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利亞斯這邊，在親眼目睹了多瑪姆與古一法師他們的對話後，終於意識到自己到底幹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事實上，當渣康副人格這邊提到他被多瑪姆當成棄子時，他心裡其實就已經有數了，尤其是看到哈米爾法師都確認了渣康副人格的說法後，就更慌了。
不過他還抱着一點僥倖心理，所以才自我麻醉，認定了這都是心理戰術。
這個時候，也只有多瑪姆親口承認他纔會認清自己被耍了。
古一法師和雷蒙之前跟多瑪姆之間的對話，就是壓倒他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讓他不得不面對現實。
多瑪姆其實也看出了古一法師的意圖，但他根本不在意卡西利亞斯怎麼想。
一個連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的廢物，根本不值得他去爲之考慮什麼，卡西利亞斯怎麼看他，也與他無關。
這也就導致了卡西利亞斯陷入了萬念俱灰的境地，精神徹底崩潰了……
看到自己曾經最看重的學生變成了這個樣，古一法師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她沒有處置卡西利亞斯，只是把她帶回了卡瑪泰姬，讓他先就這樣呆在這。
渣康副人格在回到卡瑪泰姬後，則直接跟她表示了自己要先離開一陣子了。
“跟路西法身邊的那人有關嗎？”古一法師直言不諱的問道。
“算是吧。”渣康副人格也料到了古一法師會有此一問，灑脫笑道，“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爲我來這的目的已經基本達成了，接下來需要的是多走走。”
“這麼快？”古一法師驚訝不已。
她當然知道渣康副人格所說的目的是指什麼，所以才如此吃驚。
因爲渣康副人格在來的時候就很坦誠的說過，是爲了跟她交流魔法知識的。
她也的確從渣康副人格那裡有了很多收穫，當然，這指的不是她學會了多少新的法術，而是指她從渣康副人格身上看到了對魔法截然不同的理解。
這對她來說，已經是很大的收穫了。
但她確實沒想到渣康副人格居然也能這麼快的就學習完畢了，要知道，卡瑪泰姬的法術可是非常浩瀚的，除了她自己以外，沒有人能掌握所有法術。
不過渣康副人格自己都這麼說了，她也不便多問。
渣康副人格這時搓着雙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古一法師，作爲外人，嚴格上來說有些事我不方便多說，但……”
古一法師微微一笑，“你也想問我爲什麼明明早就看出了卡西利亞斯有問題，但卻沒有提前出面阻止他嗎？”
渣康副人格聳聳肩，表示肯定。
“地球上絕大多數人的命運，在我眼中其實是沒有秘密可言的，當我看到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我就能知道他在七十歲的時候會是怎樣的狀態……”
古一法師慢條斯理的給渣康副人格解釋了起來，“命運當然也不會是一成不變的，預知的某些未來，也不代表那個未來就是百分之百必然會發生的。”
“但這指的只是一些細微末節，比如我預知到一個人會在三十歲買一輛車，但我預知到的這輛車的顏色也許未必正確，可他買車的這件事卻是必然的。”
“除非有一個我無法預知到的人，在他買車之前弄瞎了他的眼睛，或者直接把他殺了，否則這個未來是不會變的。”
“卡西利亞斯原本的命運其實並不是這樣的，直到他與多瑪姆接觸後才發生了變化，我看不到多瑪姆的命運，但我卻能看到他被多瑪姆影響後的命運。”
“這個時候無論我怎麼做，他都會怨恨我，甚至會以死來‘報復’我，我的提前插手，反而會讓他變得更加悲慘。”
渣康副人格皺眉道：“如果多瑪姆可以改變他原本的命運，那麼就一定會有其他辦法可以再次改變他的命運，古一法師你不覺得你太相信你的預言了嗎？”
“或許吧。”古一法師搖了搖頭，沒有要跟渣康副人格爭論的意思。
就像她不曾跟多瑪姆和正太路西法爭論這件事一樣，這是她看待問題的方式，不會因爲言語之爭就會有所改變。
渣康副人格也看出了這一點，也並沒有打算要說服她，攤手道：
“好吧，當我沒說……那我就先撤了，這段時間多有打擾，今後您這邊要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可以隨時過來找我，聯繫方式我會留給王的。”
“那就多謝你了。”古一法師笑道。
她沒有拒絕渣康副人格的好意，因爲她看不到渣康副人格的命運，也不敢說卡瑪泰姬未來一定不會求到渣康副人格的頭上，所以也沒把話說死。
“行，那咱們有緣再見了——”
渣康副人格對古一法師一拱手，瞬間化作一縷白煙，消失不見。
只留下眉頭微微蹙起的古一法師，不知道在擔憂着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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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渣康副人格的影分身迴歸後，雷蒙也‘看’到了之前與古一法師的那些對話。
但他跟渣康副人格一樣，同樣也無法認同古一法師的那些宿命論之類的。
古一法師如果願意，她一定有辦法可以改變卡西利亞斯，因爲她自己也屬於自己不可預知的其中一個對象。
但興許是她對命運本身有着敬畏，所以不願意隨便改變一些‘既定’的事情。
不過，雷蒙對此自然是非常不以爲然的。
他可是知道，這是一個連五大神和生命法庭都有可能會被隨時艹翻的世界，誰敢說自己真的那麼懂命運？
古一法師是厲害，可也沒有厲害到那個份上。
她的這些顧慮，充其量只能算是她個人的執念罷了。
當然，像她這種層次的人物，絕對不是靠言語邏輯就能改變她的想法的。
雷蒙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很快就將這件事拋在腦後了，開始處理起了黑暗教會的收尾事宜。
正太路西法整一個甩手掌櫃，當多瑪姆那邊被解決之後，他就帶着大主教先溜了，只留下雷蒙跟蒙特利三人來收尾。
“金斯曼，你說說吧，該怎麼處理你這個弟弟。”看着被捆起來扔在地上的索耶，雷蒙看向一旁的金斯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