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癢……癢……我的臉……”
高良娣的雙手又抓向了自己的臉蛋,那白嫩嫩的,卻滿是紅疹的臉蛋。
“使不得啊主子!”
椿兒拼了命的抓住了她的雙手,她是想毀了自己的臉嗎。這一下利爪下去,整張臉就會被毀的!
“你們還愣在這裡幹什麼,快過去抓住高良娣!不要再讓她亂抓亂撓了!快呀!”
獨孤皇后朝屋裡的幾個太監大吼着,“本宮恕你們無罪便是!”
本來幾個太監是不敢上前的,他們可不想被坐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事後,高良娣會找他們麻煩的。但獨孤皇后都開了金口,說恕他們無罪了,他們也就敢上前去抓住高良娣了。
“啊……放開我……你們想癢死我嗎……我要撓癢癢……”
高良娣的雙手被他們用繩子給綁了起來,她難受的一個勁地亂叫,在榻上滾來滾去的。
蔡彎月被陳弘政拉着,慌里慌張地來到了舒怡殿。
“奴婢……奴婢叩見皇后娘娘!”
她一進屋就撲倒在了獨孤皇后的面前,實在是因爲她跑的太累了。她真有些懷疑。陳弘政是不是穿越來的長跑干將,絕對的飛毛腿啊!簡直跑的太快了!都差點把她給拽虛脫了!
陳弘政抹着滿額頭上的汗水,站在那裡呼呼地喘着氣。她好想坐下來歇歇,就是像蔡彎月那樣撲在地上歇歇也行啊!
“蔡典膳,你可知錯!”
獨孤皇后一聲厲問。
蔡彎月倒是鬆了一口氣,還好,只是“你可知錯”,她只是犯了錯,而不是“你可知罪”!
在來的路上,陳弘政也是簡單的跟她說了一下,說高良娣食物過敏,全身起了紅疹子。疼癢難耐。
椿兒說。高良娣過敏之前,只吃了蔡彎月送過來的補湯。
獨孤皇后這才命陳弘政急急地把蔡彎月給喚過來。
“本宮問你,那碗補湯裡你到底放了什麼?”
獨孤皇后沉着臉問蔡彎月道。
“這是一碗養顏的紅棗蓮子湯,放了點藕粉……”
蔡彎月的話剛一說完,椿兒就跳了起來叫道:“難怪主子過敏起疹,原來是吃了藕粉的緣故!”
“蔡典膳,本……本儀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怨……你……你要放藕粉害……害本儀……”
高良娣躺在榻上,癢的死去活來的。
“奴婢不知高良娣對藕粉過敏啊!若是知道,奴婢是萬萬不敢放藕粉的啊!而且這碗養顏湯原是給葉良媛送去的,是奴婢大意拿錯了食盒……”
“誰知道你是無意,還是有意的!啊……癢死了……快放開本儀,本儀要撓癢癢……”
高良娣癢不可耐,側躺着身子使勁把臉擱被褥上蹭着。
“奴婢當真不知高良娣對藕粉過敏啊!”
蔡彎月真是有口難辯啊。
“你說給葉良媛送養顏湯是怎麼回事?”
獨孤皇后突然問起蔡彎月道。
“回皇后娘娘,是葉良媛吩咐西膳房做碗養顏湯送去含雪閣的,而且還說。每日都需送一碗!”
聽完蔡彎月的話,獨孤皇后的臉色更加陰沉了。這葉良媛才入宮第一天,就要什麼養顏湯,可真是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啊。
“止癢的藥來了!”
有太醫捧着一碗藥,哈着腰,低頭看着湯藥,腳步卻是飛快地走了過來,湯藥未曾灑出一滴來。
椿兒慌忙從太醫的手裡接過了藥來,放在脣邊吹着。
“快……本儀要喝藥……”
高良娣看見湯藥,如同見了救命稻草一般。
站在榻邊的另一名宮女就幫她解開了手上綁着的繩子。
高良娣跳起來一把搶過了椿兒手中的湯藥,不顧燙熱,咕咚咕咚地喝了個底朝天。
“主子,燙……”
那藥有多燙,椿兒是知道的。
“還是癢……”
高良娣又撓起了自己的胳膊。
“湯藥喝下去半柱香之後纔會起效,請太子妃還是再忍耐一會兒!”
太醫這才得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不行,本儀忍不了了……”
高良娣又要撓癢,獨孤皇后讓太監把她的雙手又給捆住了。
“哎喲,真是要了命了……”
高良娣又在那裡癢的嗷嗷叫。
這邊的事還沒完,又有宮女進來稟告。
“皇后娘娘,葉良媛突然雙脣發黑,口吐白沫,暈了過去……”
來稟告的是葉娉婷的宮女,名喚春曉。
聽到這個消息,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愁啊。
高良娣也不嚎叫了,頓覺身子不癢了,這個消息比湯碗還要靈驗呢。狀夾吉號。
獨孤皇后可就愁壞了,雙脣發黑,這葉良媛莫不是中了毒了麼?
這入宮第一天,就給她找事!
楊勇離開了舒怡殿之後,又來到了貴璃閣。
“太子爺,您來啦!”
雲昭訓微笑着向前,親熱地挽住了楊勇的胳膊。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楊勇可是有一段日子沒上她這裡來了。
“璃兒!”
楊勇也微笑着,伸出一隻手來輕撫了一下雲昭訓如玉的面龐。
兩個人坐在了榻邊,雲昭訓依偎在了楊勇的胸膛上,滿足的抿脣傻笑。
她不求別的,只要他還記得她,在他煩悶的時候,她能夠做他的傾訴對象。
她知道,這段日子以來,他心裡定是特別的煩悶。
“哎,璃兒……璃兒……”
楊勇一個勁地輕喚着她,滿腹的怨屈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太子爺,放寬心,一切都會過去的!不管發生何事,璃兒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
她柔聲的勸慰頓時讓他的心裡舒服了好多。
“璃兒,有你在身邊真好!”
楊勇摟緊了懷中的美人兒,心中有些感動。
雲昭訓從來不在他的面前耍小性子,一直都很溫順。也正是看着這一點,楊勇從前纔會經常來看她。而最近的一段時間,他冷落了她,她也不曾吭過一聲。
“璃兒,對不起,本宮這段日子沒有來看你……你……怪本宮嗎?”
楊勇的下巴擱在雲昭訓的頭髮上,輕輕地磨蹭着。
他聞着她發上的香味,心緒平靜了好多。
“妾身怎麼會怪太子爺呢!妾身知道,太子爺心中一直有妾身,這就夠了!”
雲昭訓把臉埋進了他溫暖的胸膛,雙手緊緊地摟着他,卻是再也不想撒手了。
“如果她也能如你這般的想法,那本宮也就無須如此煩悶了……可是,她總是誤會本宮……”
楊勇似在自言自語。