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紛紛滾落進海中,而位於其上之山頂的神廟雖然在劇烈的顫抖着,但卻保持住了原樣,只有一些牆上的碎石掉了下去。
時之戰馬嘶吼着,踏出的每一步都濺起了千米高的浪。他不停地揮舞着鞭子,直到戰馬怎麼都不動了爲止。
在他身後,兩座島嶼在戰馬的拉力下合二爲一。
“你必須回到島上去,回到拉克西絲神殿去。”蓋亞說道。目的非常明確,但是達成目的的方法卻仍是個未知數。
老張看到了高處通道那邊低處佈滿灰塵的地面。他跳了過去,落地,滾了一圈,然後站起來就看到了面前的鋼製柵欄。
在那柵欄後有一座等身大的雕像,手裡握着一塊發着微光的石頭。
他盯着那雕像,然後感覺自己胸口深處有什麼被刺了一下,就好像那石頭不知怎的刺激到了自己的克羅諾斯之怒,但是那巨大的力量卻沒有被釋放出來。
他向後退了幾步,胸口那一跳一跳的感覺也隨之淡去。不管那塊石頭是什麼,它所具有的魔力性質和他從克羅諾斯那裡獲得的能力是兼容的。
“難道那就是命運護符麼?” 他自問道。
老張看這裡沒有什麼機關,於是彎下腰,抓住金屬柵欄,拼命的往上擡。估計他現在同時也在移動着地面吧。
那金屬柵欄紋絲不動。他又試着用劍去砍斷這些金屬,但是連一片金屬都沒能削下來。對於這種程度的挫折,老張只表示嗤之以鼻。
那被柵欄擋住的雕像持有使老張能繼續尋找命運三姐妹旅程的重要物品,而他又被鎖在了外面。
他像被鎖起來的野獸一樣在外面踱着步,研究着房間和雕像面前的地板。他看見了一個可能用作通路的池子。
老張估算了一下距離,做了一個深呼吸,充分的擴張了胸腔,然後一個漂亮的魚躍進了水中。
他快速地劃了幾下水潛到了水底,但是有堵牆擋着,讓他無法進入那雕像所在的房間。他的手指在牆壁上游走着,發現了一個合適的裂縫,然後他便試着用劍柄的圓頭來擴大這個裂縫。
他連續兩次用腳踢那裂縫,然後他又用強壯的手臂向前揮去,擊碎了那塊牆壁。
他猛地衝進了房間,來到了柵欄的另一邊。他爬上岸,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那座雕像。
無需多言,他便揮動手上的劍將雕像的手連帶寶石一起砍了下來,然後在其落地之前接住。
老張舉起來檢查了一下那塊發着微光的綠色寶石。這塊寶石要是用金鍊子掛在胸口看上去一定很奇怪。
她幾乎不怎麼穿戴珠寶,就算是他從被擊敗國王的寶物庫裡拿出來的也是一樣。
這種小飾品對於她來說遠沒有對家庭和國家的愛重要。就像她一樣,他對於這種珍貴的石頭也並沒有什麼追求,不管是審美意義上的還是金錢意義上的都是如此。
他曾經是神,只要動動口便能得到任何他想要的東西。財富對他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爲了取得勝利,他所追求和關心的只有戰鬥技巧。
他把那寶石顛來倒去的拿在手上把玩着,研究着其光滑的平面,銳利的邊緣和內部發出的光芒。
“命運護符”這幾個字突然在他腦海裡冒了出來。他越是盯着那光芒,他對於這護符的用途便更加清晰。
時間停滯了,或者說是流動的很緩慢。他眨了眨眼,只看到了手中綠色的寶石。他輕盈地躍入水中,通過來時的路徑回到了鐵柵欄的另一端。
他必須登上高處,回到神殿外去才行。
他看着上方自己進入神殿的入口,然後沒費多大勁就爬了上去,再次來到了頭帶閃着光的拉克西絲雕像的面前。
老張再一次站到了壓力板上。那雕像的雙手也隨着壓力板的下沉而放了下來。
他單膝跪地,試着找出使用那綠色石頭的方法,但是卻一無所獲。但是他體內的魔法卻被激活了,不是普通的那種爆發出去的克羅諾斯之怒,而是由克羅諾斯之怒引出的另一種魔法。
他擡起頭看着遠處的雕像。這次他可不準備跑過去追趕那急速上升的手臂了。
他手持命運護符向前伸去,那護符在他手心裡震動着而且變熱了,然後他便感覺自己被推進了像是陰間一樣的空間。
整個房間都變成了綠色的像是長滿了海藻的海水一樣的空間,而且周圍的東西都移動得很慢,就好像浮在蜂蜜裡似的,而他自身的動作卻很輕盈。
整個世界——時間本身——都變慢了。
他看見那伸出的雙手開始向上移動了,於是便大步向雕像走去,在時間減慢的作用下站到了雕像的雙手上。
那雙手上擡的速度讓他的雙膝一顫。那手停在了雕像的臉前。
那頭上的頭帶發着炫目的光芒,當他伸手準備取下那寶石的時候,雕像開口說話了:“聽好了,被貶爲凡人的神啊。沒有人能反抗命運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