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夫子生病了,你們今天不用去學堂上學。”華玄凜好似想起什麼,便說道。
“嗯。雖然夫子生病了,但還是要去學堂自習。”唐沁的腦袋一點。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搭着聊着,好似這就是他們的生活一樣,每天過着如此平凡又充實的生活。他們都絕口不提那個奇怪的夢,也沒有料想到對方有着跟自己一樣的奇怪“夢境”。
吃過早飯,華玄凜與華唐氏扛着鋤頭去農田幹活,唐沁則抱着書袋去學堂自學。
學堂裡面的小夥伴們全熱情地朝唐沁打招呼,但唐沁看到他們有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陌生多過那種怪異的熟悉感。唐沁真不知道,是她太敏感了,還是她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她安慰自己,別想太多,估計是這陣子家裡發生太多的事情,她有點太累而已。
中午下了學堂,唐沁一個人揹着書袋回來,沿着有涼爽的潺潺溪流,伴着微風的青翠樹木,點綴着醉人花香的路邊小花,還有小鳥們的樂曲奏章。這樣的生活就像做夢一樣。
唐沁回到小茅草屋院子時,華玄凜他們還沒回來。唐沁摸着餓的咕咕叫的肚子,自己摸進廚房找吃的,翻箱倒櫃才找到放米的槓子,沒有肉,只有一些山野間隨處可見的野菜,或者自家栽種的尋常菜色。
“姐姐跟姐夫那麼辛苦,每天要去田裡幹活。不如午飯就由我來做吧。”唐沁信誓旦旦地挽起袖子,開始洗米洗菜。
華唐氏剛下田回來,看到廚房那邊有炊煙,連忙放下鋤頭,以爲是家裡遭小偷了,擼起拳頭就衝進廚房內。隨後她臉上的表情一僵,猶如遭雷劈一樣慘烈。
唐沁頂着一張小花貓的臉,挽着袖子露出一節白皙透明的玉臂,正蹲在竈口邊升火,拿着一根竹筒往竈口內吹氣。聽到腳步聲,她回過頭來,露出一口潔白的皓齒,“姐姐你回來了。再稍等一下,也許我能把火升起來。”
“你在做什麼?”華唐氏雙手緊握努力壓制自己體內的怒氣,厲聲質問着。
“我在升火,做飯啊。”唐沁沒覺得自己哪裡做錯,記憶中,她好像蠻喜歡自己下廚煮點好吃的東西。至於她什麼煮過,煮的是什麼,那又是一團漿糊的記憶。
“你快點起來,出去!”華唐氏的語氣中不容置疑地指着門外,“這裡不是你應該待的地方。你是一個讀書人,你的手不是用來幹粗話的,更沒有必要自貶身份做飯。你的手是用來拿毛筆寫字的。”
“可是姐姐你跟姐夫那麼辛苦,我不能……”
“出去!難道你還想惹我生氣嗎?”華唐氏正在努力不讓自己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唐沁只好放下手裡的東西,灰溜溜地走出廚房。她不明白自己那點得罪了她,讓她如此的生氣。她深知,有些讀書人就是骨子裡有一股臭傲氣,說什麼君子遠庖廚。可君子也要吃飯,既然他們如此瞧不起做飯的人,那他們也沒必要吃飯了,直接修仙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