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全世界不知多少個國家，多少個高級指揮部裡，多少個軍政大佬在監視着這一幕。
基本上，大佬們都在罵娘。
無它，看不清！
所謂的視覺，無非是光信號的傳播，再投入到光感器官裡形成光信號，被捕捉後形成畫面。歸根到底，這依然是一種能量的傳播。
無恥的梅某人毀了這一切。
盤旋在整個碼頭區、濃度恰到好處的冰霜與火焰元素能量，輕易攪渾了整個視界，甚至切斷了區內外的常規電子信號。
外界對裡面情況的感知，只剩下模糊的光學鏡頭。
這好比自己看着高清8K大電視，突然分辨率掉成狗了，成爲640*480這種上古時代的像素風，足以讓他們抓狂。
“就不能看清點嗎？”將軍們發出類似的咆哮。
“做不到，斯特蘭奇的魔法顯然對光學影像有着極大的干擾。”苦逼的技術主管解釋道。
以前紐約之戰時，看梅節操燒齊塔瑞生化兵燒得挺爽，等到自己跟梅節操敵對，大家就發現糟透了。
“只能確認簽約派和反抗派進行了激烈交火。空戰當中，三臺【戰爭機器】對敵方的獵鷹、鷹眼和兩位冬兵進行火力壓制。”
沒錯，詹姆斯*羅德斯是不多的全力出手的復仇者，一門六管機炮，打得巴基和亞沙雞飛狗跳。地面上，到處是飛濺的彈片與破碎亂射的水泥碎塊。
可是也僅此而已。
作爲力氣有凡人兩倍的兩個冬兵，不被美隊允許持有武器，但他倆口子找了快足足三釐米厚的大鋼板，愣是扛住了機炮的攢射。
別看打得“叮叮噹噹”好不熱鬧，實際上屁事都沒。
詹姆斯發射了十多枚鋼筆飛彈，一股肉眼可見的猩紅神秘力量一纏，所有的微型飛彈就被送上天，在百米高空如同煙花般綻放。
“轟轟轟！”
爆炸很熱鬧。
也就熱鬧罷了。
“見鬼，是旺達！”詹姆斯啐了一口。在精神力超能者面前，物理定律什麼的真心不好使。
這就是現代人的恐懼。在真正強大的神秘者面前，連核彈也可以是浮雲。
詹姆斯幾乎是下意識地朝地上那個火紅的女影開火。
不求擊中，只爲消耗一下她的精神力。
一隻巨大的紅色煙氣爪子出現在紅女巫身前，趕蒼蠅似的，左右亂拍，將戰爭機器的機炮炮彈全都甩飛了。
正當紅女巫朝着百米開外的詹姆斯伸出手，想用精神力將其拽下來時，衆人的眼睛裡便倒映出一條細細的金線。
大家都有點發呆——這是心靈迴響漣漪導致的精神影響。
不是刻意的精神攻擊，造成的效果很類似。
本來準備說點什麼的詹姆斯，下意識地住了口。
復聯裡第一檔次的強者開始接管戰場。
比如幻視。
那條金線從半空中降下，縱貫這片被元素所包裹的空際，金色的能量團在它的起始點緩慢旋轉着形成漩渦，伴隨着某個生化人的意志，直射向鮮紅女影所在的位置。
17歲雨季少女的眸子裡倒映出那團金色的光芒。
這一刻，旺達有着N種方式應對，她選擇了最簡便的那一種。
閃避！
一個瀟灑的後空翻，展現出她不遜於美國隊長的敏捷。
在她帶着微笑的目光中，金光從她的女巫之峰上五釐米的地方掠過，直注入她身後的破廠房。“轟隆”一聲巨響，伴隨連綿的金色閃光沿着廠房牆壁延伸出去，半座廠房轟然倒塌。
她敏捷地跳開。
這不該是一個女法爺應有的身手，顯然，她也留了一手。
“嗯？”半空中的幻視皺緊了眉宇。
他眉心上射出的金光依然沒有停息，追隨着那火紅色宛若妖火的女影射過去。
無數泥土和石板被金光從地上掀起，可惜破壞的閃光始終追不上紅女巫的後背。接着越來越多的雜物被炸碎飛上天空，閃光繼續向前移動，像是一柄尖刀剖開奶油做的地面，很快反擊就來了。
那是捕魚用的機械魚叉！
高壓氣體噴出的合金魚叉，從地面各個角落發射，朝空中的幻視集火。
魚叉之間穿梭的銀色的身影，表示快銀已經動手。
“哼。”幻視冷哼一聲，揮動雙臂，將魚叉一一擊飛。
本來沒問題的，他強大的半機器身軀，可以讓他擋住很多凡人所不能想象的攻擊。
幻視立即發現了問題所在：貌似普通的魚叉上，所蘊含的神秘威能竟有着幾何級數的提升？
這些玩意，換做是阿斯加德那裡，至少是亞神器的水準了。
不行！
扛不住！
必須躲！
一如剛剛紅女巫不想以自己的精神力硬吃幻視用【心靈寶石】轟出來的精神力光炮，現在幻視也不想以自己的肉身去承受這些來歷不明的詭異魚叉。
偏偏這時候，猩紅色的精神力排山倒海似的捲了過來，它就像是一道巨大的枷鎖，牢牢地鉗制住了他一切閃避的可能性。
更糟的是，幻視意識到這是同一境界之下，神秘度等級相同的彼此牽制。
他固然可以掙脫，可必須爲此付出相應的能量。
“大意了。”
幻視臉上的棗紅色變幻不止，對於一個生化人來說，這就是所謂的臉色劇變。
不等他有後悔的時間，數道光芒已經穿透了他的四肢。
“啊——”非常罕有地，幻視體會到了什麼叫‘傷害’與‘痛楚’。
紅女巫和快銀並沒有下死手，即便瞄準的是幻視的四肢，那種痛感依然讓幻視有種非常複雜的感受。
對！
既然選擇了敵對，那就是敵人了！
如果是敵人的話，怎樣殘忍的手段也應該不算過份。
只是爲什麼，會有這種心痛得心肝欲裂的感受呢？
作爲生化人，哪怕被心靈寶石賦予了靈智，幻視依然無法完全理解人類的感情。
或許他沒有意識到命運紅線的崩裂是怎麼一回事。可比起身體的痛苦，那種心底悵然若失的失落感，纔是他覺得最難受的。
“喝！”幻視一聲低叱，盪開的金色光芒將紅女巫姐弟逼開，同時自己飛到更高空重整旗鼓。
這就是簽約派的優勢了，他們這邊大多數強者會飛。
那邊，託尼與梅節操相對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