啤酒,吹着口哨,揮舞着鈔票的男人。
“哇哦,簡直是太酷了!”
塞斯興奮的吼了起來。
幾人來到了一個人少的舞臺,一名舞者剛剛回去。
隨着新一曲的音樂響起,圓形的光柱照在舞臺中央,一名身穿亮金色短裙的白人美女從幕布後款款而來。
金髮碧眼,1米75多的個子還穿着高跟鞋,皮膚雪白,烈焰紅脣,誇張的曲線,再加上渾圓緊繃的大長腿,一出場就震撼了衆人。
她先是邁着貓步緩緩走到了t臺前,接着猛的一個馬步扭起了腰,雙手開始在身上不斷的遊走,眼神迷離的盯着觀衆。
接下來就是各種性感誘惑的舞蹈動作表演,臺下的衆人開始瘋狂歡呼。
“你簡直太酷啦!”塞斯朝着脫衣舞女郎喊了一聲,接着有些瘋狂的丟了兩張十美元的鈔票。
脫衣舞女郎看到後,先是叉開腿跪了下來,然後在舞臺上如貓一般爬了過來,誘惑的盯着塞斯扭動着身軀。
突然,按着塞斯的腦袋一下子貼到自己的豐滿上,狠狠的來了一陣洗面奶。
“我也要,我也要!”埃文急了,也丟了兩張鈔票,隨後女郎也爬了過去,按住了他的腦袋。
塞斯滿臉通紅,眼角突然流出了淚。
“你怎麼了?”李莫奇怪的問道。
塞斯有些感動的說道,“我之前去過紐約的脫衣舞場,那些傢伙長得又老又醜,我扔個十塊錢根本不理我。這裡的美女真敬業!”
李莫安慰的拍了拍塞斯的肩膀,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再讓你看個精彩的。”
隨後李莫將幾張紙鈔分別摺疊了一下,挨個豎着放在舞臺上,吹了聲口哨說道:“美女,這裡!”
那名女郎看見後站了起來,邁着貓步走了過來,先是背對着李莫他們一陣抖臀舞,最後一下子蹲下,用屁股把鈔票一個個夾了起來…
“哦,我的上帝呀!”塞斯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美女看到塞斯的樣子,露出一絲調皮的笑容,緩緩走到塞斯面前,猛的叉開了大腿…
塞斯徹底傻眼了,
聖光啊!
旁邊坐着一位戴着牛仔帽的白人,看到塞斯的樣子,笑着搖了搖頭,一口氣喝光了手中的啤酒,站了起來。
避開了狂熱的人羣,他蹬着鐵製樓梯來到了二樓。
二樓放着一些寬敞的沙發,一名金髮中年男子正靠在欄杆前,一邊喝着啤酒一邊微笑的看着大廳裡狂熱的人羣。
他是旅店的老闆蒂姆。
“這位先生,你有什麼事嗎?”蒂姆看到上來的牛仔帽男子問道。
“介紹一下,我叫威廉,是一名賞金獵人。”男子脫下了牛仔帽,突然從懷裡拿出了一把手槍,指着蒂姆。
“三年前,紐約出現了數起惡性案件,有許多人在參加聚會時被迷暈,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冰水裡,已經被割掉了一個腎。警局查出了兇手併發了懸賞,但誰也沒想到你居然躲在這裡。”
賞金獵人威廉有些玩味的說道:“我說的對嗎,紐約大名鼎鼎的削腎客,蒂姆.羅賓!”
“我覺得你還是離開的好。”蒂姆.羅賓笑着說道。
看到賞金獵人威廉無動於衷的樣子,蒂姆.羅賓嘆了口氣,“在這混亂的世界裡,我們都希望得到各自的救贖,你的救贖是什麼,錢嗎?”
“我從沒說自己是好人,但有些錢我不會拿。”威廉笑着搖了搖頭。
“是嗎?”蒂姆.羅賓的眼神有些發冷,“恐懼讓人陷入囚牢,希望讓人獲得救贖。”
隨着話語落下,他張開了嘴巴,牙齒開始變尖,眼睛發出了綠光。
“你還想要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