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謝我，因爲你這次行動註定會失敗。”
聽到這話，祝泓面露疑惑，問道：“爲什麼？”
“你跟在我身邊的時間也不短了，應該清楚我的性格，我做事一向求穩。你有能力，有膽識，唯獨缺乏經驗，你覺得我會隨便將那麼大的攤子讓你打理？這次派給你的任務，除了是對你的鍛鍊，同時也是爲了製造一個煙霧彈，讓你吸引幽靈的注意力，方便其他計劃進行。即使你沒有暴露自己，我也會採取一些措施，讓幽靈懷疑到你身上。不過，雖然結局已經註定，但也改變不了我對你的失望。按我之前的計劃，你最少能拖住幽靈半年的時間，可現在纔過去兩個月，遠遠沒有達到我的預期。”
“對不起！”
“在我面前，你不必說對不起。你還年輕，犯錯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那個保險櫃裡面……”
男子擺擺手道：“你的所有情報都是我給你的，既然我知道你會被幽靈盯上，你覺得我會把真正重要的情報告訴你嗎？我剛說了，那些都是煙霧彈，想吸引幽靈的注意，肯定要犧牲一些東西，那些實驗室毀就毀了，對我們構不成打擊。另外，我剛剛收到消息，張雪麗被幽靈的人抓了。”
“什麼？”祝泓面色一驚，“那怎麼辦？”
男子有些不滿道：“我教過你多少次了，遇事不要慌張，要保持冷靜的心態。身爲一個上位者，要學會做到面不改色，不能讓別人揣摩到你的心思。張雪麗只是個小卒子，她的死活不重要。而且，如果她能供出我們在東海市的秘密基地，那也是件好事。”
“何以見得是好事？”祝泓不解道。
“我現在籌備的計劃還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完成，本來希望你能拖延一段時間，既然你被暴露了，那我們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張雪麗的身上，利用那些秘密基地拖住幽靈，讓他們無暇顧及其他事情。”
“那幾座秘密基地有數百名成員，難道不管他們的死活？”
“心不狠，怎能成大事？你要學會換個角度看問題，他們是爲了組織的大業犧牲自己，而不是我們見死不救。好啦，別的不說了，你先出國避一避，等到風頭過了再回來，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幫忙。”
“是，您多保重，我先走了。”說完，祝泓轉身往書房外走去。
到了門口，男子突然開口叫住他：“有一件事情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
“什麼事？”
“那個叫凌塵的小夥子其實沒有死，不僅沒死，他還活得很好，一直潛伏在東海市。這幾天你遭遇到的事情，恐怕都跟他脫不了干係。”
祝泓猛地回過頭，眼中恨意狂涌，臉色鐵青，“他……真的沒死？”
“相信我，我不會騙你，這是我從幽靈內部獲取到的情報。”
“原來如此。”祝泓咬牙切齒，怒火上涌。上次他入住南榮家，想幫南榮婉清解決南榮家的麻煩。開始本來好好的，結果一夜之間，南榮婉清對自己的態度大變。他一直想不明白原因，現在看來，只怕是因爲凌塵的緣故。
“不要被仇恨矇蔽住了。”男子淡淡道：“他只是個小人物，不值得你去恨。等你成長起來後，像他那樣的人，你隨時都能置他於死地。”
祝泓點點頭，抑制住內心的怒火，強作微笑道：“我一定謹記您的教誨。”
“嗯。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也是最重要的事情，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你去碰南榮婉清。如果你不聽我的告誡，即使你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人，我也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聽清楚沒有？”
“這……”祝泓頓時猶豫了起來。
“嗯？”
感受到男子漸冷的語氣，祝泓咬咬牙，頷首道：“是，我知道了。”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等祝泓離開書房，男子端起一杯茶，背靠着椅子，自言自語道：“別怪我對你太嚴厲，想娶我的女兒，現在的你還不夠資格。”
……
兩天過去。
幽靈基地傳來消息，張雪麗供出了位於東海市的四座秘密基地，唐元正帶隊趕過去，準備將那些秘密基地一網打盡。
東海市的威脅暫時解除，祝泓又下落不明，凌塵一下子成了沒事人，不知道該幹什麼。
“老處男。”
重返東海市，唐元第一件事就是興沖沖的趕到凌塵的住處。
凌塵掙開唐元伸來的雙臂，沒好氣道：“得了，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好抱的。”
“這不是看到你高興嗎。”唐元滿臉高興的笑容：“上次我真以爲你掛了，害我買了好多紙娃娃，準備燒給你，讓你在下面好好享享清福。”
“滾！我這條命絕對比你硬。誒，你們這次行動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我帶了足夠的人手。老將軍說了，你這段時間辛苦了，所以放你的假，讓你好好休息下。”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還騙你不成。你要是想，隨時都可以回南榮家。老將軍的意思是，讓你繼續留在南榮小姐的身邊，保護好她。軍方跟南榮家的合作纔剛剛開始，他不希望南榮小姐出現意外。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明白。”凌塵頷首道。現在南榮家還有一個敵人沒有解決，那就是蛇王。他現在已經知道蛇王的真實身份，自然不能放鬆警惕。
“對了！”他話頭一轉，問道：“南榮浩的事情有結果了沒有？”
“這兩天就會放出來，張雪麗都已經交代了，是她受到祝泓的指派，暗中偷運走私物品，嫁禍給鴻宇集團，包括栽贓陷害南榮浩的事情她也承受了。老將軍已經下了命令，很快會傳達到市局。”
“那就好。”
唐元看了看時間，道：“我還有事要忙，下次有時間再找你出來聚。”
“嗯，你自己當心點。”
送走唐元后，凌塵伸了個懶腰，然後返回房間開始收拾行李。既然事情都已經了結，他也用不着繼續呆在這裡了。
關上門，凌塵揹着行李，暗自嘆了口氣。這次的事情以這種方式結束，雖然在他意料之中，但還是有些小小的失望。他暗中潛伏在東海市，就是爲了蒐集證據和情報，對付祝泓，結果祝泓卻提前離開了，讓他的努力全部白費。
不過，一想到南榮婉清，他的心情又立刻開朗起來。不管怎麼說，這次並非一無所獲，至少跟南榮婉清之間的關係挑明瞭。
臨走前，他給胡非打了個電話。這段時間，多虧有胡非的幫忙，自然要好好謝謝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