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大帝……號九聖……
閻寧等人聽着大祭司的話，臉上紛紛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們來自於人界，可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關於酆都大帝韓水的故事。
“混沌界經歷了幾十億萬年的洗禮，在你們的文明誕生以前，混沌界就已經出現過無數個文明瞭，酆都尊者的文明早已毀滅，所以他帶着家眷，來到了仙界，重新建立幽州冥府。”
酆都尊者的強大，是徐紫旭等後生遠遠不及的，就算是魔君在酆都尊者的面前，都只能謙卑地喊酆都尊者爲前輩。
他是整個仙界目前已知的資歷最老的強者，看的事情最多，想法也與衆不同。
對於鬼族與人族的戰爭，酆都尊者也並沒有想要介入的意思。
“酆都來自混沌界，也是最早與九幽接觸的人，但在上古先賢時期，酆都還不是鬼族最強者，所以他纔沒有參與到混沌界剝離仙界的行動當中。”
“可也正因爲如此，酆都尊者是最清楚這件事情真相的人，因爲他目睹了五位先賢帶走混沌界的全部過程！”
大祭司長長地嘆了口氣，道：“第二個知道秘密的人，是裴野，但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裴野是九幽的後代。”
“我之所以會認識裴野，就是因爲裴野的身份，當年九幽在其他的世界誕下裴野，裴野又通過了自己的努力來到仙界，當時的裴野一心效忠於九幽，所以便蠱惑了還在人族中的我，讓我與九幽裡應外合，打開空間通道，讓九幽降臨仙界……”
這是一段不傳之密，哪怕大祭司口中的一句話，傳到外頭去，都能讓整個仙界震驚。
但此時大祭司的語氣很平靜。
“當時的裴野不像現在，他充滿着野心，而我正在人生低谷，所以也沒有經受住蠱惑，利用自己的空間法則，打開了空間之門……”
“當時龍族強盛無比，四大種族都飽受龍族壓迫，所以九幽降臨以後的目標是龍族，我以爲能夠藉此機會打壓龍族的氣焰，並且爲人族謀劃一點好處，誰想到九幽的邪惡根本無法想象，它輕鬆毀滅了整個龍族……”
“恍然大悟的我，已經來不及阻止九幽的行動了，當時許多強者都在場，例如閉天島的鄭天鈞，我們一起合力把空間通道關閉，讓九幽回到混沌空間當中，才躲過了這樣一場浩劫，但九幽對仙界所做的事情，已經無可挽回。”
“九幽的事情，只有極少數強者才知道，爲了不引起仙界人民的恐慌，我們選擇了隱瞞真相，把歷史演變成如今的模樣，大家一直以爲是我們讓龍族消失，實際上，如果當時我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話，仙界的五個種族，不知道還能剩下多少。”
“只是，低層的人們顯然不會思考這麼多，他們的貪婪心起了作用，人族竟然聯合起來，霸佔了魔族的土地，將他們趕到了極魔煉獄，趕到了這一片荒蕪的土地上。”
說到這裡，大祭司緩緩地伸出手，摘下了從未摘下的面具。
那是一張被硬生生削去的臉。
沒有眉毛，沒有眼皮，兩顆空洞的眼珠子露在外頭，下面是兩個鼻孔，鼻樑骨已經與皮膚長在了一起。
“而我……爲了彌補我所犯下的罪過，親手切下了自己的臉，因爲我已經無顏面對仙界的人們了……”
望着大祭司那一張驚悚的臉，閻寧他們一時之間都陷入了震驚當中。
原來真相是這樣。
歷史總是衆說紛紜，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和觀點，哪怕是經歷了相同事情的人，也會有不同的感受。
同樣的歷史，從其他人嘴裡說出，遠不如大祭司這個當事人說得令人驚訝。
他在懺悔，他在彌補，他在儘自己的一切努力，阻止悲劇的重演。
魔君嘆着氣說道：“魔族雖然被趕到了極魔煉獄，但我也知道，這是報應，所以我們重來都不會去怪罪誰，大祭司所做的一切，都應該親自去彌補，所以我給了他這個機會，讓他來到極魔煉獄，幫助魔族的人們。”
“我之所以能知道混沌界的下落，是因爲當年裴野蠱惑我的時候，影響了我的神智，陰差陽錯之下融合他的記憶，這才讓我從他的記憶深處裡調查出他知道的秘密。”
“當時的裴野雖然效忠九幽，但他也有着同樣的野心，想要稱霸仙界，所以他所調查出來的混沌界下落，就成爲他將來要與九幽談判的籌碼。”
“只不過後來，裴野遇到了北方鬼帝，楊雲……”
閻寧一怔，他知道裴野與楊雲是好朋友，但沒有想到，楊雲會是影響裴野改邪歸正的那個人。
“楊雲與裴野一起經歷了許多，他改變了裴野的思想，讓裴野知道自己犯下了多麼深刻的錯誤，所以兩人立志要讓仙界重歸於好，團結在一起對抗九幽，只是何處都不缺小人，楊雲最終被鬼族人逼入絕境，遁入輪迴。”
“楊雲離開以後，裴野開始着手建立天狼閣，爲了四個種族的團結而努力着……”
所有的故事，都連貫在了一起。
過去許多閻寧無法理解的事情，此時也都能夠說得通了。
這些事情很多，很複雜，它們互相關聯着，組成在一起，最後變成了如今閻寧所面對的問題。
“混沌界……到底在哪裡？”
所有人的心都懸起來了。
“我……不知道。”大祭司卻搖了搖頭，說出了一個令所有人都無法理解的答案。
“不知道？”莊小雅說道，“可大祭司你剛纔還說……”
大祭司解釋道：“這件事情關乎仙界的未來，我無法忍受揹負着秘密的痛苦，所以主動將這段記憶剝離出來，藏在了極魔煉獄的深處，只有找到我的那段記憶，我才能夠想起混沌界的下落。”
魔君說道：“如今擺在你們面前的，有兩種選擇，一個是殺了大祭司，讓混沌界的秘密消失，第二個選擇就是幫助大祭司找到他的記憶，然後，趕在九幽以前，想出應對的方法。”
酆都大帝韓水總算揭開了面紗，各位老書友們激動嗎？
可能有書友不知道韓水是誰，老朽解釋一下，韓水就是老朽的第一部作品茅山陰棺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