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姐。”李子濤看着熱鬧的舞臺，手底下一摸，還是那一小疊美刀，大概1000左右的樣子。
“讓林小姐好好看病，工作的事，需要的資金我來辦。”
聽到李子濤連個數都不問，直接大包大攬的承諾下來，殷賢珠倒是對他刮目相看。
“那就謝謝李先生了。”接過錢，殷賢珠轉身離開。
等回到往日的圈子裡，被圈子裡的名媛貴婦們好好打趣一番，也有人旁聽側敲的打聽李子濤的身份。
185cm的大高個頭，面色俊俏，穿着不凡，打扮的有模有樣的，有人就心動了。
“你說的小林黛玉，什麼時候上場？”等了半天，李子濤就等着見見這小林黛玉，左等右等就是不來。
“先生，7點鐘，還有3分鐘。”侍應擡起頭看了眼牆邊的大座鐘說道。
正說着話，一名穿着青絲旗袍的女子就走了過來，坐在李子濤身旁笑道：“先生，一個人啊？”
“恩，一個人。”李子濤點了點頭，看向身旁的女子。
丹鳳眼，瓜子臉，面頰略顯消瘦，身材豐滿。
眉宇間有股散不去的幽怨，那是一種講不出，壓制着的悲痛感。
他這番簡單的回答後，仔細打量的表情，讓阮玉英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身爲明珠最紅的女星，阮玉英何嘗受到過如此待遇。
往日裡只要看到她，不等自報名諱，恭維的奉承和貪婪的目光就撲面而來。
現在，該怎麼往下接？
“玉瑩，你怎麼在這？”就在阮玉英不知該如何接話的時候，那個讓她來的男人及時出現了。
“我看周圍沒地方了，這位先生一個人坐，就想問問能不能拼桌。”阮玉英按照商量好的說道，面色還有些尷尬。
實在是讓李子濤一句話懟的發懵，這男人不按套路來啊！
“不好意思，我這客人到了。”舞臺上，一名看起來身材有些較小的女孩走了上來，張口唱起不知名的曲兒來。
聲音很好聽，看年紀大概十六七歲，卻已經迫於生計出來混跡舞廳。
這還是她底子好，放在誰手裡好好調教幾年，擱古代回頭就是清官或雅妓。
琴棋書畫，都略同那麼一二，也懂得上流社會的規矩，要是有個好出身，那就得改個稱呼叫‘名媛’了。
“20銀元，今兒個小黛玉的場我捧了。”有坐在位置上的先生擡手叫道，引起滿堂喝彩。
“20個銀元就想帶走小黛玉，我出50個銀元。”轟，又是一陣喝彩聲。
“1萬塊，叫小黛玉今兒晚上我屋裡頭來。”啪，有人把一沓銀鈔拍在桌上，看起來有煙盒厚，視覺衝擊力十足。
“告訴你們老闆，1萬美刀，我請小黛玉過來坐坐。”李子濤私下一張支票，手指夾着向後一擡。
“先生您稍等。”1萬美刀，侍應腿都軟了。
這他就是幹十輩子，也見不着這麼多錢，今兒個算是見着真神了。
“這，這是查理先生，不，查理閣下吧，哎喲，我的天，閣下，鄙人唐季珊，在東南亞做點茶葉生意。”
唐季珊滿臉訕笑，熱情萬份的迎了上來，彎着腰就抓住李子濤的手輕輕的晃着。
“我想你認錯人了，唐先生。”李子濤語氣平淡的說道。
早在唐季珊剛出現的時候，他就發現對方雖是看向身旁的女人。
但目光卻不受控制的想要挪到他的身上，眼底還帶着狂喜與興奮。
這分明是認出李子濤的意思，再想到女人臉上尷尬的笑容，分明是要演一出‘巧遇’的把戲。
東南亞，看他手上掛的佛珠，文萊和泰國的可能性最大。
這些國家對西方世界很是關注，加上對方生意人的身份，記住他的長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畢竟先前他與公主的訂婚惹的沸沸揚揚，世界各地都爭相報道，有心人只要留意就能記住。
“怎麼會認錯，您可是咱們華人的驕傲，閣下，您這是衣錦還鄉，不知道有沒有地方能用得上唐某的，絕無二話。”
唐季珊就跟沒察覺到李子濤冷漠的態度一樣，舔着臉還抓着他的手不放。
“小黛玉來了。”侍應帶着先前舞臺上的女孩過來了。
“我的客人來了，沒什麼事的話，唐先生可以離開了。”略微用力爭奪對方的手掌，李子濤面色嫌棄的說道。
你說你又不是個美女，握住還不撒手了，想想就覺着gay扭。
“誒，這算什麼事兒啊，怎麼就帶那桌去了，誰啊就把人給領走了。”
發現小黛玉就這麼被領下臺，徑直朝着中間李子濤的位置走去，先前豪拋千金的主兒不樂意了。
“董先生，哎喲，這可是——”唐季珊認識說話的人，張口就想要表明李子濤的身份。
“唐先生，你的話太多了。”李子濤突兀起身，手掌直接按在他的肩頭上，讓唐季珊面色抽搐的發出一聲痛苦。
“哎喲，疼疼疼——”唐季珊斜着身子喊道。
“唉唉，這是幹什麼呢，怎麼還上手了，人呢，人呢？”場面一時間有些混亂，舞池裡也停了下來，都把目光投向這裡。
“抱歉，抱歉各位，兩位先生只是開個小玩笑，馬上就好，馬上就好。”舞廳經理跑了過來。
“兩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麼多人瞧着呢，您二位看，能不能和氣生財？”經理爲難的看着李子濤。
這位剛出手就是1萬美刀，身邊還跟着倆手下，看樣子就不是善茬。
唐季珊又是他們的老主顧，明珠赫赫有名的茶商，生意都做到國外去了，還是華商理事會成員，聯華電影廠的大股東。
經理來之前就想好了，誰都不能得罪，至於倆人是怎麼別上的，那跟他沒關係。
只要別在這兒鬧事，出門哪怕立分生死，那也是警察的事兒，跟他沒什麼關係。
“李，李先生，我多嘴，多嘴。”唐季珊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可他還是立刻就認慫了。
正因爲他清楚對方的身份，更加明白不是他惹得起的。
本想借着阮玉英來打個招呼，最好能攀上些關係，沒曾想反倒是弄巧成拙。
“沒事，都是誤會，我都說了你認錯人了。”李子濤笑了笑，鬆開對方的肩頭。
“是是，眼花了，眼花了。”唐季珊揉着肩膀，低着頭就往外走，對於朋友的呼喊也置之不理。
阮玉英恍然無措的擡了擡手，卻只看到唐季珊快步走出大門，好像忘了她的存在。
這讓她一時間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唐季珊狼狽的樣子，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往日裡哪次見到他不是意氣風發，萬人矚目。
“阮小姐，勸你一句，離這種人遠點，太會算計的男人，大多薄情寡義，不是良配。”
擡頭看了眼呆在身旁的阮玉英，李子濤目光復雜的說了句，就回過頭和身旁的小黛玉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