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玄天斧飛離了那撫仙湖之後,不止一日在空中飛行不斷。姬大東隨時查看着孟冕和鐵月靈的情況。
孟冕的情況好多了。隨着玄天斧帶着三人距離撫仙湖區域越遠,孟冕身上的寒氣也就漸漸褪去了。不到三日的光景,他已是從那昏睡不已的狀態當中醒來。
“大東,我們這是在哪裡?”孟冕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詢問姬大東,他們現在的所在了。因爲他實在不理解,自己當初可是坐在了那間大石殿的地面上入定休息呢,怎麼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身在空中,除了耳邊呼呼的風聲之外,就是身邊片片飛掠而過的白雲了。
“嘿嘿,你沒看到嗎?我們這是在空中哇。”姬大東看着孟冕嘿嘿一笑,絲毫沒有想要告訴他什麼事情的意思,於是故意打遭兒道。
“廢話。我當然看得出來,這是半空裡。說到飛行的速度和精準度,好像你姬大東的破斧子不及我們蜀山劍派的御劍術吧。”
孟冕知道姬大東這是在故意賣關子不說給自己,於是根本不再問什麼了,反而是拿姬大東最不願意承認的飛行之術來說話了。
果然,姬大東向來喜歡護短兒。在聽了孟冕居然開始奚落自己的玄天斧飛行速度的問題時,不禁頗爲惱怒。
“麼蛋,你說啥?你敢說我的玄天斧是破斧子。你丫純粹就是酸葡萄心理。有本事你再弄一把這樣的破斧子來給我看看。真是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
“切。你以爲人人都稀罕你那破斧頭啊。你可知道,斧頭他終究是笨重的太多了一些,哪裡比得上我們蜀山劍派的寶劍呢。我們的寶劍輕盈、苗條,那簡直就是當今世上的美女一樣。你那斧頭,嘿嘿,頂多算是村姑罷了。”
“滾你麼的美女。既然你那麼稀罕你的美女寶劍,那你還賴在我這破斧子上面幹嘛。滾滾滾,趕緊的。你那美女寶劍可以一下子坐三個人麼?切——”
姬大東卻是不肯在兵器上面輸了陣仗,登時也就不管這個那個的,衝着孟冕就說開了。直把孟冕說得一愣一愣的了。
我靠,又叫這小子給將住了。是啊,我怎麼從來沒考慮過我的寶劍上面只能坐一個人的問題呢。我去,這以後自己要是泡了妞可怎麼帶着她飛呢?
見孟冕終於不吱聲了,姬大東嘿嘿一笑,得意的向着鐵月靈看去。只見隨着距離那撫仙湖越來越遠之後,鐵月靈的臉色之上那一青一黑的界限越來越模糊了。
很明顯的是那青色佔據了上風,將那一股子黑色給徹底包裹住了。看到這種情形,姬大東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放了心。知道鐵月靈現在的樣子,至少是沒有什麼別的大事兒了。只要堅持一下,到了蠱族的地宮裡面之後,相信郝連山老爺子是會有辦法解決的。
想到這裡,姬大東摸出了手機給郝連山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應該做的一些準備工作。電話那頭的郝連山聽了姬大東的話,也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兒,連忙答應姬大東,告訴他放心吧,只要鐵月靈來了,那事情就好解決的多了。
掛斷了電話之後,姬大東再看孟冕,卻發現這廝望着一動不動的鐵月靈正在發呆呢,就好像鐵月靈的身上有什麼東西吸引着他似地。
姬大東看了孟冕的這副樣子,嘿然一笑,“老孟,你丫該不會是犯了花癡吧?月靈妹子已經是我的人了,我看你小子還是趁早去打別人的主意去吧。”
“滾。老子纔沒有你小子那樣齷蹉,好不好?老子是個純潔的人,是個高尚的人,是個——”
他的話還沒說完,卻被姬大東給接了過去,“是個一心爲公從不損人利己的大好人。我去,孟冕,你丫十年前就跟我說這一段,現在都十年過去了,你怎麼還跟我說這些個呢。你不覺得這都過時了麼?”
“看看,這都敢說過時。我看你腦袋是被驢踢了吧?這叫經典,懂不懂?經典。”孟冕這個時候卻神氣活現起來,昂着頭,擡着下巴,一臉的洋洋得意,那樣子就好像是做了一件多麼值得自豪的事情一樣。
姬大東實在看不下去了,趴到了玄天斧的邊上,嘩嘩譁開始嘔吐起來。
“我靠,姬大東,你還能不能夠再特麼的齷蹉一些。你這是在天上飛啊。你就這麼不講究環保啊,隨地大小便。就你弄出來的那些東西,會不會被別人以爲是天上掉餡餅啊。”
孟冕覺得姬大東有些忒惡心了,不停的在姬大東的耳朵邊上奚落着,好像這樣才能夠把自己心底那點寶劍不能帶着美女飛的失落感給彌補回來一樣。
姬大東終於把肚子給嘔空了,實在是嘔不出東西來了,這才擦了擦嘴巴,仰面躺倒在玄天斧上面,有氣無力的對着孟冕豎起了大拇指。
“孟冕,你牛。你可真牛。我沒有想到,十年前,你憑着一張嘴巴把我給說吐了一回;這十年之後,你丫還有這本事,居然把我又說得吐了一回。牛啊,你可真是牛。”
“咳咳,咳咳,承讓,承讓了啊。主要是你小子多年來都沒什麼進步,所以在我面前也就只有吐的份了。唉,好了,折騰了半天,該到地界了吧?你不說,我也知道,月靈妹子這是遇到事情了,不然你也不會急急忙忙的趕着回來啊。”
“靠,你總是說了一句人話。行,就衝你這句話,我本來想要削你一頓的這筆賬咱們以後再算哈。”
姬大東伸手一巴掌拍在了孟冕的肩膀上面,對着他嘿嘿冷笑着說道。
“你,姬大東,你——”只是孟冕怎麼着也把下面的話說不出來了。因爲他看到不知何時,這玄天斧已經停止了飛行,而這大斧子上面也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人來。
那是一位老人,不是別人,正是苗疆蠱族的老當家——郝連山。郝連山一上來就看到姬大東正在跟孟冕拉拉扯扯的,也知道這兩個傢伙向來喜歡動手逗着玩,也就沒有阻止他們。
可是誰知道,孟冕見了他之後,竟然是礙於面子自己住手了。姬大東嘿嘿一笑,“郝前輩多日不見,風采更勝往昔了。好啊,好啊。”
郝連山急忙一拱手對着姬大東回禮說道:“誒,多謝姬先生了。不知道我家月靈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呀?”
“此事說來話長,郝前輩還是先叫人把月靈給擡進事先佈置的地宮裡面去吧。然後派人輪流看守着,叫誰都別打擾她就行了。”
“好,既然姬先生吩咐了,小老兒自當遵從。來人,把聖女擡進地宮,派人輪流值守不得有誤。”
“是,謹遵長老法旨。”待到郝連山一連聲的吩咐下去之後,早有苗疆蠱族的郝家人出來,按照他的吩咐一一去做了。
待到看着他們把鐵月靈給安置好了之後,姬大東和孟冕兩個人才在郝連山的帶領下來到了郝家的客廳裡面。
衆人分賓主落了座,郝連山又問到鐵月靈的事情,姬大東也就不加隱瞞,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一遍。直到這個時候,孟冕才知道,自己和鐵月靈兩個人都被姬大東給救了一次。
想到姬大東雖然救了自己,卻被自己在玄天斧上給說得大吐特吐的情形,孟冕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起來,連忙站起身來,要給姬大東行禮賠罪。
姬大東雖然喜歡跟孟冕打打鬧鬧的,可那是兄弟啊,這一較真兒起來,居然忸怩的像個要上轎子的大姑娘了,看得郝連山不禁捂着嘴巴偷偷笑了好幾次呢。
不過,有鐵月靈的關係在那裡,怎麼說自己也算是長輩了,郝連山也不敢笑出聲來,直把自己給憋得那叫一個難受。
孟冕卻不曾理會這些,繼續對着姬大東行禮參拜感謝的話兒說個不停。直到姬大東實在忍不住了,對着孟冕大喝一聲,“老孟,你這是想要我再吐一次的節奏麼?”
孟冕這個時候才停住了嘴巴和身體的所有動作,怔怔的看了姬大東一會兒子才說道,“我靠,咱倆是兄弟啊。我可跟你這麼客氣幹毛啊。靠,白特麼浪費我的感情了。靠——”
“哈哈,哈哈,哈哈哈——”郝連山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哈哈大笑起來。姬大東上去一巴掌拍在孟冕的肩膀上,“你丫剛纔就是故意的。叫你耍我,叫你耍我——”
這個時候的孟冕卻出奇的沒有還手也沒有還口,而是任由着姬大東對自己狠狠的蹂躪了一回子。把個郝連山看得都開始懷疑姬大東和孟冕兩個人的性取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了。
就在姬大東和孟冕兩個人在苗疆郝家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二人同時住手,同時拿出了手機,接通了電話。
不一會兒的功夫,電話掛斷了。姬大東和孟冕兩個人都看向了對方,不約而同的說道:“師門召喚。你幾時走?”
郝連山不禁就是一愣。靠,這纔是真正的兄弟啊。都特麼到了心有靈犀的程度了,或許老子剛纔的懷疑有幾分是真的呢。唉,我的月靈寶貝,你可不要嫁給一個有問題的人啊。
還沒等他繼續想下去,卻聽到姬大東和孟冕兩個人齊聲呼喚着他了。“郝老前輩,我等因爲師門召喚,現在就得啓程回去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改日再見啊。”
那孟冕跟郝連山告辭完畢,一抖手一道匹練精光飛上了半空。孟冕也緊跟着那道匹練精光騰身而起,倏爾就消失在了天際,不見了蹤影。
姬大東卻沒有急着走,他又單獨對着郝連山囑咐了許多,無非就是要對鐵月靈有耐心,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能叫人打擾到她等等之類的話語。
郝連山見到姬大東對自己的外孫女兒如此上心,自然感到欣慰和感動。連連點頭,表示,大東你就放心的去吧,這裡一切都有我呢。
姬大東跟郝連山說完了自己要說的話,這才騰身而起竄上半空,不一會兒的功夫也就消失在了天際盡頭,看不到他的蹤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