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靈界之中，禧神面對眼前福神的提問笑而不語。
良久之後，他才緩緩說道：“要做下如此驚天大事，當然不止有我們幾個。”
“福神，你好好想想吧，如果能控制宗門的轉世弟子，甚至將他們變成爲我們的信徒，這裡面有多大的好處？”
“就說他們爲了轉世而偷偷隱藏的那些財富，那就是一筆難以計數的恐怖資源。”
“更不要說通過他們滲透宗門之後，我們又能獲得多大的好處？能掌握多少屬於宗門的資源？”
“除此之外，還能將瓊漿神君掌握起來，從此以後黑暗輪迴界便以我們爲尊，不論是哪一條轉世通路，只要他們想要避開天人五稅，那都被我們卡一手。”
“我們能獲得過去、未來無數宗門中人的轉世名單，還有偷稅證據……”
福姬聽聞此言，陡然不住心中猛跳，暗暗想道：“一旦被他們發現，那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把你們統統按死。”
“這幫後生仔的膽子也太大了。”
“現在的邪神都這麼猛了嗎？”
不過看着對方信誓旦旦的模樣，福姬便又想道：“是不是在虛張聲勢？”
福姬想到了自己以前和邪神王還有其他同事們描述項目時的場景，也是這樣誇大其詞，一個電話詐騙恨不得說成天庭毀滅計劃，一個詐騙網址能說成終極靈界武器。
“特麼的……這傢伙會不會是爲了拉我入夥，故意畫大餅呢？”
福姬推己及人，覺得可能性不小。
但除此以外，也有其他可能。
“對方上面有更強大的邪神，甚至是某一位邪神王在推動這件事情，並且已經滲透了一部分宗門中人，完成了宗門內某個勢力的經營。”
想到這裡，福姬心中貪慾大盛，光是想想找出那些大能轉世隱藏的財富，就忍不住想要分一杯羹。
福姬不得不承認，對方的計劃太有誘惑，可能獲得的利潤實在是太高，讓她也忍不住想要插一下手。
同時，福姬也明白作爲邪神，對方說的絕對不可能是十成十的計劃。
“目標是大能轉世、瓊漿神君，這一點八成沒錯。”
“但什麼滲透宗門、控制黑暗輪迴界之類的話，那就不知道真的假的了。”
“這些傢伙真正最終目標，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
而張羽聽着禧神所說的話，此刻同樣心中震撼，卻也引起了強烈的警戒。
“這是我們能插手的嗎？”
似乎感受到了福姬的猶豫，禧神說道：“不用這麼緊張，我們不是下一刻就要和宗門開戰。”
“不論是鎖定大能轉世，尋找偷漏天人五稅的證據，還是拿到瓊漿神君的賬本，控制瓊漿神君，控制大能轉世……這都是一個長遠的過程，是一個宏大的計劃，更是一個需要極度耐心的計劃。”
“其中的每一個步驟，可能都需要橫跨數年乃至數十年，需要我們長遠地佈局，耐心地等待，慢慢地收穫。”
“像是在萬法大學收集化神法骸的信息，我們便準備爲此可以花上幾年的時間。”
“在這整個計劃的漫長過程中，福神你隨時可以參與進來，也隨時能夠選擇退出。”
張羽聞言，在心中若有所思地說道：“福姬，你怎麼看？”
福姬心中微微點頭：“這傢伙這點說的確實不錯，這個計劃太漫長了，最後的獲利遠不是現在的我們能考慮的事情，只能說是一個凝聚邪神的旗幟。”
“反倒是在計劃執行的漫長過程中，通過和他們的交易、互助……能夠得到不少看得見摸得着的好處。”
“而且反正在暗靈界中，對方也查不到我的根腳。”
兩人在心中一番商議，最終福姬說道：“行吧，暫且算我一個。”
“說說你們想讓我幫什麼忙吧。”
禧神說道：“我們想讓你幫我們盜取一份金融系的資料。”
福姬心中暗道：“這我怎麼做得到？”
但她口中卻淡淡道：“噢？金融系的安全防護等級可不低，要我幫這個忙，你們能付出什麼？”
禧神說道：“不用太冒險，我們的人此前已經成功取出了資料，但在撤退的時候陷在了裡面。”
“不過在被抓之前，他將資料藏在了一處隱秘的位置。”
“我只需要你的人從那裡把資料取出來。”
看着對方提供的方位，張羽眉頭一緊：“是大學城的靈界信息中心？難道是他們上一次攻打大學城的時候，趁機竊取的資料？但沒能順利帶出來？”
福姬開口說道：“信息中心？這個地方防衛森嚴，派人進去偷東西太危險了。”
禧神說道：“不是真的偷，只是讓你的人去把東西取出來。”
一番討價還價後，禧神答應事成之後，給出一份關於靈界劫持相關的技術。
此類技術在福姬上一次看到魔教劫持大學城靈界的時候，便已經無比眼饞，雖然對方這一次只給一個小技術，卻仍舊讓她興趣大增。
現在唯一的問題，便是怎麼完成這個事情了。
……
數日後。
工地上。
張羽繞了幾步，身形便消失在了攝像頭中。
撿起落在靈機迴路的縫隙中的一枚舍利，張羽心道：“就是這個嗎？”
張羽能夠如此輕易來到這裡的原因，只因爲隨着大學城內的大基建時代開啓，大量在戰鬥中遭到損毀的設施被修繕乃至重建。 而像是信息中心這樣的關鍵設施，更是隻有萬法大學自己的公司能前來施工。
張羽的公司前不久便通過高主任接下了這個項目。
離開工地之後，張羽感應着舍利中輕微的法力波動，心中暗道：“他們盜取的資料存在這裡面？”
“通過法力頻率存儲的資料。”福姬說道：“嘿嘿，這加密方式很眼熟啊，我看看他們到底拿走了什麼東西。”
伴隨着福姬的邪神力注入其中，大量信息被抽取、重組，化爲一份份資料浮現在張羽的眼骸之中。
張羽皺了皺眉：“這是……”
福姬說道：“金融系的資金流向。”
“嗯，他們好像很早就開始和天妖大學有資金往來了。”
“嗯？還有幾個奇怪的賬戶，是在偷偷給什麼人轉錢嗎？”
張羽心中一動：“難道金融系也和大能轉世有關係？在爲大能轉世隱藏財富，傳遞靈幣？”
福姬無奈道：“光看這點資料不太好判斷。這應該只是資料的一部分，其他部分恐怕都已經被他們拿到手了。”
……
暗靈界中。
禧神看着眼前的福神，微笑着說道：“我們已經在你指定的地點拿到了東西。”
與此同時，禧神心中暗道：“信息中心作爲關鍵設施，自然不是誰都能進去的。”
“福神能這麼快做到這一點，說明他在大學城內確實有着深厚的底蘊，門下的信徒更能在關鍵位置上插得上手。”
想到這裡，禧神覺得自己拉對方入夥真是拉對了。
福姬說道：“廢話少說，把技術傳過來吧。”
“我事先說明，如果你傳的是我已經瞭解的技術，那可不作數。”
禧神微微一笑道：“放心吧福神，這個替身技術是上層的邪神最新研發的靈界劫持技術，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下一刻，福姬看着對方傳來的信息，心中微微一動：“竟然是能暫時改變外顯資料的技術。”
張羽心道：“有了這門技術，豈不是想對外顯示第幾名就第幾名？想要顯示什麼大學就什麼大學？很方便用來僞裝他人啊。”
福姬：“這個技術……只要沒有引起正神的查探，就不容易暴露。”
對於到手的靈界替身技術，不論張羽還是福姬都非常滿意。
而在離開暗靈界之前，福姬不由試探道：“萬法金融系也在追查大能轉世嗎？”
禧神淡淡道：“抱歉福神，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
……
“他們這哪裡是雙修？”
“我怎麼感覺更像是雙休？”
透過眼骸錄製的視頻，張羽看着水海宇滿是疑惑地說道：“不會是打着雙修的名，暗中在傳播魔教教義吧？”
水海宇舉報了社團，結果巡查隊前來檢查一番，卻是沒有找到雙休教的痕跡。
但水海宇還是找到社團的負責人，打算退出社團。
接着又找到同學，想要勸說對方也退出社團。
“要退你自己退，我覺得社團裡的氛圍很好，我不想走。”
“你不感覺很奇怪嗎？社團里老是讓我們請假參加社團活動，這很像是學校說的，屬於雙休教調教信衆的套路啊。”
視頻的最後一幕，在水海宇和同學們的爭吵中結束。
張羽看着視頻中的內容，也不知道水海宇的判斷是對是錯。
不過他也只是收集大專生的生活情報，並不打算干涉其中。
而加速看完了今天收到的視頻後，張羽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眼前的飛劍上。
伴隨着最後一道禁制打入，4月下旬的這一日，張羽眼前這口太昊聖律飛劍終於被他煉製到了第11級，踏入了築基境界。
伴隨着張羽心念一動之間，這口飛劍上升騰起一股浩然劍意。
一旁的紫妘真看得暗暗吃驚：“太昊聖律飛劍踏入11級了嗎？看樣子是成功凝聚劍意了。”
紫妘真知道太昊聖律飛劍上能夠凝練出一股太昊道德劍意，這劍意麪對越是無德之人，殺傷力便越強。
而什麼是無德之人？標準雖然有很多，但在紫妘真看來能總結成一句話。
她心中暗道：“越窮的人越沒道德，就越是容易被太昊道德劍意所影響。”
張羽心中暗道：“劍意的凝聚，和煉製者的思想也有關係。我所煉製的太昊道德劍意……效果可能會不太一樣，晚點還需要測試測試。”
不過完成了這一階段性任務的張羽終究還是心中鬆一口氣，他掃了一下眼骸中的消息，發現夜星璃又發來了一張設計草圖。
這段時間隨着不斷收集大專情報，對方也不斷在進行煉器產品的設計，到了如今這設計圖紙也越發趨向於完善。
“看樣子就快完成了。”
張羽明白，自己再不參加的話，那就要錯過複製夜星璃道種的好機會了。
於是他驟然發動了天工開物，對眼前的設計圖紙進行了修改。
目標：降低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