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涇當即否決,“不行。”
姜翡:“……”
真是溝通不了了,她繞過裴涇就要往外走,手腕忽然被捉住。
姜翡轉過頭,惡狠狠地看着他,“你還想幹什麼?”
裴涇抿了抿脣,“你還沒告訴我你的猜測。”
服了,姜翡徹底服了。
這人不僅有病,而且還軸,她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未婚夫?
這裡鬧了這麼半天,外面都沒動靜,看來人真是被他給放倒了。
要是不告訴他,這人怕是不會讓她出門。
姜翡乾脆坐到椅子上,翹起二郎腿。
裴涇看着她的動作,嘴脣剛剛一動,她就指過去,“想聽就別說話。”
裴涇手指蜷了蜷,終究是沒有開口。
姜翡滿意地靠進椅子裡,分析道:“你不是跟蹤我,卻出現在柳知微的房中,還偷看別人洗澡……”
“我沒有偷看。”
“別打岔!”姜翡大聲問:“你到底還聽不聽了?”
裴涇咬了咬牙,“聽。”
“你偷看我洗澡,卻不是爲我來,那就是爲別人而來,所以我分析,你要麼是來和柳知微幽會,要麼是來採花。”
裴涇:“……”
他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非要聽她的分析,她這草包腦子能分析出什麼來?
姜翡抱起胳膊,“哼哼,被我猜對了吧?”
迴應她的是裴涇冷冷掃過去的一眼。
姜翡幾次差點死在他手裡都沒死成,膽子也練大了,“你放心,我纔不會管你……”
話說到這裡就忽然打住。
這麼重要的事她怎麼給忘了?她不是說過,要對魏明楨熱情似火嗎?
現在“魏明楨”就站在她面前,不是她好好改善改善-3000多好感度的大好機會麼?
裴涇斜睨了她一眼,“不會管我什麼?”
姜翡原本準備說不會管你跟誰勾搭,但這並不符合她的熱情似火。
她在現代雖然母胎單身二十四年,沒撩過帥哥卻見別人撩過。
所以她話鋒一轉,眨巴着眼睛看着“魏明楨”,“我纔不會管你心裡裝的人是誰,只要我心裡只能裝得下你就夠了。”
看着她眨巴的眼睛,裴涇眉梢抽搐了一下,“小翠,你有病?”
姜翡捧着手點頭,“應該是相思病。”
裴涇:“……”
門外忽然響起腳步聲,有人上前叩了叩門,“姜二姑娘,您梳洗好了嗎?”
裴涇目色一凜。
姜翡看着“魏明楨”,揚聲道:“好了,馬上來。”
她試着往門口走了兩步,見他沒攔她,放下心來。
走出幾步,姜翡想了想又回頭,輕聲說:“誒,過兩天我們去釣魚吧?”
裴涇狐疑地看着她,“釣什麼魚?”
姜翡歪着嘴勾脣,朝他比了個心,“愛你至死不渝。”
裴涇:“……”
很好,有被噁心到。
房門開了又闔,腳步聲漸漸遠去,四下都靜了下來。
裴涇繞過屏風,朝着門口愣了會兒神,忽然低頭笑了起來。
……
姜翡不知道“魏明楨”是怎麼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混進柳知微的房間裡的,興許是趁着丫鬟不在的時候。
等她走到柳府花園,紫藤架下已經擺起了宴席。
上首是安平郡主和主人家柳知微,下面兩行食案一字排開,位置幾乎已經坐滿了,末尾倒是還剩兩張食案。
姜翡自顧走到末尾,她倒是不在意位置,坐在最後面還可以胡吃海喝也沒人注意。
“郡主,小姐,姜二姑娘到了。”丫鬟通報。
一羣人齊刷刷地朝着姜翡這邊看過來。
姜翡正準備坐下去,看見這麼多雙眼睛盯着自己,只好把撅起的腚收了回來,端莊地朝着衆人笑了笑。
雖然她本性有時候的確有點沙雕,但裝還是裝能得出來的。
安平郡主笑着朝她招了招手,“怎麼坐到那裡去了?我在這裡給你留了位置。”
姜翡這纔看見,安平郡主右手邊還空着一張食案。
她走過去道謝,“多謝郡主。”
姜翡落座,朝着周圍掃了一圈。
有的回她一個笑容,有的假裝沒看見,還有的臉上露出不屑或是嫉恨的表情。
安平郡主端起酒盞,“今日是你救了我,應該是我謝你纔對。”
姜翡也端起酒盞想了想。
孕婦能喝酒嗎?還是說安平郡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了?
“這杯我先幹爲盡,只是我見郡主臉色不是太好,不知是不是受了驚嚇,飲酒傷身,先前我見池塘邊有幾株桑葚結得很好,不如讓丫鬟採一些榨汁,滋補肝腎,還烏髮養顏。”
聽聞此言,柳知微立刻就讓丫鬟去辦了。
安平郡主放下酒盞,這幾日她身體時常不適,總是吃不下東西,聽到桑葚汁倒是有了些胃口。
“聽說你叫如翡?”
姜翡點頭,“家中姐妹都是如字輩。”
安平郡主聽過一些姜如翡不算太好的傳言,今日一見卻和傳聞中大相徑庭。
這姑娘進退有度,知禮懂禮,還不像旁人那樣丁點兒事就想來邀功,對她似乎也是發自內心的關心。
看來這傳言不盡可信。
“如翡如翡,溫良心慧。”安平郡主笑着說。
姜翡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笑了笑,一轉眸就對上了對面周若蘭憤恨的雙眼。
周若蘭自然不會駁安平郡主的話。
她收起眼神,端起杯子笑了笑,“幸好有姜二小姐在,正好救下了郡主,也不枉姜二小姐在那裡等了一上午,這一趟沒有白等。”
此言一出,衆人都露出了異樣的目光。
這話說的,好像姜翡在那裡是專門爲了等着安平郡主落水,然後再救起來以此邀功似的。
安平郡主也皺了皺眉。
剛要開口替姜如翡說話,周若蘭就接着說:“也真是緣分,那麼多人,姜二姑娘偏偏就跟在了郡主身後,我之前帶幾個姐姐去和姜二姑娘打招呼的時候,正好聽見姜二姑娘在向丫鬟打聽哪位是郡主,芷霜,你說是不是?”
衆人臉色都變了。
這次安平郡主沒有開口,目光淡淡的落在桌案上。
她母親是長公主,想要攀附的人不少,也不乏設計邀功之人,安平郡主不想惡意揣度姜如翡,也不想盲目信任他人。
林芷霜本不想牽扯進去,但周若蘭都叫她了,她也沒辦法裝作不知道。
於是點了點頭,如實道:“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她也不想得罪姜如翡,又補了一句,“不過單是打聽郡主,也不能說明什麼。”
周若蘭最煩林芷霜次次都和稀泥,直接說:“也不止我們兩個人聽見,不信可以傳那個丫鬟過來問,她到底是不是打聽過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