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參謀長點頭道：“說對了，你還真那麼左。原本也沒有什麼大事，我想在你來之前打個突擊，搶走，你知道是我做的，估計也不會追究。現在既然這樣了，還是幫我個忙，讓他走，我那個朋友的面子不能不給。”
於文抱着手道：“沒門。”
季參謀長道：“你到底有沒有良心。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我給你背過的黑鍋，加起來可以壓死一個政治局委員。”
於文轉開些身子道：“除非你告訴我，你那朋友什麼來頭？”
季參謀長道：“總參的，我只能說這麼多。她作保的人肯定沒問題，這個我可以保證，你們是誤會。你就別不痛不癢的爲難人了。”
於文道：“這麼來說，你欠我一個人情？”
季參謀長一口談就朝她吐了過去：“你大爺的，你欠我的三輩子也還不完。”
於文躲開了他的口水武器，扭身走過來這邊。
這邊又緊張了一頭，他們不大明白情況，看着於二花和季小花兩個開始吐口談，以爲是談崩了，一堆人又開始拉拉扯扯的準備PK。
於文走來擡手喊道：“好了好了，今晚有些誤會。都歇了吧。”
她轉向周小渝看了許久道：“周小渝，記住一點，今天放你，我不是給任何人面子，是我給我自己面子。”
切……
一大羣人嘴上不說什麼，暗下紛紛覺得，這個瘋女人自己找臺階下也找的太爛了。
於文轉向夏兵低聲道：“去安排下，把周小渝的東西還給他。另外那些記錄都刪了。”
夏兵都還沒走，於文想想又道：“嗯，還有，你給我編造個開槍理由，順便幫我把開槍報告也寫了，辛苦了。”
“……”夏兵垂頭喪氣的走開。
於文做出了承諾，接下來就簡單了，沒人再多嘴，四輛武警的車快速離開，大半夜的，那些老老少少的警察先前吃了些虧，卻也只能散了去。
夏兵安排了主管物件的一個刑警，將還沒有入檔的關於周小渝的全部東西拿了出來，包括鞋子，杜冰老闆給的翡翠墜子，褲袋，手機，鑰匙，最重要的，還有那一口袋的現金。
周小渝十分高興的清點了東西，將大口袋貼身揹着，轉身要走的時候，回身看了一眼。
於文並沒有離開，遠遠的站在大樓前的樓梯上，看着自己所在的方向。
她看自己的眼神真的很怪，沒有鄙視，沒有仇恨，也沒有好感，反正就是怪，有種說不清楚的意味。
甩甩頭，回身走開，路過最後一輛停着沒走的武警牌照的奧迪車前，玻璃降了下來，那個季參謀長伸出頭來道：“周小渝是吧。我一個朋友叫劉豔，託我給你帶句話，照顧好自己。別老讓人操心。”
周小渝聽到劉MM的名字很高興，好奇的問：“她在哪呢，她怎麼不來？”
季參謀長道：“她現在不方便，連電話和網絡的使用都受限制。只能通過軍用專線找我帶話。”
周小渝道：“那麼她有危險嗎？”
季參謀長搖頭道：“她很安全，別亂想。但是她很辛苦。現在的國家就靠於文和她那樣的人撐着，腰桿不硬的那個，還承受不住。”
周小渝不服氣的道：“亂講，那個於文可惡死了。根本就不是個好人。”
季參謀長淡淡的道：“你不瞭解她的全部，就不要亂下定義。她的官做不大，但是辦有些事，就非她莫屬。好了，不該多說的，我走了。”
孜——玻璃升起，然後奧迪車逐漸遠去。
周小渝不禁呆了呆，回想着這個傢伙的話，回頭再次看一眼樓梯上的時候，於文不在那裡了……
周小渝走出了市公安局的大門。
他真是太泄氣了，出來辛苦了一個晚上，不但沒有把事情辦成，還打傷了七個人。
小菜鳥都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了，他尋思着交易失敗後，帶來的最大後果，該怎麼幫助老闆娘。
引擎的聲音響在後方，車燈射來。
回頭看到凌志車，周小渝嚇了一跳。
他覺得這些事都是瞞着老闆乾的，現在要是被她抓到現形，就麻煩大了。
凌志車的速度逐漸慢下來，到近處車窗降下，看去裡面只有龜苓膏一人，“小魚哥，上來。”
周小渝很靈巧的就拉開門，跳入了車裡。
凌志車轉個方向，朝着江邊駛去。
桂玲開着車，也不說話，只是時而眯笑眯笑的側看着他。
周小渝不知道她怎麼會來，也不是太有把握說話，乾脆也是來個悶聲大發財，愣是不說點什麼。
“小魚哥。”
桂玲笑着說，“你好啊，瞞着我們做那麼大的手筆。你杜冰姐知道，不砍了你纔有鬼？”
“呀。”
周小渝一驚一乍的道：“被你發現了啊，你可別告訴杜冰老闆啊，否則會出事的。”
隨即他又好奇的道：“你怎麼知道呢？”
桂玲道：“王麗情不久前，神神秘秘的打個電話給我，要我幫忙，想辦法把你弄出來。我估摸着，她不是沒有人脈，而是拿不準於文的爲人，也不想把事情鬧得過大，搞得個個人都知道。我剛剛來，準備找個警隊的熟人打聽情況，想不到你倒是快。”
周小渝抓抓頭道：“可是王麗情不想讓人知道啊，她怎麼會找你？”
桂玲伸過手來捏他的臉一下：“她知道我們關係好。而且以前她的事被我無意撞破過，所以她在我面前沒有秘密，她也只能找我講了。”
周小渝點點頭問：“對了龜苓膏，你以前就知道她的事，爲什麼一直瞞着呢？”
桂玲又低聲道：“有些東西是不能說的。這不是我不幫杜冰姐。而是這些都是她們的家事，我們始終是外人。”
周小渝十分擔心的道：“那這次交易失敗了，她可怎麼辦呢？”
桂玲愣了愣道：“算了。你盡力了。你也不虧欠她。順其自然吧。真要出事也就出了，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周小渝感覺很不好，默不出聲。
桂玲道：“喂，小魚哥，我大半夜的難得來對着你說句深沉的話，你別這個樣子好不？”
周小渝點點頭：“那好吧，謝謝你關心我了，你把我送回中心廣場去拿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