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現在沒有外人,大家都明白的事情,我們開誠佈公的直接說吧。”袁嫣嚴肅了起來:“你說談判是什麼意思?袁風有什麼籌碼?”
楊銳看到袁嫣的反應,也思索了起來。既然袁志峰會說談判,那應該不會是隨便說的。在原則上,他應該是不會允許談判出現的。現在袁嫣回來了,珠寶也回來了,袁風手裡還有什麼籌碼能夠讓袁志峰跟他談判的?
他因爲缺少這方面的經驗,而且對於袁家的情況不如袁嫣知道的清楚,所以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現在這麼一分析,答案馬上浮現在腦海裡面!他也沉重了起來,看着袁志峰。
袁志峰看了看他們兩個,淡淡的說:“我老了,眼光開始不行了。竟然也有養虎爲患的一天……”
楊銳聽了這話,有點尷尬,因爲現在袁志峰在栽培他,他現在說的是袁風,但不同樣可以影射在他的身上?
“你別多心。我當年對於袁風,沒有對你考察那麼嚴格。因爲他以前只是一個最底層的小馬仔,似乎沒有想過能跟着我做事,是我逐漸提拔、栽培他的。你不同,你是先和紫悅有接觸的,那時候我就仔細的調查過你了,後來更是經過了很多的分析、瞭解和考驗,纔會選擇你的。”袁志峰直言不諱的說。
袁嫣則不耐煩的說:“爺爺,袁風到底做了什麼?怎麼連你也有顧忌?難道……他讓人綁架了袁震?”
楊銳微微驚訝,這個袁震,他並沒有見過,不過他手裡有袁志峰的詳細情況,知道袁震是他的孫子,也就是袁嫣的弟弟。袁嫣大部分時候隨袁志峰在深川,她老爸因爲在國家某部工作,和她老媽是在燕京,而她這個叫做袁震的弟弟,則從中學開始,就低調送到國外讀書去了。
袁志峰是有這傳統家族血脈觀念的人,他的人脈很廣,兒子當官,女人嫁給富豪陳寶華,無不是讓袁家可以更加旺盛的佈局。但是無論袁家如何的旺盛,還是需要優秀的家族繼承人。
雖然袁嫣最對他的姓格,因爲在他身邊帶大的,在很多方面,都受到他的影響和薰陶。但袁嫣終究是女孩子,就好像袁嫣的姑姑一樣,終究要嫁出去的,嫁出去就只能是增加袁家的關係網絡,但不會是他的繼承人。
中國人很多都有這樣的傳統思想,富豪生得起、養得起,當然會想要有男丁繼承,只有女兒、並甘願把財產全部給女兒的富豪,寥寥無幾、屈指可數。
所以,袁震做爲唯一的孫子,從小注定要比姐姐肩負更重要的任務。所以,袁嫣可以參與袁旺堂的事務,可以在深大退學去香港發展歌唱演藝事業,無論她怎麼玩、怎麼折騰,袁志峰都是樂於支持的。而袁震就不同了,從小接受各自先進教育,爲了長遠和安全考慮,中學開始,就送到國外專門的精英學校接受教育。
從某個方面來說,袁志峰栽培楊銳做接班人,其實也是在爲袁震打造一個得力的盟友!藉助楊銳的其他身份,袁家的事業可以做得更加大、更加安全長久,而等楊銳掌舵之際,也就是袁震差不多出山的時候,正需要有力的盟友扶持。他不介意楊銳通過他變得強大,只要以後袁家產業的最終控制權還是在袁家子弟手裡,就達到了他雙贏的目的。
當然,現在這年代,會感恩的人越來越少,袁志峰也不信楊銳光憑栽培之恩就會好好扶持袁震,他也還有很多的準備,包括把楊銳變成自己人——曾經想要撮合楊銳和陳紫悅。
~袁震是袁嫣唯一的弟弟,看到袁志峰的反應,她直接就往這方面猜想去了。雖然袁風並沒有見過袁震、不知道袁震在哪裡上學,但未必不能查到。
袁志峰搖了搖頭:“不是綁架了袁震,是陳青雲。”
這話說出來,不僅僅楊銳錯愕,連袁嫣也是始料不及,“紫悅的弟弟青雲?”
袁志峰點了點頭:“我是不久前剛剛收到你姑父的電話,說青雲失蹤了。這不可能是巧合,而是袁風的一步後招。”
說起陳青雲,楊銳馬上想起了那個還在讀中學的小子,還出於叛逆期,在家裡壓抑、在外面尋找刺激,那次還訓過他一頓。
回想燕京遇到陳青雲的那次,楊銳想起了方誌平。陳青雲不是交錢跟方誌平混嗎?
那次從燕京回來,從唐羽靈那裡,楊銳知道方誌平曾經在他救走了楊菲菲之後,跟袁風通過電話,就是因爲這個,讓他發現了燕京之行,搞鬼的其中之一就有方誌平。而現在陳青雲失蹤,難道跟方誌平沒有關係嗎?
“老爺子,我知道陳青雲的一些事情,或許能夠提前找到他!”
“哦?”袁志峰稍微有點驚訝。
袁嫣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說,你還有多少事情瞞着我?“說呀!”
“對於袁風,其實我早有所懷疑,這可以追溯到半年前去香港那次,我就長話短說吧……”
現在已經說開了,楊銳也沒有什麼是需要顧忌的了。把袁風幾次對自己陷害的情況說了一邊,主要是說燕京之行,把各種負責的聯繫、前因後果交待了一下,然後重點說了跟陳青雲的交集,把方誌平和江姐的兩條線都說了出來。
袁志峰聽完頻頻點頭,然後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把方誌平的線索吩咐了一下,讓人馬上去查。
楊銳心裡暗暗驚訝,先有喬攀那個籃球俱樂部的人馬、和安斯頓的樑無情,後有現在跟袁風正式破裂、原來由袁風負責安全的袁宅,還能夠平靜祥和,加上袁志峰在家裡還能遙控很多人,讓他明白,就算是四辦的精全情況,還沒有把袁志峰所有的勢力發現!
他心裡也暗暗佩服,或許袁志峰是對所有人都不信任,隨時、隨處佈置了制衡的後招,或許這是老江湖用數十年打拼歲月換來的生存經驗!
在袁志峰打完電話的時候,袁嫣問了一句:“爺爺,袁風到哪裡去了?是你給他另外安排了任務,還是像楊銳說的那樣,他自己主動的製造他不在深川的證據?”
“可能都有吧。前兩天有點事情,他到省城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也沒有消息。”
“那你調查到的情況呢?”楊銳追問了一句,他不相信袁志峰對於袁風一點調查都沒有,就算真的沒有,那從前天晚上展館就發生了盜竊未遂的事情,袁志峰不可能等到今天事故已經造成才動手,更不可能等到今天袁嫣打電話告訴他,才懷疑到袁風頭上!
袁志峰對他微微一笑,“沒錯,我現在已經調查到一定的情報,也已經做出了相應的佈置,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如此平靜的坐在這裡等你們回來了。”
“那袁風的盟友有多少?他是因爲楊銳而想要反叛?還是他早就有這樣的準備?”
“楊銳的出現,只是打亂了他的機會,這一次是一個導火線,讓他提前發難的導火線而已。”袁志峰緩緩的說:“事情可能要從二十多年前說起。你們應該都知道,那時候我還在北方混。那個年代跟現在不同,資源沒有現在多,很多都是直接的搶奪地盤,袁風應該就是被我們打敗的一個姓袁的人的兒子。”
袁嫣有點匪夷所思,“不會吧?爺爺你那麼小心的人,難道見到袁風的時候,沒有覺得有點像?對於他的姓名不覺得奇怪嗎?我一直覺得你是因爲他也姓袁纔給他機會的呢。”
袁志峰莞爾笑道:“嫣嫣,如果你在小學時候揍過的一個同學,現在你見到他的兄弟姐妹,會有印象嗎?袁風的父親只不過那時候我們很普通的一個對手,如果不是現在查找,我根本不記得有這麼一號人。那時候他就沒有讓我特別記住的,而幾年後我就來到了南方,然後過去了二十幾年,再見到袁風,我哪裡還記得啊!”
楊銳和袁嫣相視無語,覺得他說的沒錯。他能走到今天的地位,其間不知道踩下多少對手,別說幾十年前的敵人,就是這些年在深川的對手,只怕也難以一一記得。
“你剛纔說的那個方誌平我沒有查到,不過另外那個什麼江姐的,也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