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沒有見過褚隊啊？”凌塵微笑着看了看褚國雄，說道。
“凌先生對刑大很熟悉嗎？”褚國雄大步走在前頭，身邊是凌塵，身後是倆名警察，不緊不慢的跟着。
“還行吧，我和你們夏隊關係不錯，哎？這倆位也挺面生的啊！”
“嗯，這倆位是才從地方派出所調上來的。”褚國雄腳步微微一頓隨即恢復正常。
“我說嘛！”凌塵嘿嘿一笑道：“要不是今早你們夏隊去了京城交接案子，估摸着得她親自來找我了。”
褚國雄點點頭並不多話，進了停車場上車利索的啓動，車子不疾不徐的匯入了車流之中。
“哥們兒，這方向是不是走錯了？”凌塵坐在後座，轉頭問身邊的褚國雄。
“沒錯，前面拐彎就是刑大。”
“還真去刑大？”凌塵眯了眯笑了起來：“我就怕進去容易出來難啊！”
“你不是殺人兇手，還怕什麼呢？”
“我是怕你們進去容易出來難。”凌塵饒有興趣的打量着身邊的黑臉男子笑眯眯道：“冒充警察是要坐大牢的！”
褚國雄黑臉一緊，雙眸中煞氣畢露，身子忽然往前微微一傾，擡手豎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砍向凌塵的咽喉。
凌塵早就注意着他的舉動，脖子往一旁微微一側，妙到毫巔的躲過這一擊，右手猶靈蛇一般順勢纏上對方的手臂，直探向他的後腦勺，狠狠一帶，身子往後微仰，曲膝就頂了上去。
褚國雄顯然沒有想到凌塵在汽車後座這樣狹小的空間裡還能發揮出這麼行雲流水般的反擊，等到反應過來已經慢了半拍，只覺得鼻子一麻一酸一熱，眼淚混合着鼻涕鮮血都給撞出來了。
副駕駛的那警察也反應過來了，轉過身子毫不猶豫拔槍就射！
凌塵眼疾手快一把擒住對方的手腕往上一擡，一槍落空擊穿了車頂，旁邊的褚國雄已經反應過來，狠狠一肘撞向他的胸口！
這車裡是沒法呆了，警車的後座空間本來就不是很大，兩個人的身材就沒個嬌小型的，再加上副駕駛的虎視眈眈，凌塵果斷的硬生生捱了一記肘擊，順勢撞開車門飛了出去。
後座倆人一動手，駕駛位上的警察就把車開向了附近的小巷子，前後幾乎看不到人影兒。
落地翻滾了幾圈兒，狼吻已經就勢，凌塵沒等車停下來，快步閃到富家車門邊，狼吻輕輕一探，輕巧的抹過了那人的咽喉。
吱嘎一聲，一個急殺車，刺鼻的膠皮味起，褚國雄黑着臉下了車，掃了一眼副駕上睜着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神色的同伴，眉頭微微一挑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也沒什麼，我和刑大畢竟太熟了，你們冒充誰不好，非得冒充刑大的人。”
褚國雄搖搖頭道：“據我所知，你和刑大的人熟悉只限於夏木桐和她的幾個副手，至於刑大副隊你更是見都沒有見過。”
“確實。”凌塵點點頭承認道：“你的準備工作確實做得不錯，我和刑大的人談不上多熟悉，但是也知道刑大副隊是個叫做褚國雄的黑臉漢子。警官證也是真的，想必真的褚國雄着了你的道兒了吧？”
褚國雄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臉，依舊神色不動問道：“證件是真的，長相對應的上，我想不明白你爲什麼還能看出破綻？”
“很簡單，因爲早上夏木桐才和我通過電話，所謂的去了京城不過是我試探你們的。”
出乎意料的，假褚國雄並沒有生氣，只是搖搖頭喃喃自語道：“工作還是做的不夠細緻啊！”
這倒是個可愛的人，能隨時反省自己工作上的失誤，總是會讓人覺得敬佩的。
“僅僅這一點你就發現破綻了？”
“也不全是，要不是你的臉，我又怎麼會想起要試探你？”凌塵似乎有些得意，笑笑抹了下額頭道：“你臉上的人皮面具確實精巧，但是卻有一個毛病。”
“什麼毛病？”褚國雄雙眸中露出迫切的渴望，臉上卻是絲毫不露聲色。
“沒有人味兒！”
駕駛位上的假警察勃然大怒：“好小子！居然出口傷人！”
“我這可是說的實話，人皮面具再精巧，畢竟是死物，表現不了人物面部表情的變化，如果仔細觀察，還是能發現其中的不同的。”
褚國雄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忽然伸手到耳垂處輕輕揉捏了幾下，慢慢揭開了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來。
“既然露了真面目，那就說說來歷吧，不管是我死在你們的手上，還是你們栽倒在我手裡，想必誰也不想做糊塗鬼吧？”
“殺手榜上有個千面狐，你知道嗎？”
“知道，不久前還有幸見過一面。”凌塵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道：“你也來自殺手榜？”
“哼，殺手榜很了不起麼？在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人只是不屑去爭那個鳥榜罷了，但不代表別人沒有那個實力。”
關於這點，凌塵倒是十分認同。就拿他最近遇到的天地龍虎四榜上的高手來說，隨便挑兩個出來，都不是殺手榜上那些人能夠應付得了的。所以，真正的高手其實是不屑於上那種榜的，而且，身爲一名殺手，爲利可以，爭名則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沒有排名，反而更加隱蔽，做任務的時候，也更加容易。
“那你提到這個千面狐是什麼意思？”凌塵有些無語。
“因爲我們倆之間，都是擅長易容的行家。另外，也不怕告訴你，我叫百幻君。”
“沒聽說過。”凌塵很乾脆的搖搖頭，他說的是實話。
百幻君也不生氣，眉眼動了動道：“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反正你的結局都是一樣的，我只是不想你死得太糊塗。”
我去！這貨以前是做和尚的吧？說話還帶着幾分打機鋒的架勢。
“得了，長話短說，你爲什麼要殺我？”
百幻君怔了怔，突然很孩子氣的撓撓頭，眉眼間居然帶着幾分不好意思。
“那什麼，我……缺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